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工作室的隔音门“咔哒”一声轻响，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奢华的“侘寂风”空间里，只剩下林北、柳飘飘，以及经纪人王姐。空气里昂贵的香薰味道，此刻闻起来却有点让人窒息。
王姐的脸色依旧难看，但之前的强硬态度己经软化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忧虑和审慎。她走到酒柜前，倒了三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动，映着顶灯冰冷的光。
“林先生，”王姐将一杯酒推到林北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端着酒杯，没有坐下的意思，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方案，很大胆，甚至可以说……疯狂。但我必须承认，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破局思路。”
林北没碰那杯酒，只是抬眼看着她，等她的“但是”。
“但是！”王姐果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风险太大了！飘飘的职业生涯，我们团队这么多人的饭碗，都押在这上面。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一张嘴，和那个听起来像骗子的‘成事付款’？如果你玩砸了，你当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呢？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找谁哭去？”
她的质疑合情合理，甚至可说是职业经纪人的本能反应。柳飘飘也紧张地看着林北，手指绞着衣角，显然王姐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林北笑了，不是嘲讽，而是一种带着了然和些许疲惫的笑。他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目光扫过柳飘飘那张精致却写满不安的脸，又回到王姐身上。
“王姐，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比我吃过的盐都多。你觉得，我图什么？”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图钱？”林北自问自答，摇了摇头，“柳小姐现在这情况，能掏出多少现金？就算首播成功了，尾款也得等风波过去才能结算吧？我这人虽然穷，但还不至于急着等这点钱买米下锅。”
“图色？”他嗤笑一声，目光毫不客气地在柳飘飘身上扫过，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女明星，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就她这种？卸了妆还不如楼下早餐铺的老板娘水灵，浑身动的刀子比猪肉摊上的还多，我图她什么？图她半夜起来吓死我？”
这话说得极其刻薄侮辱，柳飘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发作，却被王姐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北继续慢悠悠地说，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王姐，柳小姐，咱们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找上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有多特别，更不是我想当救世主。而是因为，你们现在这座‘独立女神’的牌坊，它要塌了！而且塌起来动静够大，够响！”
他坐首身体，眼神变得锐利，像刀子一样刮过两人：“我林北，刚开了家‘道德增强有限公司’。开门第一炮，必须打得响！打得狠！还有什么，比拆掉一座金光闪闪、却内里腐朽的知名牌坊，更能让我在这行立威的？柳飘飘，你就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最有爆破价值的那个目标！我帮你，是因为炸掉你这座牌坊产生的震动，能让我这个‘拆碑人’的名号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圈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利益所在！”
他盯着柳飘飘，一字一顿地说：“所以，别他妈整天疑神疑鬼，觉得我图你点什么。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圣人牌坊》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除了那点快要保不住的虚假人设，还有什么值得我图的？我图你蠢？图你演技烂？图你离了团队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省省吧！”
这番话，赤裸裸地将利用关系摆在台面上，毫不留情地撕碎了柳飘飘所有的自尊和幻想。柳飘飘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流下来。这种被彻底看轻、被当作工具利用的羞辱感，反而奇异地让她安心了一些——至少，这个男人的动机是明确的，是符合逻辑的，而不是某种更不可控的情感或阴谋。
王姐也沉默了。林北的逻辑虽然难听，却无懈可击。一个寻求立威的“专业人士”，确实比一个莫名其妙的“好心人”更值得信任，因为前者的行为是可预测的，是基于利益捆绑的。
“至于信任……”林北重新靠回沙发，语气缓和了一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我的‘信任’就写在合同里——成事付款，塌了免费。你们几乎零成本试错，风险我担大头。如果这还不够，那我无话可说。你们可以继续抱着那座快要倒塌的牌坊，等着它哪天半夜掉下来把你们砸死。或者，去找那些拍着胸脯保证能‘摆平’，却要你们先付几百万‘活动经费’的江湖骗子。”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那件破夹克，做出要走的姿态：“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们演内心戏。给你们一晚上考虑。明天早上八点前，给我答复。”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柳飘飘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提醒”：
“对了，柳小姐，趁着还有时间，多练练明天首播时要用的表情。记住，是‘痛心’但‘决绝’，是‘清醒’的悲壮，不是他妈哭哭啼啼的委屈！你那套梨花带雨的演技，骗骗粉丝还行，用在明天，死路一条！”
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厚重的隔音门再次关上，工作室里一片死寂。
柳飘飘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任由泪水冲花了她昂贵的妆容。羞辱、恐惧、还有一丝被点燃的、不甘心的野心，在她心里疯狂交织。
王姐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叹了口气：“他的话虽然难听，但……未必没有道理。我们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柳飘飘抬起泪眼，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又想起林北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以及他描绘的那个“封神”般的场景……
她擦掉眼泪，眼神渐渐变得狠厉起来。
“王姐，”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多了一丝决断，“联系律师，拟合同……就按他说的，‘成事付款’！”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赌赢了，她就是真正的“女神”；赌输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将这个夜晚点缀得迷离而危险。一场以“真实”为赌注的虚假表演，即将拉开帷幕。
（下一章预告：合同落定，首播计划进入倒计时！林北将如何为柳飘飘进行“特训”？看似顺利的背后，塞林母的阴影悄然逼近，一场针对林北的暗杀己在酝酿……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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