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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竹楼初立盼新声

小说: 无限流里捡老公   作者:冒火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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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的风带着凉意,吹得蝶影居院外的芦苇荡沙沙响,却没吹散院子里的热闹。

李维青刚把刻好的银质门牌摆在石桌上,就听见唐蜜骑着小电驴回来的动静——车筐里塞满了刚买的竹篾,还冒着晨露的湿气,她的围巾歪在脖子上,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眼睛发亮。

“姐!你看这竹篾!王大伯说这是今年最后一批新竹,韧性好得能编三层竹楼!”唐蜜把竹篾往地上一放,搓着手凑到石桌前,看见那块刻着“蝶谷传习所”的银门牌,指尖轻轻碰了碰边缘的蝶纹,“这字刻得真好看,挂在竹楼大门上肯定气派!”

李维青笑着把暖手炉递过去,里面是刚烧好的炭火,裹着蓝布套子。“小心烫,刚换的炭。”她指了指唐蜜裤脚沾的泥,“又在王大伯家的竹林里摔了吧?裤脚都脏了。”唐蜜吐了吐舌头,把暖手炉抱在怀里:“就摔了一下!王大伯还帮我捡竹篾呢,说等传习所建好,要带孙子来学编竹蝴蝶。”

灶房里飘来红薯粥的香气,养母正蹲在灶台前翻烤红薯,铁锅里的粥咕嘟着,上面浮着几粒红枣。“蜜蜜,把竹篾搬进储藏室,别冻着了。”养母探出头来,看见唐蜜手里的暖手炉,又喊,“里面的炭别用手摸,小心烧着手!”唐蜜应着声,抱着竹篾往储藏室跑,帆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像只雀跃的小雀。

李维青走进灶房,帮着把烤好的红薯捡出来,放在竹篮里。红薯皮烤得焦黑,掰开来里面是金黄的瓤,冒着热气,甜香瞬间漫了满屋。“晚秋和念念呢?昨天说今早要带图纸来改窗户尺寸。”她擦了擦手上的灰,看见案板上摆着个布包,里面是给工人做的棉手套,针脚有些歪,是上次唐蜜跟着学缝的。

“刚在门口碰见陈阿婆,带着晚秋去看老窑址了。”养母把红薯粥盛进粗瓷碗,“阿婆说老窑址旁边有块平整的石头,能当传习所的展示台,摆蝴蝶瓷正好。”她拿起一只棉手套,指尖着歪歪扭扭的针脚,笑了,“蜜蜜这针脚比上次强多了,就是食指上的顶针印还在,缝的时候肯定又着急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念念的笑声,林晚秋抱着她走进来,小姑娘的羊角辫上别着朵干蝶花,是陈阿婆给的,小手里还攥着块陶片,边缘沾着土。“维青,阿婆说老窑址那块石头能刻字,咱们把‘守艺’两个字刻上去怎么样?”林晚秋把念念放在地上,拿出帆布包里的图纸,展开在石桌上,“窗户尺寸改了,比原来宽半尺,这样孩子们上课能看见院子里的星种花。”

念念跑到灶房,踮着脚够竹篮里的红薯,养母赶紧拿起一个剥好的递给她,小家伙捧着红薯小口啃,甜汁沾在嘴角,像抹了层蜜。“阿婆还说,等传习所开馆,要做艾草糕当伴手礼。”念念含着红薯,含糊不清地说,“阿婆说,艾草糕里要放蝶花蜜,是外婆教她的方子。”

张爷爷拄着拐杖来了,竹篮里装着刚编好的竹筐,里面放着些老工具——有王爷爷当年用的刻刀,还有阿蝶缝舞衣的顶针。“图纸我看看。”老人坐在石凳上,喝着热粥,指腹划过图纸上的竹楼走廊,“这里要加个竹栏杆,孩子们跑的时候安全。”他看向林晚秋,“你母亲当年在学堂里跑,总爱扒着走廊的栏杆看我编竹器,摔过一次,后来我就加了层矮栏杆。”

林晚秋的眼睛亮了,赶紧拿出笔记本记下来,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窗外的风声混在一起。“真的吗?我母亲从没跟我说过。”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张老照片,是阿蝶趴在学堂栏杆上的样子,手里拿着个没编完的竹蝴蝶,“这张照片背面写着‘摔疼了也要编’,原来还有这事。”

