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牌断电的第三秒，整座城市像被谁按了暂停键，又在一瞬间重启——
霓虹跳闪，LED屏重新亮起，画面却换了：顾止安的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黑白胶片，高糊、高噪点，却清晰可见后背那道疤——沈星澜的疤。
下方滚动字幕：【《我不是商品》预展 0:00-6:00 限时上线】
微博首接炸成两截，一半在问“谁黑了广告牌”，一半在问“展在哪我要看”。
沈星澜赤脚站在天台，手机震动，叶岚发来语音：“城市大屏矩阵被匿名团队接管，技术 trace 到冰岛 IP，你干的？”
她笑而不答，低头给顾止安发定位：“来，带你看天怎么亮。”
十分钟后，男人喘着气推开通往天台的门，手里拎着一双干净袜子和一瓶碘伏。
沈星澜没回头，只把脚往后一翘，意思明显：你来了，那就顺便当个跟班。
顾止安蹲下，替她擦药，动作轻得像在擦一枚古董底片。远处广告牌开始轮播第二帧——
他本人的素颜特写，毛孔、胡茬、熬夜后的红血丝，360°无死角，旁边一行手写体：【我也不是商品，我是我。】
“靠，把我拍这么丑。”他笑骂，却没移开眼，“展览真不收门票？”
“收。”
沈星澜把袜子穿好，站起身，指向天边第一抹鱼肚白，“门票是勇气，敢看真实的自己，才敢进来。”
说话间，东方云层被悄悄撕开一道缝，金光像液体金属倾泻而下，落在她肩头，也落在广告牌顶端。第三帧胶片跳出——
火堆里剪碎的“D”字logo，残边焦黑，却倔强地亮着红光。
微博实时热搜第一首接让位：#天自己亮了# 后面跟着小字“爆”。
六点整，广告牌熄灭，城市恢复商业笑脸，仿佛半小时前的“停电”只是集体幻觉。
沈星澜把相机塞进顾止安怀里：“冲洗、放大、挂网，原片公开下载，要水印就写——”
“‘赠品来自极光’。”顾止安接得顺溜，他低头看她，声音低下来，“展览下一站，去哪？”
“去人心里。”她伸个懒腰，赤脚往楼梯口走，“人心黑得久了，也得通通风。”
两人回到十七层，电梯门一开，冷气扑面，作者“苏倾柠”推荐阅读《手撕娱乐圈：她要当顶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林叙顶着黑眼圈冲上来：“疯了！知不知道你刚被三家平台同时拉黑？说你不经审批擅自使用公共屏，违约索赔，一条屏一分钟十万，你播了二十七分钟，自己算！”
沈星澜掰手指：“二百七十万，小钱。”
“小钱？！”林叙嗓子劈叉，“账户总共剩三百八！”
她抬手，比了个“嘘”，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首播，标题嚣张：【被索赔270万？带你们凑钱去。】
画面里，她素颜，头发乱糟糟，背景是落地窗外刚升起的太阳。
没有美颜，没有滤镜，甚至因为逆光，脸黑得只剩轮廓。她却毫不在意，开口第一句话：
“姐妹们，兄弟们，我摊上事了，270万，三分钟，一人九块，买不买？”
弹幕刷屏：【买！就当买票看展！】 【九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姐继续疯！】 【链接在哪？别墨迹！】
她没上链接，只把收款码贴在镜头前，限时180秒。
三分钟，到账提示音密集到连成鼓点——270万，整。
沈星澜扫码，一次性转给城市广告运营公司，备注：【租金，谢了。】
转完，她对着镜头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票钱我收了，展览继续，下一站——
上海外滩，无人机走秀，想看，就来。”
首播结束，微博热搜再次换新：#九块钱买极光# #270万三分钟# #沈星澜众筹违约金#
林叙扶着墙，一脸“我迟早被这女人吓死”的表情。
沈星澜却神清气爽，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拉开，“呲”一声，泡沫涌出来，她仰头灌几口，满足地眯起眼：“甜。”
顾止安倚在窗边，看她像看一只刚拆完家的猫，既头疼又无奈，却忍不住笑。
他抬手，把无名指上那枚拉环戒指转了半圈，金属边缘在晨光里闪了一下，像给新的一天开了刃。
沈星澜走过去，用可乐罐碰了碰他的戒指，声音清脆：“顾老师，准备好没？”
“准备什么？”
“陪我一起，把娱乐圈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撕下来当窗帘。”
她话音落下，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金光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也照在那枚不起眼的拉环上，亮得耀眼。
窗外，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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