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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胁尊者入定·九十年禅悦为食

小说: 禅宗法脉   作者:一笑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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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驮密多在东北天竺弘法数十载,以其独特的“一指禅”接引无数学人,法席盛极一时。岁月流逝,他渐觉体力不支,知是寻找继承者的时候了。想起佛陀难提师父的嘱咐,他开始留意那位“手持明灯”的童子。

一日,伏驮密多在禅定中见到一朵金色莲花从空中降落,花中有一幼童,手持明灯,光芒照亮西方。醒来后,他知道缘法将至,便吩咐弟子留意如此特征的求法者。

不久,果然有一位年轻行者前来求见。此人虽年纪尚轻,却神态庄重,手中持一盏油灯,灯光异常明亮。

“弟子胁,闻尊者善说般若,特来请教。”年轻行者恭敬顶礼。

伏驮密多注视着他手中的明灯:“你为何持灯而来?”

胁行者答:“灯能破暗,喻智慧能破愚痴。弟子愿求智慧之光,破心中无明黑暗。”

伏驮密多点头:“灯能破暗,不错。但若执着灯相,又成新的痴暗。你且放下灯来。”

胁行者依言放下油灯。

伏驮密多突然吹熄灯火,问:“灯熄光灭,你的智慧在何处?”

胁行者一怔,答不上来。

伏驮密多道:“外在灯光有生有灭,心中智慧无生无灭。何不反观自性,识取本具光明?”

胁行者若有所思,但仍未彻底明白。

伏驮密多知他缘熟,便道:“你可愿随我修行?”

胁行者大喜:“弟子愿随尊者修行!”

然而伏驮密多却提出一个奇特的条件:“你若能九十年不卧不眠,终日禅悦为食,我便传你心印。”

胁行者毫不犹豫地答应:“弟子必定做到!”

从此,胁行者开始了长达九十年的精进修行。他果然如承诺的那样,九十年间从未卧眠,终日以禅悦为食,身心轻安,智慧日增。

九十年期满那日,胁行者来到伏驮密多面前:“师父,九十年期限己满。”

伏驮密多问:“九十年不卧眠,你以何为食?”

胁行者答:“以禅悦为食,以法喜为饮。禅悦之食,胜似世间百味;法喜之饮,超越玉液琼浆。”

伏驮密多再问:“禅悦何在?法喜何在?”

胁行者突然顿悟,朗声答道: “禅悦非外得,法喜本自生。 饥来吃饭困来眠,何处不是禅悦食? 喜怒哀乐本空寂,何时不是法喜饮?”

伏驮密多颔首微笑:“善哉!你己得我真传。”

于是为胁行者剃度,赐法名“胁尊者”,意为“以精进胁持佛法”。

胁尊者修行精进,很快通达心性。某日,伏驮密多将他叫到身边:“我年事己高,即将入灭。你己得我真传,当继法位,广利众生。”

胁尊者惊慌:“弟子修行尚浅,恐难当此重任!”

伏驮密多道:“九十年精进修行,己非凡夫。你且说说,何为禅悦为食?”

胁尊者从本心流露:

“禅悦非悦,为食非食。 饥餐渴饮,无非道用。 行住坐卧,尽是禅机。 若会此意,当下即是。”

伏驮密多颔首认可,取出金缕袈裟:“此衣自世尊历代相传,今付于你。汝当善自护持,勿令断绝。”

胁尊者恭敬接过袈裟,又问:“除此衣外,更有何法可得?”

伏驮密多突然竖起一指。

胁尊者见状,哈哈大笑:“得矣!得矣!”

原来他己彻悟“一指禅”的深意:万法归一,一归何处?

伏驮密多最后嘱咐:“你将来传法,当以精进度人,示现禅悦为食的境界。记住:有时以精进示人,有时以平常示人,关键在令众生识取本自具足的禅悦法食。”

不久,伏驮密多安然入灭。胁尊者痛哭拜别,继位弘法。

胁尊者牢记师父教诲,示现精进修行,九十年不卧眠的奇迹激励了无数修行者。但他更强调的是内心的精进而非外在的形式。

某日,一僧问:“尊者九十年不卧眠,如何能做到?”

胁尊者答:“你睡时无梦无想,我在醒时亦无梦无想。你我之间,有何差别?”

僧不解:“睡时无梦无想与醒时无梦无想,岂非相同?”

胁尊者道:“既知相同,何必执着卧与不卧?”

僧言下大悟。

胁尊者又说:“终日吃饭,未曾嚼着一粒米;终日穿衣,未曾挂着一丝纱。如此用功,自然禅悦为食,法喜充满。”

胁尊者弘法数十年,度众无数。某日,他在禅定中见到一只白鹤,口中衔着经卷,向东南方向飞行。他知道这是缘法征兆,预示法脉将继续向东南方传播。

胁尊者望向东南方,仿佛看到佛法将在那片土地上开枝散叶的景象。从灵山到东北天竺,从东北天竺到东南天竺,正法眼藏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照亮无数众生的无明黑暗。

心灯相传,光明不绝。胁尊者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是金缕袈裟,更是照亮众生心灯的责任。他将继续精进修行,等待那位命中注定的继承者出现,将心灯继续传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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