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监禁室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何雨柱一个激灵，猛地从长椅上弹了起来，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一大爷！
一定是一大爷来救他了！
他满怀期待地望向门口，脸上的笑容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门口站着的，不是他翘首以盼的易中海，而是一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公安人员。
“何雨柱，出来。”
公安人员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何雨柱心头一沉，那股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不敢多问，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公安人员走了出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审讯室里，灯光有些刺眼。
两名公安人员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纸笔，正襟危坐。
何雨柱被带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姓名。”
“何……何雨柱。”
“年龄。”
“二十六。”
“工作单位。”
“红星轧钢厂，食堂大厨。”
说到这里，何雨柱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仿佛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一些底气。
为首的公安人员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平淡地继续。
“今天下午，你为什么跟谢毅发生冲突？”
来了！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跳。
但他早就想好了说辞，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
“冲突？没有啊！同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公安人员将手中的笔放下，身体微微前倾。
“受害人谢毅己经醒了。”
“他向我们报案，指控你故意伤害，一拳将他打倒，导致他后脑撞地，造成了脑震荡。”
何雨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个挨千刀的白眼狼，居然真的敢把事情做绝！
一瞬间，何雨柱的后背就渗出了一层冷汗。
但他脸上依旧强装镇定，甚至表现出了一丝被冤枉的愤怒。
“什么？！”
他猛地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同志！这纯属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啊！”
“我什么时候打他了？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我们俩是住一个院的邻居，平时无冤无仇，我好端端地打他干什么？”
他的表演声情并茂，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天大的受害者。
“那你说说，他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对面的公安人员面无表情地问。
“他自己摔的！”何雨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套说辞他和一大爷想到一块去了。
“肯定是今天下雪路滑，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脑袋了！”
“现在他醒了，看伤得不轻，就想讹我一笔钱！对！一定是这样！”
何雨柱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情绪也越发激动。
“同志，你们可得明察秋毫，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他这是在诽谤！我能不能告他诽谤？”
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名公安人员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审视。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公安人员缓缓开口。
“何雨柱，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
“人是自己摔倒的，还是被外力击打倒地的，伤口形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要去医院让法医进行鉴定，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法医鉴定？
何雨柱的心脏咯噔一下，气焰顿时消了三分。
他当然知道那一拳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怎么可能和自己摔倒一样？
但是事到如今，他己经没有退路了。
一旦承认，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鉴定就鉴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何雨柱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全力配合你们调查！一定要把这个想讹钱的坏分子给揪出来，还我一个清白！”
他表现得大义凛然，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公安人员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在调查清楚之前，你暂时不能离开。”
“什么？”
何-雨柱的伪装瞬间破功，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同志，不能啊！”
他急了，彻底急了！
“我真是冤枉的！再说了，我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厂里几百号工人等着我做饭呢！”
“我要是不回去，大家都没饭吃了，这会影响生产的！”
他试图用自己的工作重要性来给对方施压。
然而，公安人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何雨柱，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故意伤害是刑事犯罪。”
“在调查期间，如果你有任何撒谎、隐瞒的行为，都属于妨碍公务，罪加一等。”
“到时候，就不是在监禁室待几天那么简单了。”
“是去农场改造，还是去踩缝纫机，你自己想清楚。”
农场改造……
踩缝纫机……
他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倒在地上。
冰冷的手铐再次被戴上，他被押回了那间狭小的监禁室。
“砰！”
铁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何雨柱背靠着冰冷的铁门，缓缓滑落在地，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他真的慌了。
彻底慌了。
一大爷……
一大爷怎么还不来啊？
说好来捞我的呢？
再不来，他真要在这里唱铁窗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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