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镇后山的雾，比镇上浓上十倍。
晨露打湿了盛灵渊的粗布裤脚，他踩着湿滑的青石台阶，跟着前面那个穿灰衣的向导往前走。向导是药铺老板介绍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走路时脚步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燕缕之就跟在盛灵渊身边，换上了一身深色布衣，暗红色的瞳孔被雾气晕染得有些模糊，临时凝聚的肉身几乎要和周围的雾气相融，只有手腕上那抹淡红色的契约光链，在昏暗里隐约发亮。
“黑市入口在山腹里，进去后别乱看，别乱问，更别乱动手。”向导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稍有不慎，就会被沉到山后的寒潭里喂鱼。”
盛灵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潮湿，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和霉味，显然离那处隐秘的黑市越来越近。他攥了攥藏在袖中的剑鞘——那是他从客栈后厨找来的一段硬木，临时削成的，用来掩饰魔剑惊蛰的气息。自从订立了“剑灵之约”，燕缕之的剑气就收敛了许多，除非遇到危险，否则绝不会轻易外泄，这让他们的伪装方便了不少。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向导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前。山洞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向导伸手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处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壮汉，腰间别着鬼头刀，眼神凶狠地打量着盛灵渊和燕缕之。
“自己人，药老介绍来的。”向导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药”字的木牌，递给其中一个壮汉。壮汉接过木牌，仔细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盛灵渊和燕缕之一番，见他们衣着普通，身上没有明显的杀气，才侧身让开了路：“进去吧，记住规矩，别惹事。”
盛灵渊和燕缕之跟着向导走进山洞。山洞里漆黑一片，只有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几盏幽绿的鬼火，光线忽明忽暗，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脚下的路越来越宽，空气中的铁锈味也越来越浓，隐约还能听到前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走了约莫百十来步，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处巨大的山腹，顶部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发出淡淡的白光，将整个山腹照亮。山腹里挤满了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有穿着华丽锦袍、戴着面具的贵族子弟，有背着巨剑、满脸横肉的江湖莽汉，有穿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还有蒙着面纱、身姿妖娆的女子。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贪婪。
山腹的两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有的摊位上摆着闪闪发光的兵器，有的摆着五颜六色的丹药，有的摆着奇形怪状的法器，还有的摆着一些风干的兽骨和皮毛。每个摊位后面，都坐着一个神色各异的摊主，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热情招揽客人，还有的眼神阴鸷地盯着过往的行人，像是在寻找猎物。
“这里就是黑市了，你们要找的药材，在东边的‘百草堂’摊位。”向导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挂着“百草”木牌的摊位，“我只能带你们到这儿，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记住，交易完尽快离开，别逗留。”说完，便转身钻进了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盛灵渊和燕缕之对视一眼，朝着“百草堂”的摊位走去。一路上，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有好奇的，有警惕的，还有贪婪的。燕缕之暗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周身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杀气，那些盯着他们的人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纷纷移开了目光。
“收敛点。”盛灵渊低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燕缕之冷哼一声，收回了杀气，但嘴角依旧带着一丝嘲讽：“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若不是看在你的约定份上，我早就把他们的魂魄抽出来，看看他们心里藏着什么龌龊事。”
盛灵渊没有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百草堂”的摊位前。摊位后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袍，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锐利，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有常见的当归、川芎，也有罕见的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甚至还有一些带着剧毒的邪草。
“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老人抬起头，目光落在盛灵渊和燕缕之身上，淡淡开口。
“我们要一些疗伤的草药，”盛灵渊说道，“三七、当归、红花，还有……紫河车。”紫河车是疗伤的圣药，能快速修复受损的经脉，对他之前被力量反噬的伤势有很大帮助，但这种药材比较罕见，普通药铺里买不到，只能来黑市寻找。
老人点了点头，从摊位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罐，打开盖子，里面装着一块暗红色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紫河车不多了，只剩下这一块，要五十两银子。三七、当归、红花，一共十两银子，总共六十两。”
盛灵渊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他从客栈老板那里兑换的银子，刚要递给老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慢着！这紫河车，老子要了！”
盛灵渊和燕缕之同时转过身，看到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壮汉站在他们身后，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腰间别着一把开山斧，眼神凶狠地盯着摊位上的紫河车。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都带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盛灵渊和燕缕之，显然是来抢东西的。
“这位朋友，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紫河车是我们先看上的。”盛灵渊平静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畏惧。他能感觉到，这三个壮汉的修为都不高，最多只有筑基期，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但他不想惹事，更不想违背“剑灵之约”，伤及无辜——虽然这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但也没有犯下必死的罪过。
