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董商的秘密，战神往事
长安城的更鼓声穿透阴阳两界时，夜蔷薇正蹲在"拾遗斋"的鎏金铜狮旁画圈圈。"胡璃，你确定那腹黑男昨晚没回铺子？"她第108次戳着契约兽的软肚皮，看九尾狐化作的少女抱着桂花酿酒坛哼哼唧唧，"要是这次再扑空，本判官就把你偷吃贡品的事捅到崔珏大人那里去！
""嗝~"胡璃打了个酒嗝，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不耐烦地扫着青石板路，"都说了魂息没断过！那家伙的残魂波动就跟锅里炖着的红烧肉似的——"她突然捂住嘴，惊恐地瞪着铺子门缝里渗出的幽蓝流光，"不好！是缚灵绳的气息！"话音未落，整座古董店突然陷入死寂。夜蔷薇猛地咬破指尖，血珠在半空凝成符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话音戛然而止，手腕传来刺骨的寒意，玄黑色绳索如活蛇般缠上她的小臂，符文金光瞬间黯淡。
"啧，地府新晋判官就这点本事？"熟悉的戏谑声从阴影中传来，萧玦踏着满地破碎的月光走出，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纹在幽冥灯火下若隐若现，"私闯民宅可是要打三十大板的，夜大人打算让属下用噬魂笔执行，还是...""还是你亲自来？"夜蔷薇突然歪头笑了，血色符咒顺着缚灵绳反噬而去，"萧老板绑人的手法，比上次在奈何桥底绑那只色鬼时熟练多了嘛！"绳索突然剧烈震颤，萧玦的指尖泛起诡异的白光。夜蔷薇趁机拽着绳索翻身跃过博古架，青花瓷瓶碎裂声中，她的靴跟精准踩中一块松动的地砖。整面墙突然旋转，露出深不见底的密室入口，幽蓝光芒从台阶下层层叠叠漫上来，照亮了满室的天界战甲碎片。
"我去——"夜蔷薇倒抽冷气。青铜甲片在月光下流淌着星辉，断裂的枪尖还凝着未消散的战魂，最中央悬浮的月牙形护心镜，竟与她噬魂笔笔帽上的纹样分毫不差。"好看吗？"萧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这些'破烂'，够不够让夜大人给崔珏交差了？"缚灵绳突然收紧，夜蔷薇被拽得撞进他怀里。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传来的异响，像是什么东西正在寸寸碎裂。噬魂笔在腰间剧烈震动，笔尖渗出的金光在密室中勾勒出战甲全貌——那是一副覆盖着星辰纹路的银白战甲，肩甲处赫然刻着"破军"二字。"天界战神...破军星君..."夜蔷薇的瞳孔骤然收缩，想起李淳风给的那半张残缺星图，"你果然和天界遗宝有关！"
萧玦的身体猛地僵住。缚灵绳"啪"地断裂，他踉跄着后退时撞翻了甲片堆，护心镜坠入月光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燃烧的南天门，染血的银枪刺穿胸膛，天帝冷漠的脸，还有...一个女子在诛仙台下撕心裂肺的哭喊。
"呃啊——！"他痛苦地捂住头，玄袍无风自动，密室中所有甲片突然腾空而起，在他周身组成残缺的战甲。夜凌薇惊骇地看着他额间浮现的金色神纹，噬魂笔不受控制地飞出笔杆上的裂纹竟渗出殷红如血的光芒。"萧玦！"她扑过去想抓住笔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只见银白战甲的虚影在萧玦身上明灭不定，他手中凭空出现的银枪划破虚空，留下的轨迹竟与噬魂笔的纹路完全吻合。"原来...我是..."萧玦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残魂状态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夜蔷薇突然想起孟婆说过的话——噬魂笔认主之日，便是器灵消散之时。"闭嘴！"她怒吼着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笔杆上，"本判官不准你现在想起来！"金光骤然爆发，噬魂笔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夜蔷薇死死抱住逐渐透明的萧玦，看着他眼中闪过的迷茫与痛苦，突然意识到这个腹黑毒舌的古董商，或许比她想象中更会伪装脆弱。
"天界遗宝..."萧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起刺骨的寒意，"小蔷薇，这次...好像瞒不住了。"密室的暗门在此时轰然关闭，月光被彻底隔绝。
夜蔷薇在一片漆黑中抱紧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听着噬魂笔断断续续的悲鸣，突然明白——她卷入的，从来不是什么普通的鬼市悬案。而那个总爱吐槽她中二的古董商，藏着足以颠覆三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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