张爷爷接过照片,手指有些抖,照片的边角己经卷了,却能看清阿蝶皱着眉的小脸。“那天她摔了膝盖,哭着还要编竹蝴蝶,说要送给王爷爷当生日礼物。”老人的声音软下来,“后来王爷爷用银给她做了个小蝴蝶吊坠,挂在脖子上,说能保佑她不摔跤。”

李维青想起上次整理老物件时,在木盒里看见过那个银吊坠,小小的蝶身,翅膀上刻着星花纹。“那个吊坠我收着呢,等传习所开馆,摆在展示台最前面。”她把银门牌拿起来,放在阳光下,蝶纹反射出细碎的光,“到时候再把王爷爷的刻刀和阿蝶的顶针摆在一起,让孩子们知道这些手艺背后的故事。”

唐蜜从储藏室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竹编小篮子,里面装着些干蝶花。“晚秋姐,咱们把这些蝶花缝在窗帘上吧!”她拿起一朵干花,往图纸上的窗户位置比了比,“风一吹,蝶花跟着动,像真的蝴蝶在飞!”林晚秋笑着点头:“好啊,再编些竹蝴蝶挂在窗帘杆上,和蝶花配在一起。”

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快,大家围着图纸讨论细节,唐蜜一会儿说要在院子里种几棵桂花树,一会儿说要在竹楼里摆个小茶桌,说得眉飞色舞。张爷爷则在一旁编竹篮,竹篾在他指间翻飞,很快就编好了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个小陶碗,是给念念装零食的。

中午吃的是红薯粥和烤红薯,养母还炒了盘青菜豆腐,里面放了些蝶花干,清香混着豆香格外。念念坐在唐蜜怀里,手里拿着小陶碗,一口粥一口红薯,吃得满脸都是。“念念,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唐蜜给她擦了擦嘴,自己也咬了口红薯,甜得眯起眼睛,“妈,你烤的红薯比城里的烤红薯还甜!”

养母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她给林晚秋夹了块豆腐,“晚秋,多吃点,最近跑工地肯定累,昨天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林晚秋点点头,眼里满是暖:“谢谢阿姨,您做的饭有家的味道,比我在城里吃的外卖香多了。”

饭后,大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教授带着非遗保护中心的老陈来了,手里拿着传习所的施工进度表。“主体竹楼下周就能封顶,剩下的就是装修和布置了。”周教授把进度表递给林晚秋,“你们要的展示台,工人己经开始凿石头了,下周就能运到传习所。”

唐蜜立刻凑过去,看着进度表上的照片,里面是竹楼的框架,己经搭得有模有样。“太好了!下周我要去工地看封顶!”她拉着老陈的胳膊,“陈叔叔,封顶的时候要不要挂红布啊?我在电视上看见人家盖房子都挂红布,图个吉利!”老陈笑着点头:“当然要,到时候我们一起挂,再放串鞭炮。”

林晚秋翻着进度表,突然指着一页说:“这里写着展示区的灯光要装暖光,咱们把蝴蝶瓷放在暖光下面,釉色会更亮。”李维青点点头:“我还要刻一批小银蝴蝶,贴在展示台的边缘,晚上灯光一照,像真的蝴蝶在飞。”

张爷爷喝着热茶,咳嗽着说:“我要教孩子们编竹蝴蝶,从最简单的单层蝶开始,等他们学会了,再教双层蝶,里面能放干花。”养母也笑着说:“我教孩子们炒雨前茶,再教他们做桂花糕,让他们知道手艺不仅能看,还能吃进嘴里,记在心里。”

下午,唐蜜拉着林晚秋去老街买红布和鞭炮,说要提前准备好,等封顶的时候用。李维青和养母则在茶社整理老物件,把银饰、竹编和蝴蝶瓷一一擦干净,每个物件旁边都放着张卡片,上面写着背后的故事——有的是阿蝶编竹蝴蝶时扎破了手,有的是王爷爷刻银饰时熬了半宿,还有的是张爷爷教孩子们编竹篮时的趣事。

张爷爷坐在槐树下编竹灯笼,竹篾在他指间翻飞,很快就编好了一个,里面放着个小蜡烛台。“等传习所开馆,把这些竹灯笼挂在门口,晚上点亮,像串小月亮。”他把竹灯笼递给李维青,“你再在灯笼上刻些蝶纹,就更好看了。”

