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花店被晚霞染成暖橘色，李婉君正弯腰整理刚到的蓝星花，指尖还沾着花泥。
小桃突然从里间冲出来，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姐，新闻推送说春涧公益基金账户被冻结了！”
她首起腰，沾着泥土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手机震动声紧跟着响起，是银行短信——她以花店名义挂靠的公益项目专用账户，显示“司法冻结”。
“叩叩——”
玻璃门被敲响，五个穿警服的人站在外面，为首的王警官举着证件：“李婉君女士，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你涉嫌伪造票据挪用春涧公益基金127万用于个人债务。请配合调查。”
小桃“哇”地哭出声，扑过来抓住她胳膊：“姐，他们肯定搞错了！你每天对账到半夜，连买花肥都要开发票……”
李婉君按住小桃发抖的手，目光扫过王警官身后举着摄像机的警员。
她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我跟你们走，但我需要带上近三年的原始账本和捐赠记录。”
王警官微怔，点头：“这是你的合法权利，我们会全程录像。”
花店的玻璃门在身后闭合时，李婉君瞥见橱窗里那盆刚插好的“希望”——用枯枝、苔藓和两朵将开未开的绿玫瑰搭成的作品。
那是她用父亲化疗时的输液管做的支架。
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投影屏突然亮起。
画面里，她穿着米色针织衫，手持“春涧公益基金”公章盖在一张财务单上。
背景音是她的声音：“这笔钱先垫上，反正没人查。”
李婉君盯着屏幕里自己的唇形——她分明记得那天穿的是鹅黄色毛衣，而视频里的针织衫是去年冬天才买的。
她冷笑：“这段录音的语调比唇形延迟了0.3秒，这是AI换声技术的破绽。”
王警官的笔在笔录本上顿住，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给客户做婚礼视频时学过基础鉴伪。”她指尖轻点桌面，“可以请技术科用声纹频谱对比，或者查当天我的行动轨迹——那天下午两点到五点，我在中心医院陪父亲做透析，监控应该还在。”
王警官在笔录本上划下一道深痕。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陈秘书抱着个牛皮纸箱进来：“王警官，这是‘生命花园计划’的全部原始支出凭证，每笔款项都有受益人签字按手印。”
李婉君认出那是陆沉舟公司的特供纸箱，边角还印着天极科技的暗纹。
她喉头发紧——他明明在生她的气，昨晚还撕碎了那份评估报告。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闪婚后，财阀大佬他日夜沦陷》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王警官翻开第一页，是山区小学的校长按的红手印，第二页是白血病患儿母亲的签名，第三页……他翻到一半突然停住，抬头看向李婉君的眼神多了丝探究。
凌晨两点的警局大厅，大理石地面映着惨白的灯光。
陆沉舟的皮鞋跟敲出急促的响，风衣下摆被带得猎猎作响。
前台女警刚要开口阻拦，他首接推开挡在面前的安保，袖口擦过对方肩章时，金袖扣划出冷光。
“陆总！”王警官从走廊尽头跑来，挡住他的去路，“案件还在调查——”
“调查？”陆沉舟扯松歪斜的领带，眼尾泛红，“我妻子的心理诊疗记录是怎么被调出来的？上个月她因父亲病情去做疏导，病历上明确写着‘仅限患者本人查阅’。”他逼近半步，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是谁批准的内部协查？”
王警官后退半步，喉结滚动：“这属于——”
“属于程序漏洞。”陆沉舟打断他，绕过他往审讯区走。
经过指挥室时，他突然停住，隔着单向镜盯着里面穿西装的男人。
“程院士的代理人？”他笑了，可那笑意没达眼底，“现在有三个选择。”他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第一，立刻撤案道歉；第二，天极法务团队明天起诉所有相关单位渎职；第三——”他拖长语调，“我让技术部把你们从数据库到养老金账户的所有信息，都挂到行业黑名单上。”
指挥室的灯光“啪”地熄灭。
三分钟后，撤案通知送到审讯室时，李婉君正用温水泡着冻得发僵的手。
门被踹开的声响让她抬头，就见陆沉舟站在门口，风衣敞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领带歪在锁骨处。
他大步走过来，脱下外套裹住她，动作重得像在确认什么。
“谁碰她，我毁谁。”他低头时，她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淡淡的薄荷糖甜，“包括我自己。”
回程的车里，李婉君靠在车窗上，看着路灯在他侧脸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影子。
“那个项目……”她轻声问，“你还想继续吗？”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合同是我签的，但留下你，是我的选择。”
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段音频。
她点开，程院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B计划延迟，但未终止。秦知遥下周回国。”
李婉君攥紧手机，窗外的夜色呼啸而过。
她想起藏在母亲旧针线盒里的U盘，想起书房保险箱上自己的生日密码，想起化验单上的“L07”。
有些真相，该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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