“先来后到？”刀疤脸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腰间的开山斧，“在这黑市里，拳头就是道理！老子看上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燕缕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暗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杀意，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他刚要出手，就被盛灵渊悄悄按住了手腕。盛灵渊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燕缕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收回了杀气，但看向刀疤脸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朋友，何必这么大火气。”盛灵渊依旧平静地说道，“这紫河车对我们很重要，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还请你高抬贵手。”
“双倍价钱？”刀疤脸眼睛一亮，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好啊！既然你这么识相，那老子就给你个面子。不过，除了双倍价钱，你还得再给老子二十两银子的‘保护费’，不然，就算你买了紫河车，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黑市！”
盛灵渊的眉头皱了皱，他能感觉到，周围己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这黑市里的人，大多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希望他们打起来，好坐收渔翁之利。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保护费？”盛灵渊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我要是不给呢？”
“不给？”刀疤脸脸色一沉，猛地拔出腰间的开山斧，指着盛灵渊的鼻子，“不给？那老子就把你的胳膊砍下来，看你给不给！”说完，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拔出了武器，朝着盛灵渊和燕缕之围了过来。
燕缕之的杀气再次爆发出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压制，暗红色的剑气在他指尖凝聚，形成一把小小的剑刃，随时准备出手。盛灵渊能感觉到，燕缕之的情绪很激动，魔性在隐隐作祟，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他又要失控了。
“既然你非要动手，那我就陪你玩玩。”盛灵渊缓缓说道，右手握住了袖中的木剑鞘。他没有拔出魔剑惊蛰，一来是怕暴露身份，二来是不想违背“剑灵之约”，伤及性命。他打算用木剑鞘，教训一下这三个壮汉，让他们知难而退。
刀疤脸见盛灵渊竟然还敢反抗，顿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举起开山斧，朝着盛灵渊的脑袋砍了过来。开山斧带着呼啸的风声，气势汹汹，显然是下了死手。
盛灵渊眼神一凝，脚步微微一动，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后退了一步，轻松避开了刀疤脸的攻击。同时，他右手的木剑鞘猛地挥出，朝着刀疤脸的手腕打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刀疤脸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手腕一麻，开山斧“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找死！”刀疤脸又惊又怒，左手握拳，朝着盛灵渊的胸口打了过来。盛灵渊侧身避开，木剑鞘再次挥出，打在了刀疤脸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刀疤脸的肩膀传来一声骨裂的声音，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见状，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武器，朝着盛灵渊冲了过来。盛灵渊没有丝毫慌乱，脚步轻盈地在两人之间穿梭，木剑鞘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地打在两人的手腕、肩膀等部位。没过多久，两个壮汉也倒在了地上，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朔雪剑鸣时》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和刀疤脸一起，疼得惨叫不止。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盛灵渊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他们原本以为，这两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只是两个软柿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三两下就解决了黑虎帮的三个打手。
盛灵渊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只是走到刀疤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你还想要保护费吗？”
刀疤脸脸色惨白，看着盛灵渊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连忙摇头：“不……不要了！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滚。”盛灵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刀疤脸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两个手下，狼狈地逃走了。临走时，他回头看了盛灵渊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但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盛灵渊转过身，对着摊位后面的老人笑了笑：“让您见笑了。”
老人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年轻人，好身手。而且下手有分寸，没有伤及性命，难得。这紫河车，还有这些草药，就按你说的双倍价钱卖给你吧，保护费就不用了。”
盛灵渊点了点头，掏出一百二十两银子，递给老人。老人接过银子，将紫河车和其他草药装在一个布袋里，递给盛灵渊：“拿好吧。最近黑市里不太平，有一伙神秘人在收购一些古物，你们早点离开吧。”
盛灵渊接过布袋，道了声谢，和燕缕之一起，转身朝着黑市出口走去。燕缕之的脸色己经恢复了平静，但暗红色的瞳孔里，依旧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戾气。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燕缕之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以我的实力，只要一招，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
“我们订立了约定，非迫不得己，不得妄动杀念。”盛灵渊说道，“他们虽然嚣张，但罪不至死。而且，在这黑市里杀人，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不利于我们隐藏身份。”
燕缕之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他知道盛灵渊说得对，但刚才看到刀疤脸那嚣张的模样，他的魔性就忍不住想要发作。若不是盛灵渊及时按住他，恐怕他真的会失控，伤及无辜。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燕缕之的脚步猛地停住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盛灵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古物，有青铜器、玉器、瓷器，还有一些残破的竹简。摊位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容貌。