傍晚时分,唐蜜和林晚秋回来了,手里提着红布和鞭炮,还有些彩色的绳结。“姐,你看这红布,颜色多正!”唐蜜举起红布,在阳光下晃了晃,“我们把红布剪成蝴蝶形状,挂在竹楼的房梁上!”林晚秋笑着点头,拿出手机,里面是她拍的老窑址照片,“阿婆说那块石头明天就能运到,咱们明天去刻‘守艺’两个字。”

晚饭吃的是蝶花炖鸡,养母把鸡肉炖得软烂,汤里撒了把干蝶花,香气漫了满院。唐蜜闻着香味,率先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腿,烫得首甩手却舍不得放下:“妈,你炖的鸡太香了!比上次的蝶花排骨还好吃!”养母笑着拍了她一下:“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呢。”

夜里,月光格外亮,星种花在院子里泛着淡蓝色的光,双生蝶绕着花丛飞,翅膀上的荧光像撒了把碎星。李维青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刻刀,在竹灯笼上刻蝶纹,刀刃划过竹篾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树叶。林晚秋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母亲的笔记本,正在写今天的事,笔尖偶尔顿一下,是想起了什么趣事。

“维青,你说传习所开馆那天,会有多少人来啊?”林晚秋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李维青放下刻刀,把刻好的竹灯笼举起来,月光照在蝶纹上,影子落在地上,像只展翅的蝴蝶。“肯定会有很多人,王大伯会带孙子来,陈阿婆会带老街坊来,还有周教授的学生,说不定还有城里来的人。”她看向院子里,唐蜜正趴在桌上画红布蝴蝶的样子,养母在灶房收拾碗筷,张爷爷坐在槐树下喝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层薄纱。

林晚秋拿起笔记本,翻到夹着老照片的那页,指尖轻轻碰了碰阿蝶的笑脸。“我母亲要是能看见,肯定会很高兴。”她的声音有点哑,“她总说,老手艺就像种子,得有人种,有人浇水,才能发芽。”李维青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我们就是浇水的人,等孩子们来了,就是新的种子。”

唐蜜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张画纸,上面画着传习所开馆的样子:竹楼门口挂着红布蝴蝶,竹灯笼亮着,孩子们围着张爷爷学编竹蝴蝶,林晚秋在教大家画蝶纹,李维青在刻银饰,养母在煮茶。“姐,晚秋姐,你们看!这是开馆那天的样子!”她指着画纸上的小人,“这个是我,我在给大家递桂花糕!”

林晚秋接过画纸,笑着点头:“画得真好,比我想象的还热闹。”她把画纸夹进笔记本里,“这个要好好收着,开馆那天挂在展示区,让大家都看看咱们的心愿。”

张爷爷走过来,看着画纸,咳嗽着笑:“好啊,好啊,当年蝶谷学堂开馆,也这么热闹,阿蝶那天编了十几个竹蝴蝶,送给每个来的孩子。”他看向唐蜜,“你跟阿蝶一样,都爱热闹,也都爱这些老手艺。”唐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觉得,大家一起做手艺,比一个人有意思多了。”

养母端来刚沏好的桂花茶,茶汤里飘着几片桂花,甜香混着茶香。“喝杯茶暖暖身子,明天还要去刻石头呢。”她把茶杯递给大家,“我把明天要带的工具都收拾好了,有刻刀,还有磨石头的砂纸,都是你外婆当年用过的。”

大家坐在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开馆那天的事,唐蜜说要编一百个竹蝴蝶当伴手礼,林晚秋说要教孩子们画蝶纹书签,张爷爷说要编竹篮装点心,养母说要煮一大锅蝶花茶。月光慢慢移,星种花的蓝光也渐渐淡了,却没散了这满院的暖。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唐蜜就醒了,穿着棉袄坐在灶房里帮养母烧火,红薯粥的香气飘得满院都是。“妈,今天刻石头,我能试试吗?”她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我想在石头旁边刻个小蝴蝶,跟银门牌上的一样。”养母笑着点头:“当然能,等会儿让你姐教你握刀,小心点别伤着手。”

李维青和林晚秋收拾好工具,背着帆布包往外走,念念趴在林晚秋怀里,手里攥着个小竹蝴蝶,是昨天张爷爷编的。“念念,等会儿刻石头,你要不要在旁边画个小花?”李维青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软乎乎的。念念点点头,小嘴里喊着:“要画星种花!跟院子里的一样!”

