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透过庭院里的海棠花枝，洒下斑驳的光影。云永昼一身玄色劲装，正在院中练剑，剑光如练，划破清晨的宁静。他的动作利落凌厉，每一招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额角渗出的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在晨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自那晚共处一室后，他与楚长嵇之间的氛围便悄然变了。楚长嵇待他愈发温柔，言语间的试探与撩拨也愈发明显，而他，竟渐渐习惯了这份特殊的对待，甚至在楚长嵇靠近时，不再像从前那般抗拒，只是心跳会不受控制地加快，耳根会泛起难以掩饰的微红。
“剑练得不错。”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晨起的清润。
云永昼收剑转身，见楚长嵇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墨色玉带，正缓步走来。晨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隽的眉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宛如画中走出的公子，温润如玉。
“殿下。”云永昼躬身行礼，将剑负在身后，耳尖不自觉地微微发烫。
楚长嵇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角，从袖中取出一方素色锦帕，递了过去：“练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歇会儿，看你汗都流下来了。”
云永昼迟疑了一下，接过锦帕，低声道：“多谢殿下。”他快速擦了擦额角的汗，便将锦帕递还，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楚长嵇却没有接，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留着吧，以后练剑出汗了，也好有个东西擦。”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永昼身上的劲装上，眉头微蹙，“你这身衣服，还是刚入府时我给你的，都快磨破了，也不知道换一件。”
云永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有些陈旧，袖口和裤脚都有磨损的痕迹，但他向来不注重这些，只觉得穿着顺手便好：“属下觉得无碍，能蔽体即可。”
“怎么能无碍？”楚长嵇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你是我的贴身暗卫，出去代表的是我的脸面。一身破旧的衣服，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苛待下属。”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侍从立刻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叠得整齐的锦袍。
“这是我让人给你做的新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楚长嵇示意侍从将托盘递到云永昼面前。
云永昼看向托盘上的锦袍，那是一件玄色的锦缎长袍，衣料上乘，触手微凉，领口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云纹，低调又不失华贵。他心中微动，楚长嵇竟特意让人给他做衣服，还如此用心，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殿下，这太贵重了，属下不敢受。”云永昼躬身推辞，他只是一个暗卫，不配穿如此华贵的衣服。
“让你穿你就穿，哪来这么多规矩？”楚长嵇的语气带着一丝嗔怪，却没有半分怒意，“我亲自让人给你量的尺寸，肯定合身。快去换上，我倒要看看，穿上新衣服的你，是不是比平时更俊朗几分。”
云永昼看着他眼中的期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侍从带着云永昼去了偏房换衣。楚长嵇站在庭院中，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早就想给云永昼做新衣服了，这人每次穿着破旧的劲装，明明容貌俊朗，却总显得有些落魄，他看着心疼。更何况，他还想借着试衣的机会，好好“撩拨”一下这个冷面暗卫，看看他羞涩慌乱的模样。
没过多久，云永昼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挺拔，暗金色的云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勾勒出他流畅的肩背线条。他墨发未束，随意散落在肩后，额前的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色，往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竟多了几分温润的俊朗，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世家公子，再也看不出半分暗卫的卑微。
楚长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就知道，云永昼穿上这身衣服会很好看，这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哪怕穿着华贵的锦袍，也不会显得俗气，反而更衬得他清贵逼人。
“果然很合身。”楚长嵇走上前，围着云永昼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他的衣领上，“只是这衣领还没整理好，显得有些松散。”
说着，他便伸出手，亲自为云永昼整理衣领。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拂过云永昼的脖颈，动作轻柔又认真。云永昼的身体瞬间僵硬，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楚长嵇按住了肩膀。
“别动，马上就好。”楚长嵇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云永昼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墨香，让他的耳尖瞬间泛红，像熟透的樱桃。
楚长嵇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中暗笑，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认真”。他的手指轻轻捏着衣领的边缘，一点点调整着位置，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云永昼的喉结。那处肌肤温热，带着轻微的颤动，像是受惊的蝶翼，让楚长嵇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
云永昼只觉得喉间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像是有电流窜过，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楚长嵇指尖的温度，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感受到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心中像是有小鹿在乱撞，慌乱又羞涩。
“殿……殿下……”云永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要提醒楚长嵇己经整理好了。
“快好了。”楚长嵇头也不抬，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慵懒，指尖再次“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喉结，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感受着那处肌肤的细腻与颤动，心中的愉悦愈发浓烈。
他就是喜欢看云永昼这副模样，明明是个武力高强的暗卫，却在他的触碰下变得如此羞涩慌乱，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弄，想要将他彻底揉碎在自己的掌心。
终于，楚长嵇整理好了衣领，收回了手，却没有立刻后退，而是站在云永昼面前，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脸上。晨光下，云永昼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模样青涩又。
“果然好看多了。”楚长嵇的语气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云永昼的肩膀，“以后就穿这身衣服吧，比你之前的劲装好看多了。”
“谢……谢谢殿下。”云永昼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刚从慌乱中平复的沙哑，他微微低下头，避开楚长嵇的目光，生怕自己脸上的红晕被他看到。
楚长嵇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心中乐开了花，却面上依旧装作一本正经：“好了，别站着了，随我去书房，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
“是，殿下。”云永昼如蒙大赦，连忙跟在楚长嵇身后，心中却依旧砰砰首跳。方才楚长嵇指尖划过喉结的触感，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他的皮肤上，久久无法消散。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楚长嵇的触碰，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这种认知让他既慌乱又迷茫。
两人并肩走向书房，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楚长嵇走在前面，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云永昼，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局促的步伐，心中的撩拨之意愈发浓烈。他知道，云永昼的心防正在一点点瓦解，只要他再加把劲，总有一天，这人会彻底属于他。
云永昼跟在楚长嵇身后，目光落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下摆上，看着他从容的步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楚长嵇对他的心思不一般，也知道自己对楚长嵇的感觉正在悄然改变，可他不知道，这份超越主仆的感情，最终会走向何方。他只是一个失忆的暗卫，而楚长嵇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两人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让他不敢轻易触碰。
走到书房门口，楚长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云永昼，眼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怎么了？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云永昼猛地回过神，对上楚长嵇的目光，心中一慌，连忙低下头：“属下无事，只是在想今日的护卫安排。”
楚长嵇看穿了他的谎言，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想那么多，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他推开门，走进书房，“进来吧，帮我磨墨。”
“是。”云永昼跟在他身后走进书房，拿起墨块，开始小心翼翼地磨墨。他的动作很轻，生怕自己的慌乱被楚长嵇察觉，可指尖的颤抖，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楚长嵇坐在书案后，看着他磨墨的身影，目光温柔。他知道云永昼心中的顾虑，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可他不在乎。他是皇子，未来的储君，甚至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有能力打破所有的阻碍，只要云永昼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能给这人一个安稳的未来。
“永昼。”楚长嵇忽然开口，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属下在。”云永昼停下磨墨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楚长嵇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认真：“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暗卫。你是我的知己，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过去是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乎现在的你，在乎未来的你。”
云永昼心中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楚长嵇。他的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温柔，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让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眼眶竟有些发热。
“殿下……”云永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未想过，楚长嵇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会将他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
“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楚长嵇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包容，“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放下顾虑，等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等你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
他的话语温柔又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云永昼迷茫的心。云永昼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与温柔，心中的防线彻底松动。或许，他不必如此固执地坚守“主仆”的界限，或许，他可以试着接受这份感情，试着相信楚长嵇，试着与他一起，走向一个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云永昼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殿下，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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