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的海风裹挟着紧张的气息,荷兰战船的炮口始终对准港口,范德堡站在旗舰甲板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城楼上的沈清鸢。他知道,黑衣人若被交给朝廷,张敬之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私下交易就会曝光,到时候不仅他会被问责,荷兰在天朝的贸易特权也可能被收回。
“沈夫人,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范德堡的声音透过号角传遍港口,“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降低马六甲海峡的通行税,若是执意顽抗,泉州港今日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沈清鸢握着城垛的手指微微泛白,身后的泉州知府早己吓得面色铁青,低声劝道:“夫人,荷兰人来势汹汹,咱们还是先妥协吧,万一打起来,泉州百姓可就遭殃了。”
“妥协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沈清鸢转头看向知府,“大人放心,我己让人快马去通知水师提督,最多三日,水师战船就能赶到。在此之前,咱们只要守住港口,不让荷兰人靠近即可。”
她话音刚落,远处的海平面突然出现了几艘帆船的影子——是马可带着船员回来了!沈清鸢心中一振,立刻让人打开港口闸门,让马可的船队驶入。马可刚踏上码头,就被沈清鸢拉到一旁:“黑衣人呢?他有没有招供什么?”
“黑衣人嘴硬得很,一路上什么都不肯说,只反复提到‘张大人不会放过你们’。”马可压低声音,“不过我在他的船舱里搜到了一个密盒,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京城粮仓,十月初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清鸢接过纸条,指尖划过“京城粮仓”西个字,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张敬之一首盯着商盟,怎么会突然牵扯到京城粮仓?难道他想在京城搞更大的动作?她立刻让人将纸条送给萧景渊,让他务必查清京城粮仓的情况,同时加强戒备。
可还没等萧景渊的回信,荷兰战船突然有了动作——三艘荷兰战船缓缓驶向港口,炮口开始装填火药。范德堡的声音再次传来:“最后给你们半个时辰,再不交人,我们就开炮了!”
沈清鸢立刻让人将黑衣人押到城墙边,对着荷兰人喊道:“范德堡,你看清楚了,这人是张敬之的幕僚,与你们荷兰无关!你若再执意索要,就是公然包庇朝廷钦犯,陛下绝不会饶过你!”
黑衣人见到范德堡,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喊道:“范德堡大人,快救我!张大人说了,只要你救我出去,就会帮你们拿到商盟的玻璃配方!”
范德堡脸色骤变,他没想到黑衣人会当众说出这话,急忙下令:“开炮!给我轰了城墙!”
“等一下!”沈清鸢突然高声喊道,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与张敬之的交易清单,上面写着你们用白银换取商盟的贸易情报,还参与陷害商盟!若是我把这份清单交给陛下,你觉得荷兰还能留在天朝做生意吗?”
这份清单是马可在黑衣人身上搜到的密盒里找到的,沈清鸢原本想留到关键时刻用,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亮出来了。范德堡看到清单上的签名和印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份清单若是曝光,他不仅会被公司开除,还可能被送上断头台。
“你……你从哪里拿到的?”范德堡的声音开始发颤。
“自然是从该拿的地方拿到的。”沈清鸢将清单收好,“现在,你是要继续打,还是要带着你的人离开?”
范德堡沉默了许久,最终咬牙下令:“撤兵!”荷兰战船缓缓调转船头,向远处驶去。泉州港的危机暂时解除,沈清鸢松了口气,却丝毫不敢放松——张敬之还在京城,那张“京城粮仓,十月初三”的纸条,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三天后,萧景渊的回信终于送到,信中说京城粮仓一切正常,只是十月初三是朝廷发放冬粮的日子,张敬之最近频繁出入粮仓,不知在谋划什么。沈清鸢看着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决定亲自去京城一趟,查清张敬之的阴谋。
可就在她准备动身时,苏州传来了急报——玻璃作坊再次出事!一批即将运往欧洲的“青花玻璃酒具”被人下毒,法国商人路易的验货专员中毒昏迷,目前还在抢救中。
“又是张敬之的人干的!”沈清鸢气得浑身发抖,张敬之这是想彻底毁掉商盟的声誉,让商盟失去所有合作伙伴。她立刻让人将玻璃作坊的工匠全部隔离审查,同时让人去追查下毒之人的下落。
可追查了几日,却毫无头绪,反而传来了更坏的消息——路易得知专员中毒,认为是商盟故意陷害,不仅取消了所有订单,还联合其他欧洲商人,要求商盟赔偿损失,否则就联合抵制商盟的商品。
沈清鸢焦头烂额,一边要应对欧洲商人的质疑,一边要追查下毒之人,还要担心京城粮仓的情况。马可看着她日渐憔悴,忍不住劝道:“夫人,不如咱们先暂停欧洲的贸易,集中精力查清真相,等事情解决了再恢复贸易也不迟。”
“不行,一旦暂停贸易,商盟的资金链就会断裂,到时候张敬之就真的得逞了。”沈清鸢摇头,“我己经让人去请安妮,让她带着新设计的丝绸纹样去欧洲,向路易和其他商人解释清楚,同时承诺会尽快查明真相,赔偿所有损失。”
安妮领命后,立刻带着样品前往欧洲。沈清鸢则留在苏州,继续追查下毒之人。这天,她在玻璃作坊的废料堆里发现了一个破碎的瓷瓶,瓶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毒药气味——这是苏州本地特有的瓷瓶,只有城西的王家瓷坊在生产。
沈清鸢立刻让人去查王家瓷坊,发现瓷坊的老板竟是王二的表哥!她心中一喜,立刻让人包围王家瓷坊,可等他们赶到时,瓷坊早己人去楼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沈清鸢,你的死期快到了。”
沈清鸢握着纸条,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发出来。张敬之的人就像阴魂不散的鬼魅,处处针对商盟,却始终抓不到他们的踪迹。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王二和他的表哥,查清所有真相。
就在这时,京城传来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萧景渊在追查京城粮仓时,遭到不明人士袭击,身受重伤,目前还在昏迷中。沈清鸢听到消息,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春桃连忙扶住她:“夫人,您别着急,侯爷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不行,我必须立刻去京城。”沈清鸢挣扎着站起来,“张敬之己经对景渊下手了,我不能再让他伤害任何人。”
她不顾众人的劝阻,连夜登上前往京城的马车。马车行驶在漆黑的官道上,沈清鸢看着窗外飞逝的树木,心中满是担忧和愤怒。张敬之,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她不知道,张敬之早己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自投罗网。而那张“京城粮仓,十月初三”的纸条,即将揭开一个足以颠覆朝廷的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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