张爷爷拄着拐杖走在后面,竹篮里装着磨好的砂纸,还有块小木板,是给大家垫着坐的。“老窑址那块石头硬,刻的时候得用劲,别着急。”他咳嗽着说,“当年王爷爷刻窑牌,刻了三天才刻好,手都酸了。”

一行人走在乡间小路上,晨雾还没散,芦苇荡里传来鸟鸣,脚下的石子路咯吱响,却没扰了这晨的静。唐蜜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等大家,手里拿着红布,在雾里像团小火焰。“快到了!我看见老窑址的烟囱了!”她指着远处,声音里满是雀跃。

到了老窑址,工人己经把石头运来了,平平整整的,放在老窑旁边。陈阿婆早就到了,坐在小马扎上等着,手里拿着刚蒸的艾草糕,用布包着。“快来吃糕,刚蒸好的,暖身子。”阿婆把艾草糕递给大家,“这糕里放了蝶花蜜,跟当年你外婆做的一样。”

李维青拿起刻刀,在石头上画了“守艺”两个字的轮廓,笔锋刚劲,是照着外婆当年的笔迹画的。“蜜蜜,过来,我教你握刀。”她把刻刀递给唐蜜,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刻,“慢慢来,顺着石头的纹路走,别用劲太猛。”唐蜜点点头,认真地跟着刻,指尖有些抖,却没停了手。

林晚秋抱着念念,在石头旁边铺了张纸,小姑娘拿着彩笔,认真地画着星种花,花瓣涂得粉粉的,花蕊是黄色的,像真的一样。“妈妈,你看!这是星种花!”念念举着画纸,笑得眼睛弯弯的。林晚秋点点头,拿出手机拍下来:“真好看,等会儿贴在石头旁边,让大家都看看。”

张爷爷坐在一旁磨砂纸,把刻好的地方磨得光滑,时不时给李维青递块新砂纸。“当年王爷爷刻窑牌,也是这么磨的,说磨得光滑了,字才显灵气。”他看着石头上的“守艺”两个字,眼里满是暖,“现在好了,老手艺有地方传了,阿蝶和王爷爷也能放心了。”

陈阿婆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大家忙,手里拿着针线缝布包,是给传习所装伴手礼的。“等开馆那天,我把这些布包分给孩子们,作者“冒火的东方”推荐阅读《无限流里捡老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里面装着艾草糕和蝶花茶,让他们带着蝴蝶镇的味道回去。”阿婆笑着说,“当年你外婆就是这么做的,学堂里的孩子,每个都能收到她的布包。”

中午时分,大家坐在老窑址旁边吃艾草糕,喝着带来的红薯粥,阳光透过雾照下来,落在石头上,“守艺”两个字泛着光。唐蜜刻的小蝴蝶也快刻好了,虽然线条有些歪,却透着认真。“姐,你看!我刻完了!”她举着石头,兴奋地喊,“以后大家来传习所,一看见这蝴蝶就知道是我刻的!”

李维青放下粥碗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石头上的蝶纹,粗糙的石面蹭得指腹微痒。“刻得好,比上次编竹篮还用心。”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块细砂纸,“再磨磨边缘,别划到手,就像你给竹蝴蝶修毛边那样。”唐蜜立刻接过来,蹲在石头旁小心翼翼地磨,嘴里还哼着养母教的童谣,调子歪歪扭扭,却让整个老窑址都活泛起来。

陈阿婆喝着粥,看着唐蜜的背影笑:“这丫头跟阿蝶年轻时一个样,做什么都一股子热乎劲。”她从布包里掏出个绣着蝶纹的帕子,递给林晚秋,“这个给念念擦嘴,当年阿蝶也有块一样的,是我给她绣的,后来她总用来包竹篾子,边角都磨破了还舍不得扔。”

林晚秋接过帕子,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突然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话:“阿婆的帕子能包起时光,让老日子不褪色。”她把帕子叠好,给念念擦了擦嘴角的粥渍,小姑娘立刻攥着帕子不放,小脑袋靠在她怀里,小声问:“妈妈,阿蝶外婆也有这样的帕子吗?”林晚秋点点头,指着石头上的“守艺”二字:“有啊,她还曾用这样的帕子包过刻这两个字的刻刀呢。”

张爷爷喝了口粥,咳嗽着说:“当年王爷爷刻窑牌,阿蝶就这么蹲在旁边,一会儿递砂纸,一会儿送水,比王爷爷还紧张。”他看向那块刻好的石头,眼里满是暖意,“现在好了,咱们也有了自己的‘牌’,以后孩子们来学手艺,就知道这手艺是怎么传下来的。”

养母把最后一块艾草糕递给张爷爷:“您多吃点,下午还要去工地看竹楼框架,别饿着。”她收拾着碗筷,看见唐蜜磨完了蝴蝶,又开始在石头旁画小野花,忍不住笑,“蜜蜜,别画了,再不去工地,工人该收工了,你不是还想给房梁系红布吗?”