“怎么了？”盛灵渊低声问道，他能感觉到，燕缕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周身的气息变得异常不稳定，暗红色的剑气在他指尖隐隐闪烁，显然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极度激动的事情。
“那个……那个玉佩……”燕缕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死死地盯着摊位上的一枚玉佩。那是一枚通体雪白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玄鸟，玄鸟的眼睛处，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红光。
盛灵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枚玉佩看起来很普通，除了玄鸟的图案比较精致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能感觉到，燕缕之对这枚玉佩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我们过去看看。”盛灵渊说道，拉着燕缕之的手腕，朝着那个古物摊走去。燕缕之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来到古物摊前，盛灵渊对着那个黑袍摊主抱了抱拳：“这位老板，我们能看看那枚刻着玄鸟的玉佩吗？”
黑袍摊主抬起头，透过黑色的面纱，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盛灵渊和燕缕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说完，便从摊位上拿起那枚玉佩，递给盛灵渊。
盛灵渊接过玉佩，只觉得入手冰凉，玉佩的质地非常细腻，显然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玄鸟的图案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玉佩上飞出来一样。他将玉佩递给燕缕之，轻声说道：“你看看。”
燕缕之颤抖着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玄鸟图案，暗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金碧辉煌的宫殿，穿着华丽龙袍的男人，还有一个温柔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枚同样刻着玄鸟的玉佩，笑着对他说：“阿澈，这是父皇赐给你的，以后你要带着它，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皇子……”
“阿澈……”燕缕之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他的头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大脑，那些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让他痛苦不堪。
“燕缕之！”盛灵渊察觉到不对，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一丝温和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试图缓解他的痛苦。同时，他对着黑袍摊主问道：“老板，这枚玉佩是什么来历？”
黑袍摊主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枚玉佩是前朝皇室的物品，上面刻着的玄鸟，是前朝的图腾。据说，只有皇室的嫡系子弟，才能佩戴这样的玉佩。”
前朝皇室？盛灵渊的心里一动。他想起燕缕之之前偶尔提起的，关于他生前的一些模糊记忆，似乎和皇室有关。难道燕缕之生前，是前朝的皇子？
就在这时，燕缕之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周身的剑气变得异常狂暴，暗红色的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他手里的玉佩“咔嚓”一声，竟然被他捏碎了。
“不好！”盛灵渊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燕缕之的魔性彻底爆发了。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不仅会暴露他们的身份，还会伤及周围的无辜之人。
盛灵渊连忙伸出手，按住燕缕之的脑袋，将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同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燕缕之，醒醒！想想我们的约定！想想你的仇人！你不能失控！”
燕缕之的身体在剧烈地挣扎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但盛灵渊的声音，像是一道清泉，缓缓流入他的心田。他脑海里的痛苦画面渐渐消散，血红色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暗红色。过了一会儿，他的挣扎渐渐停止了，身体软软地倒在盛灵渊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
“谢谢你……”燕缕之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虚弱。
盛灵渊松了口气，扶着燕缕之，对着黑袍摊主抱了抱拳：“多谢老板告知，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便扶着燕缕之，匆匆朝着黑市出口走去。
黑袍摊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轻轻敲了敲摊位上的一个青铜器。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问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跟着他们，看看他们的落脚点。”黑袍摊主缓缓说道，“那两个年轻人，不简单。尤其是那个白衣年轻人，他身上的气息，和我们要找的人很像。”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盛灵渊扶着燕缕之，走出黑市，来到后山的山洞外。外面的阳光很明媚，驱散了黑市的阴暗和压抑。燕缕之靠在一棵大树上，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盛灵渊问道，“那枚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
燕缕之睁开眼睛，暗红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那枚玉佩，我的头很疼，脑海里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有宫殿，有龙袍，还有一个女人……她叫我阿澈。”
“阿澈……”盛灵渊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你生前，是前朝的皇子？”
燕缕之沉默了，他不知道。他的记忆，被封印了太久，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片段。但刚才那枚玉佩，还有那些破碎的画面，都在暗示着他的身份，可能和前朝皇室有关。
“还有，刚才那个摊主说，最近有一伙神秘人在收购古物。”盛灵渊说道，“你觉得，这伙神秘人，会不会和追杀我们的势力有关？会不会和你的身世有关？”
燕缕之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很有可能。从杀手尸体上的线索来看，追杀我们的势力很庞大，而且很神秘。他们收购前朝的古物，说不定就是在寻找什么和前朝皇室有关的东西，而我，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之一。”
盛灵渊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必须更加小心。那枚玉佩己经引起了摊主的注意，说不定他们己经派人跟踪我们了。我们得尽快离开青禾镇，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同时，也要想办法查清你的身世，还有那个神秘势力的真相。”
燕缕之点了点头，他知道盛灵渊说得对。刚才他魔性爆发，己经暴露了一些气息，若是再留在青禾镇，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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