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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家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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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苏福与两位族老的到来,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苏家老宅内剑拔弩张的局势。

苏伯山脸色微变,强挤出笑容迎上前:“福伯,三叔公,五叔公,您们怎么来了?一点家事,怎敢劳烦几位长辈。”

里正苏福是个面容黝黑、眼神清正的中年人,他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苏老汉身上:“苏老哥,树大分枝,本是常理。听说你们家要分家,我们几个老家伙过来看看,也好做个见证,免得日后孩子们生出嫌隙。”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表明了态度——分家,势在必行。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三叔公也缓缓开口:“是啊,大山一家勤恳本分,如今孩子也大了,想分开过,自在些,也是好事。”

形势比人强。苏伯山知道,在里正和族老面前,他之前那套说辞和那区区五百文的打发,是绝对行不通了。他暗自咬牙,心中将苏念棠恨到了极点,面上却不得不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

“福伯,三叔公,五叔公说得是。”苏伯山深吸一口气,“方才我正与二弟商议,那两间旧屋,自然是归二弟的。至于银钱方面……公中如今确实不宽裕,但也不能亏待了二弟。这样,除了那五百文,再将村东头那半亩旱地分给二房,再……再加一石粮食,让他们能支撑到秋收。爹,娘,您们看这样可好?”

他主动加码,试图掌握主动权,避免被族老们提出更苛刻的条件。那半亩旱地贫瘠,产出有限,一石粮食也不过百来斤,对他而言不算伤筋动骨。

苏老汉闷哼一声,算是默认。苏老太还想说什么,被苏伯山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里正苏福看向苏大山和苏念棠:“大山,棠娘,你们觉得呢?”

苏念棠心知,想要彻底算清多年旧账己不可能,能拿到这些实物,己是目前情况下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她看向父亲。

苏大山点了点头,沉声道:“就依大哥所言。多谢福伯和两位叔公主持公道。”

“既如此,那就立字为据吧。”五叔公开口道。

很快,一份分家文书便在里正的主持下写好,明确了房产、田地、钱粮的归属,以及日后苏老汉与苏老太的生养死葬,由苏伯山与苏大山兄弟二人共同承担。双方按了手印,里正和两位族老作为见证人也一一署名。

拿着那张薄薄却重若千钧的分家文书,苏大山的手微微颤抖。柳氏站在他身旁,看着文书上的字迹,眼圈泛红,这一次,却是喜悦与解脱的泪水。

“好了,从此以后,你们兄弟二人,各自安生过日子吧。”里正苏福拍了拍苏大山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伯山一眼,“伯山,你是读书人,更应明事理,顾大局。”

苏伯山脸色难看,勉强应了声:“福伯教训的是。”

送走里正和族老,苏大山一家没有在老宅多做停留,拿着分家所得的五百文钱(苏老太几乎是摔出来的),以及后续要去领取的一石粮食和地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他们生活多年,却感受不到多少温暖的地方。

回到那两间如今真正属于他们的茅草屋,关上门,一家人相视片刻,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爹……我们……我们真的分出来了?”柳氏犹自不敢相信,抚摸着那张分家文书,如同抚摸着珍宝。

“分出来了!”苏大山重重说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带着些许沧桑,却无比真切,“以后,这里就是我们自己的家了!”

“太好了!”苏念文欢呼一声,在并不宽敞的屋子里跑了一圈。

蘇念安也抱着母亲的腿,甜甜地笑着:“娘,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苏念棠看着家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也充满了暖意和力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才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爹,娘,有了这五百文和那些粮食,我们的本钱更足了。”苏念棠很快将思绪拉回到现实,“那半亩旱地虽然贫瘠,但我们可以种些容易生长的菜蔬,比如小葱、青菜,以后自己吃或者用作配菜,都能省下不少钱。”

柳氏连连点头:“对!对!棠娘说得对!他爹,你抽空把那地拾掇出来。”

苏大山也干劲十足:“好!我明天就去!”

“至于生意,”苏念棠眼中闪烁着规划的光芒,“我们现在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爹,我想把院子靠墙的这一块搭个简易的棚子,遮风挡雨,以后和面、备料就不用都在灶房挤着,出摊回来,餐车和家伙事也有地方放。”

“这个简单,包在爹身上!”苏大山一口应下,能为这个新家出力,他求之不得。

“还有,”苏念棠继续道,“我想试着增加一样新品。”

“新品?”家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嗯。”苏念棠点点头,“光有凉面和酸梅汤,品类还是太少。我琢磨着,可以做一种‘爽口凉皮’。做法和凉面不同,口感更筋道爽滑,搭配不同的酱汁,应该会受欢迎。而且,凉皮可以提前蒸好,出摊时首接调味,更快更方便。”

这“爽口凉皮”的想法,自然是来源于她前世的知识储备和系统赋予的厨艺悟性。凉皮成本更低,制作过程虽繁琐些,但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准备,利润率可能更高。

柳氏如今对女儿的任何决定都充满信心:“棠娘你觉得行,那就肯定行!”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苏大山就开始清理院子,准备搭棚子的材料。苏念棠则用分家得来的钱,去购买了制作凉皮所需的石磨(小型的)、平底铁盘等工具,以及更多的面粉。

夜幕降临,苏家新宅的灶房里,灯火再次亮起。这一次,不是为了生存而挣扎,而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奋斗。

苏念棠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和面、洗面、沉淀面浆……每一个步骤她都做得一丝不苟。柳氏在一旁帮忙烧火,看着女儿专注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希望。

当第一张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凉皮从蒸笼里揭下来时,苏念文和蘇念安都发出了惊叹声。

“阿姐!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苏念棠将凉皮切条,加入黄瓜丝、焯熟的豆芽,淋上特意调制的、以芝麻酱和蒜泥风味为主的酱汁,拌匀后递给家人品尝。

那爽滑筋道的口感,与凉面截然不同,浓郁的芝麻酱香和蒜香扑鼻而来,瞬间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

“好吃!这个也好吃!”蘇念安吃得满嘴酱汁。

“阿姐,这个肯定能卖出去!”苏念文信心满满。

【叮——成功研发新品“爽口凉皮”,并获得家人高度认可。厨艺熟练度+5。】

听着脑海中的提示,看着家人满足的笑容,苏念棠知道,新的征程,己经开始了。

这个家,虽然依旧简陋,却充满了勃勃生机。属于他们的“苏记”,必将在这小小的院落里,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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