唐蜜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把砂纸塞进帆布包,拉起李维青的手就往小路跑:“快走快走!别耽误了系红布!”念念也跟着喊,从林晚秋怀里滑下来,牵着陈阿婆的手小跑,小皮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哒哒”的响,像串轻快的鼓点。

一行人往工地走,路过芦苇荡时,风把唐蜜的围巾吹得飘起来,她索性解下来系在手腕上,红围巾配着蓝布衫,像朵开在风里的花。“姐,你说咱们系红布的时候,要不要喊句吉利话?”唐蜜边跑边问,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我听王大伯说,盖房子封顶喊吉利话,以后日子会顺顺利利的。”

李维青笑着点头:“那你想喊什么?”唐蜜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拍手:“就喊‘蝶谷传习所,手艺传千古’!怎么样?我昨晚想了半宿!”林晚秋在后面听见,忍不住笑:“好,到时候咱们一起喊,让整个工地都听见。”

到了工地,竹楼的框架己经搭得很高,几根粗竹柱立在地基上,像撑起了一片天。

工人们正坐在一旁休息,看见他们来,立刻笑着打招呼:“来得正好,房梁刚架好,就等你们来系红布了!”老陈从工棚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卷红布,上面还绣着小小的蝶纹,是养母昨天连夜缝的。

“这红布真好看,绣上蝴蝶更喜庆了!”工人师傅接过红布,踮着脚往房梁上系,唐蜜赶紧跑过去帮忙,踮着脚尖举着红布的一角,小脸憋得通红。“慢点儿,别摔着!”李维青伸手扶着她的腰,看着红布一点点被系在房梁正中间,风一吹,红布上的蝴蝶像要飞起来似的。

“喊吉利话了!”唐蜜突然大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喊:“蝶谷传习所,手艺传千古!”大家跟着一起喊,声音在工地上空回荡,惊飞了旁边树上的麻雀,也让每个人的眼眶都热了起来。

张爷爷拄着拐杖,看着房梁上的红布,咳嗽着说:“好,好啊,当年蝶谷窑点火,也这么热闹,现在传习所也有这股子劲,手艺肯定能传下去。”他从竹篮里拿出个编好的竹蝴蝶,递给工人师傅,“这个送给你们,谢谢你们把竹楼盖得这么结实。”

工人师傅接过竹蝴蝶,笑得合不拢嘴:“谢谢老爷子,我们一定把剩下的活儿干好,让孩子们有个舒服的地方学手艺。”他指着竹楼的窗户位置,“你们说的宽半尺,我们都改好了,玻璃也定好了,下周就能装,保证采光好。”

林晚秋拿出图纸,和工人师傅确认细节,李维青则在一旁给大家递水,唐蜜带着念念在工地里跑,一会儿看工人编竹篱笆,一会儿摸刚运来的竹篾,小脸上满是好奇。“工人叔叔,这个竹篱笆能爬牵牛花吗?”念念拉着工人的衣角问,小眼睛亮晶晶的。工人笑着点头:“能啊,等春天来了,我们帮你种上,让牵牛花爬满篱笆,好看得很。”

下午的太阳渐渐西斜,把竹楼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个巨大的竹框,框住了满院的热闹。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唐蜜突然想起什么,跑回工地中央,捡起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蝴蝶,旁边还写着“唐蜜到此一游”,惹得大家都笑了。

回去的路上,念念趴在林晚秋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块绣着蝶纹的帕子。

唐蜜走在后面,跟张爷爷讨论着明天要编多少个竹灯笼,养母则和陈阿婆说要做些棉鞋给工人师傅,怕他们冬天干活冻脚。

晚饭吃的是萝卜炖排骨,养母把排骨炖得软烂,萝卜吸满了汤汁,甜得入味。唐蜜吃了两大碗,还把排骨上的肉都挑给念念,自己啃骨头,啃得满手油。“妈,明天我要跟你学做艾草糕,等传习所开馆,我要自己做给大家吃!”唐蜜抹了抹嘴说,眼里满是期待。

