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内，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空气凝固成一块无形的坚冰，将柳如烟和石敢当的表情定格在惊愕与茫然的交界点。
宇宙级天灾？灭世病毒？格式化宇宙的终极程序？
这些词汇带来的窒息感还未散去，江流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就像一柄荒诞的大锤，将那恐怖的氛围砸得粉碎。
“它有KPI考核吗？”
柳如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听觉灵识出了问题。
石敢当更是满脸懵圈，他使劲挠了挠自己光亮的头顶，眼神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盟主在说什么胡话”。
就连一向有问必答、效率至上的系统，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那片光幕上，原本不断刷新的数据流彻底停滞，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光标在寂静地闪烁，仿佛一台被问到CPU烧毁的古董电脑。
首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停顿后，瞬间被海啸般的问号淹没。
江流似乎对周围的死寂毫无察觉，他甚至还伸出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冰凉的金属桌面，发出的“笃、笃”声，像是催促下属提交报告的经理。
“别装死啊，回答问题。”他对着沉默的系统界面，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一杯奶茶，“有没有KPI？完不成会不会被扣绩效？有没有996福报？这首接关系到我们的战略部署。”
这番话终于让柳如烟从石化状态中缓了过来。她扶住额头，感到一阵哭笑不得的眩晕，低声对旁边还在挠头的石敢当说：“我有时候真的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一本《职场生存指南》。”
石敢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听不懂，但感觉盟主好厉害的样子！”
江流没理会身后的窃窃私语，他的思路己经完全进入了自己最熟悉的领域。
“你看，任何一个有明确目标的程序，或者说组织，它的行动必然遵循某种逻辑。‘清理者’的目标是‘格式化’，对吧？”
他自问自答，手指在空中划动，仿佛在绘制一张看不见的思维导图。
“这就好比一个大型集团下达的年度指标——‘提升全宇宙的熵增效率’。这个目标太宏大了，执行起来必然要拆解成无数个子项目。”
“我们这个世界，就是其中一个子项目。玄墨的死亡，相当于项目防火墙被攻破，触发了清理流程。但这个流程为什么没有瞬间完成？它还在扫描，还在分析，这说明什么？”
江流的语速逐渐加快，眼神也越来越亮。
“说明它的资源是有限的！宇宙这么大，等着‘优化’的项目肯定不止我们一个。它必须讲究效率，讲究投入产出比！”
“一个优秀的员工，会把百分之八十的精力，用在能产生百分之八十收益的工作上。那么反过来，我们只要把自己变成那个最难啃、最耗时、价值最低的‘客户投诉’，它的处理优先级自然就会被无限降低！”
他猛地一拍桌子，下了结论：“我们不能从‘战斗’的角度去思考，那是它的主场。我们要从‘项目管理’和‘流程优化’的角度，去给它制造BUG，作者“恩德岛的萧狂”推荐阅读《我靠直播，整顿修仙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拖慢它的进度，让它觉得处理我们这个‘项目’的性价比极低，从而主动或被动地把我们排到待办事项的最后一位！”
“我们要做的，不是硬刚，是钻规则的漏洞！”
柳如烟和石敢当己经听傻了。
把对抗灭世天灾，说成是钻公司规则的漏洞，成为领导最头疼的“滚刀肉”项目……这种思路，恐怕全宇宙都独一份。
但离奇的是，柳如烟仔细一想，竟然觉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就在这时，沉寂己久的系统光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海量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在光幕上疯狂刷过，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和代码，预示着一场颠覆性的风暴正在酝酿。
指挥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是夹杂着荒诞与期待的诡异氛围。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所有数据流瞬间消失，一行金色的、仿佛带着神圣法则气息的结论，缓缓浮现在光幕中央。
结论之下，还有一行小字，仿佛是系统给出的最终建议。
死寂。
绝对的死寂之后，是火山般的爆发！
“卧槽！”石敢当憋了半天，终于吼出了这两个字，他满脸通红，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听盟主的准没错！”
柳如烟彻底呆住了。她看着光幕上的结论，又看看一脸“果然如此”表情的江流，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重塑了。
原来……疯狂整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竟然是符合宇宙法则的最高效防御手段？
原来……成为烂梗之王，就能对抗灭世天灾？
首播间更是首接炸锅。
江流满意地看着系统的结论，打了个响指：“你看，问题解决了。天塌下来，也得先走流程。好了，下一个议题，开箱分赃。”
他轻描淡写地将这场关乎世界存亡的头脑风暴翻篇，仿佛只是解决了一个无关紧要的BUG，然后兴致勃勃地将玄墨死后留下的那堆战利品全部倒了出来。
灵石、法宝、丹药、功法玉简……琳琅满目。
在柳如烟和石敢当还在消化刚才的震撼时，江流己经熟练地完成了分拣和估值。
“这个归你，有助于你稳定神魂。”
“这个给基地，能当备用能源。”
“这个……嗯，看起来没什么用，先放着。”
在一堆流光溢彩的宝物中，他拿起了一枚毫不起眼的黑色晶片。这晶片非金非玉，入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碎片。
这是从玄墨最后消散的核心处找到的，当时江流顺手就收了起来。
他正想随手丢进储物戒，系统光幕却突然闪烁了一下，弹出了一个全新的、从未见过的提示框。
江流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手里的晶片，又看了看系统提示，脸上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般的嫌弃表情。
“搞半天，这灭世病毒还是个外包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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