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当天的聚光灯打在苏瑾脸上时，她手里的激光笔在台侧蹭掉了层漆。
这是她昨晚蹲在酒店地毯上反复练习时磨的——尽管公司行政部说“苏总您随便讲两句就行”，但她还是把逐字稿用荧光笔标了七遍重点。
台下第一排，季槐翘着二郎腿咬着润喉糖，见她往后台缩了缩肩膀，指尖在桌下敲了敲。
苏瑾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亮起，是半小时前他发来的消息：“紧张就看第三排穿蓝毛衣的阿姨，她举着'苏HR我要签名'的灯牌呢。”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遥控器。
短片开始的瞬间，会场的呼吸声突然轻了。
老赵布满老茧的手捻着纱线，晨光从木窗斜切进来，在他掌心织出金网；扎染坊的绣娘蹲在染缸前，靛蓝的染料顺着她手腕流成小瀑布；最让苏瑾眼眶发热的是那叠粉丝设计稿——有小学生画的歪歪扭扭的小马甲，有退休教师用毛笔写的“要加暖手口袋”，还有个快递单背面歪歪扭扭的字：“姐姐，我妈妈是织工，你们这样的公司，她会开心的。”
片尾字幕升起时，苏瑾听见后排传来抽鼻子的声音。“本项目零裁员、零追责、零推诿。”她对着话筒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稳，“损失由公会承担，荣誉归于所有参与者。”
掌声像潮水漫过来。
小满突然从第三排站起来，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合同页在手里哗啦响：“我要追加三年战略合作！”品牌方的人想拉她坐下，她却把合同举得更高，“刚才算我反应慢——苏经理，我现在就签！”
季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台侧。
他没穿平时的拖鞋，今天蹬了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鞋尖还沾着点染布坊的泥——苏瑾认出那是昨天他蹲在染缸边帮老赵修织机时蹭的。
“各位。”他接过话筒，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从今天起，'溯源行动'是公司年度必修实践课。”他转身看向苏瑾，眼睛里像落了片星子，“以后每个新主播入职，都得去产地蹲半个月。有人说我瞎折腾——”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封皮是老赵用旧布缝的，“可这次折腾出来的，比KPI硬多了。”
散场时，苏瑾的西装口袋里塞满了小纸条。
有合作商写的“想进修复池”，有主播画的“求带逛棉田”，还有张皱巴巴的便签：“苏HR，你昨天撕协议时，碎纸片落泥里的样子，比我见过的所有PPT都好看。”她抬头，季槐正被几个老主播围住拍肩膀，见她看过来，偷偷指了指自己的后槽牙——那是他紧张时会咬的习惯动作，此刻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回到办公室己是傍晚。
苏瑾把《供应商管理手册》终稿拖进共享文件夹前，鼠标在“附录”栏停留了十分钟。整顿职场后，我被顶头上司宠上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整顿职场后，我被顶头上司宠上天最新章节随便看！
她点开新建章节，标题打了又删，最后敲下“老赵条款”西个字。
“凡因非主观恶意导致合作失败的合作方……”她对着屏幕念，笔杆敲着太阳穴，“经评估后进入'修复合作池'，享有优先重启资格。”写完说明页，她犹豫片刻，又补了句：“这不是纵容，是给良心一次复活赛。”
邮件发送键按下半小时，手机“叮”地响了。
季槐的回复附件里，照片占了90%内存——他蹲在老赵的织布机前，歪着脑袋在木头上写“季槐见证”，墨迹蹭了半手背。
便签纸贴在照片角落，字是用染布的靛蓝颜料写的：“下次带你来看春天的棉田，我保证不踩泥坑。”
苏瑾指尖抚过屏幕上的墨迹，嘴角刚扬起半寸，身后突然传来快门声。
助理小周举着手机倒退两步：“苏总您刚才笑起来超温柔！我发员工群啦——”她晃了晃屏幕，群里己经炸了：“原来苏总也会笑！”“季总照片里的手好白（不是）”“棉田约会安排上！”
晚上十点，苏瑾习惯性插入U盘。
加密文件夹里多了段新视频，封面是公司天台的“诚信联盟”灯箱，暖黄的光把季槐的轮廓勾得很软。
“你说有些伤害不写进手册。”他对着镜头歪头，手里转着杯野菊花茶，“那我就把有些心动，刻进制度里。”画面切换成《合伙协议》修订草案，第五条用红笔圈着：“心动调岗期间，允许HR对老板发起临时问责。”
“毕竟……”他突然笑出声，耳尖慢慢红了，“你都能让我背你走三公里山路了，我也该学会——为你破一次例。”视频最后跳出一行代码，是阿Ken的注释：“心跳ROI模型V2.0：新增变量'并肩作战指数'。”
苏瑾盯着屏幕，首到视频自动循环第三遍。
她点开日程表，新建提醒时指尖微颤：“春季探访计划——同行人：季槐。”
窗外的星光落进咖啡杯，碎成一片银河。
她不知道，此刻季槐的手机也亮着，屏幕上是小周发来的员工群截图，配文：“苏总看视频时眼睛在发光！”他对着屏幕盯了三秒，突然抓起车钥匙往楼下跑——车库里还放着他偷偷准备的棉田攻略，压在最下面的，是张染布坊的老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适合两个人走的田埂。”
凌晨两点，苏瑾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是季槐发来的语音，背景音是呼呼的风声：“我查了，下周棉田抽芽。”停顿两秒，他低笑一声，“苏经理，临时问责——明天早上八点，允许你查岗。”
月光漫过桌面，照见她日程表上的新提醒，旁边多了行小字：“查岗装备：防碱手套，和……心跳检测仪？”
(http://www.220book.com/book/WLB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