养母笑着点头:“好啊,明天一早我就泡艾草,你可得早点起,别又睡懒觉。”她给李维青夹了块排骨,“维青,明天你也跟我学,以后传习所教孩子们做点心,你也能搭把手。”李维青点点头,想起外婆教她刻银饰时的样子,突然觉得,手艺就是这样,在一粥一饭、一针一线里,慢慢传下去的。

夜里,月光洒在院子里,星种花泛着淡蓝色的光,双生蝶绕着花丛飞。李维青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刻刀,在银片上刻着蝶纹,准备给传习所的每个展示台都刻个小银蝶。林晚秋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母亲的笔记本,正在写今天的事,笔尖偶尔停顿,是想起了白天在老窑址的场景。

“维青,你说等传习所开馆,我母亲会不会来看我们?”林晚秋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李维青放下刻刀,看向院子里的星种花:“会的,她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看着这些手艺被好好传承,看着我们这么热闹,她会很高兴的。”

唐蜜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个刚编好的小竹篮,里面放着个小蜡烛。“姐,晚秋姐,你们看!我编的小灯笼!”她把蜡烛点燃放进竹篮,提着在院子里跑,烛光在竹篮里晃,映得蝶纹影子满地都是。“以后传习所开馆,我要编一百个这样的灯笼,挂在门口,像条火龙!”

张爷爷走出来,看着唐蜜的样子笑:“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帮忙,咱们一起编,让传习所的门口比过年还热闹。”养母也走出来,手里拿着件刚缝好的棉马甲,递给唐蜜:“穿上试试,明天去工地别冻着,里面缝了蝶纹,是照着你外婆的样子做的。”

唐蜜接过棉马甲,立刻穿上,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好看!谢谢妈!我明天就穿着去工地,让工人叔叔们看看!”她跑到星种花前,提着小灯笼,看着双生蝶绕着灯笼飞,突然说:“你们看,蝴蝶也喜欢我的灯笼!”

大家坐在院子里,看着唐蜜提着灯笼跑,听着她的笑声,心里都暖融融的。月光慢慢移,星种花的蓝光渐渐淡了,却没散了这满院的烟火气。李维青知道,传习所的竹楼还在继续建,而他们的故事,也在这一针一线、一刻一刀里,慢慢写下去,写满时光,写满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唐蜜果然没睡懒觉,天刚亮就起来了,穿着棉马甲坐在灶房里帮养母泡艾草。“妈,艾草要泡多久啊?”她往盆里加了点热水,“是不是泡得越久,艾草糕越香?”养母笑着点头:“是啊,得泡三个时辰,把艾草的涩味泡掉,才能做甜糕。”她摸了摸唐蜜的头,“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唐蜜眨了眨眼:“因为我要做最好吃的艾草糕,让大家都记住蝴蝶镇的味道啊!”

李维青和林晚秋收拾好工具,准备去工地确认玻璃的尺寸。念念坐在推车里,手里拿着个小竹蝴蝶,是张爷爷早上编的。“姐,我们今天能看见玻璃吗?”念念问,小脑袋从推车里探出来,“我想看看玻璃装在窗户上,是不是能看见院子里的星种花。”李维青点点头:“能啊,等玻璃装好了,你就能从窗户里看见星种花,还能看见唐蜜姐姐刻的石头蝴蝶呢。”

张爷爷拄着拐杖走在后面,竹篮里装着刚编好的竹筐,里面放着些艾草,是给工人师傅煮水喝的,怕他们上火。“今天风大,大家都把围巾系好,别感冒了。”他咳嗽着说,“到了工地别乱跑,竹楼的架子还没装护栏,小心摔着。”

一行人往工地走,晨雾还没散,路边的草叶上沾着露珠,踩上去咯吱响。

唐蜜走在最前面,提着个装着艾草的竹篮,嘴里哼着童谣,红围巾在雾里像团小火焰。“快到了!我看见工地的竹楼了!”她指着远处,兴奋地喊,声音穿透晨雾,传到很远的地方。

到了工地,工人师傅己经开始卸玻璃了,一块块透明的玻璃堆在一旁,在晨光里泛着光。“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量尺寸,你们再看看合不合适。”工人师傅拿着尺子走过来,林晚秋立刻拿出图纸,和他一起比对。唐蜜蹲在玻璃旁,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突然说:“姐,你看!玻璃里的蝴蝶镇也很好看!”

李维青走过去,看着玻璃里的晨雾和竹楼,突然觉得,这玻璃就像时光的镜子,一面映着现在的传习所,一面映着过去的蝶谷,把老日子和新时光,都连在了一起。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块银片,在玻璃上轻轻划了下,留下道细痕:“等玻璃装好了,我在每个窗户上都刻个小蝴蝶,像给窗户戴了个银首饰。”

唐蜜立刻凑过来:“我也要刻!我要刻个小太阳,和蝴蝶一起,这样窗户就又亮又好看!”大家都笑了,工人师傅也跟着说:“好啊,到时候我们帮你们搭架子,让你们刻得方便。”

张爷爷坐在工棚里,喝着艾草水,看着大家忙,眼里满是暖意。他从竹篮里拿出个编好的竹灯笼,开始在上面刻蝶纹,竹篾在他指间翻飞,很快就刻好了一只,翅膀上还留着细小的竹丝,像真的蝴蝶翅膀一样。“等这个灯笼做好了,就挂在传习所的正厅,让大家一进门就能看见。”他笑着说,声音里满是期待。

陈阿婆也来了,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棉鞋,分给工人师傅:“天越来越冷了,你们穿着这个干活,脚能暖和点。”工人师傅接过棉鞋,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为传习所这么辛苦,我们也得尽点力。”陈阿婆笑着说,“等传习所开馆,我再给你们做艾草糕吃。”

中午,大家在工地旁的小饭馆吃饭,点了些家常菜,有炒青菜、炖豆腐,还有唐蜜最爱吃的红烧肉。唐蜜吃得格外香,边吃边和工人师傅聊传习所开馆的事,说要教他们编竹蝴蝶,还要给他们刻银饰。工人师傅笑着答应:“好啊,等我们不忙了,就去传习所跟你学,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教我们。”

下午,玻璃的尺寸确认好了,工人师傅开始准备安装。李维青和林晚秋在工地里转,确认每个窗户的位置,唐蜜则带着念念在旁边的空地上画蝴蝶,一会儿画双生蝶,一会儿画星种花,画得满地都是。“念念,你看这个蝴蝶,翅膀上有星种花的图案!”唐蜜指着地上的画说,念念立刻拍手:“好看!比院子里的蝴蝶还好看!”

夕阳西下时,大家准备回去,唐蜜突然想起早上泡的艾草,着急地说:“糟了!艾草还在灶房里泡着,别泡坏了!”大家赶紧往回走,唐蜜跑在最前面,红围巾在风里飘,像朵着急的花。

回到蝶影居,唐蜜立刻冲进灶房,看见艾草还在盆里泡着,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泡坏。”她把艾草捞出来,拧干水分,“妈,现在能做艾草糕了吗?我都等不及了!”养母笑着点头:“能啊,现在就做,让你尝尝自己做的艾草糕。”

大家坐在灶房里,一起做艾草糕,唐蜜负责揉面团,虽然揉得满脸都是面粉,却格外认真;李维青负责压模,把面团压成蝴蝶形状;林晚秋负责蒸糕,看着蒸锅上的热气,眼里满是期待;张爷爷和陈阿婆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忙,偶尔递个工具,说句笑话。

蒸好的艾草糕散发着清香,绿色的糕体上印着蝴蝶图案,格外好看。唐蜜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甜香混着艾草的清香,瞬间填满了口腔。“好吃!比妈做的还好吃!”她笑着说,眼里满是骄傲,“等传习所开馆,我要做很多很多这样的艾草糕,让每个人都尝尝!”

夜里,月光洒在院子里,星种花泛着淡蓝色的光,双生蝶绕着花丛飞。大家坐在院子里,吃着艾草糕,喝着蝶花茶,聊着传习所的未来。唐蜜说要编更多的竹灯笼,林晚秋说要整理更多的老手艺资料,张爷爷说要教孩子们编更复杂的竹器,养母说要教孩子们做更多的点心。

李维青看着大家的笑脸,手里拿着块刚刻好的银蝶,突然觉得,传习所的竹楼不仅是座房子,更是个装满了爱和希望的家。在这里,老手艺不会褪色,老故事不会被遗忘,而新的故事,也会在这满院的烟火气里,慢慢开始,慢慢生长,长成时光里最温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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