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不提也罢。今日见你,朕心甚悦。”李世民含笑说道。而方才听王羌所言,晋阳公主却面露失落。
本是英雄救美,可成佳话,奈何王羌己有心上人。晋阳公主不知怎的,竟有些羡慕薛金莲,轻声道:“金莲姐姐一定很幸福吧。”
长孙皇后轻叹一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厅堂内,薛金莲正隐在屏风后。她本是来寻晋阳公主叙旧的,却意外撞见皇上命王羌即兴赋诗的场景,不由得驻足聆听。
王羌吟诵的情诗字字入心,薛金莲听得心弦颤动。她原以为王羌另有所爱,未料诗中倾慕之人竟是自己,顿时羞红了双颊。
"父皇,儿臣想去找金莲姐姐说说话。"晋阳公主此刻心中郁郁,只想与薛金莲倾诉心事。
她与薛金莲情谊深厚,皆因深宫之中明争暗斗不断。公主们自幼耳濡目染,小小年纪便懂得筹谋。晋阳公主幸得长孙皇后庇护,虽未亲历险恶,却常受姐妹们排挤。多亏有薛金莲相伴——这位将门之女自幼习武,始终守护在她身旁。
"臣女薛金莲,叩见皇上。"薛金莲未经传唤便现身殿中,李世民非但不恼,反觉她落落大方,心中甚是欢喜。
"快平身,让朕看看能让王羌魂牵梦萦的将门虎女是何等风采。"李世民自然识得这位常伴晋阳玩耍的姑娘,此言不过是想点破王羌心意,顺道打趣她。
薛仁贵暗自诧异:王羌何时与女儿相识?莫非真是天定姻缘?正思索间,只听薛金莲启奏道:
"皇上容禀,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近日大唐开设武举,臣女夫君虽非行伍出身,却身怀绝艺,苦于报国无门。恳请皇上恩准他参与比试,成败皆凭真本事。"
这正合李世民心意。只是碍于朝堂体统,借薛金莲之口提出,反倒顺理成章。
见皇上故作迟疑,长孙皇后会意,附耳低语数句。李世民连连颔首:"皇后真乃朕的贤内助。"
"陛下,"长孙皇后浅笑道,"让孩子们自去玩耍罢。倒是臣妾想与陛下聊聊往事。"侍从们心领神会,却不敢表露分毫。
李世民闻言神色一黯。
薛仁贵适时告退,顺带将王羌引出殿外。
"没想到皇上也有惧内之时。"王羌窃笑,仿佛发现了不得的秘密。
薛仁贵疑惑道:"惧内是何病症?"
"岳父大人,此乃夫妻恩爱的美称。"王羌正色忽悠,反正无人知晓真相。
薛仁贵若有所思:"皇上治国有方,齐家亦有道,老夫也该学着做个'惧内'之人。"
二人尚未走远,忽闻殿内传来痛呼。王羌忍笑向东厢房走去。
"金莲姐姐!"晋阳公主见到故人,愁云顿散。
薛金莲执起公主柔荑,二人如儿时般漫步花园。只是当年的练武少女己蜕变得温婉可人,昔日怯弱的小公主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时光飞逝,公主愈发标致了,不知将来哪位才俊能得此良缘。"薛金莲望着公主绯红的脸颊,目光温柔似水。
晋阳偷觑薛金莲侧颜,心中暗叹:难怪王公子对姐姐情深似海,这般天姿国色,自己实在相形见绌。
晋阳公主眨着明亮的眼睛,凑近薛金莲的脸颊:"姐姐用的胭脂真漂亮,晋阳也想试试。"
薛金莲耳尖微红,轻声道:"公主说笑了,不过是寻常胭脂。公主要喜欢,这盒送你便是。"
"那我可要好好谢谢姐姐!"晋阳公主雀跃地挽住薛金莲的手臂,两人衣袂翻飞,宛如春日里嬉戏的彩蝶。
忽然一声轻响。
胭脂盒滚落在地。
"哎呀,这不是王公子赠予姐姐的那盒吗?"晋阳公主拾起胭脂,指尖轻轻盒面,"难怪姐姐今日容光焕发呢。"语气里藏着几不可察的失落。
"休要胡言!这胭脂分明是..."薛金莲话音未落,便对上晋阳公主狡黠的目光。
小公主背着手,学着大人模样点头:"姐姐不必解释,晋阳明白的。"
"好个明达,竟敢打趣我!"薛金莲作势要追,两人笑闹间,忽见王羌自花园小径走来。
"娘子原来在此。"王羌眼中带着惊喜,"还是头回见你这般开怀。"
薛金莲立即敛了笑意,正色道:"父亲不在时,莫要这般称呼。"
王羌欲言又止,终是叹息转身。
"且慢。"薛金莲盯着他的背影,终是问出口,"今日堂上那番话...可是你特意编排的?"
王羌转身时眼底漾开笑意:"娘子心中如何想,便是如何。"
薛金莲只觉心尖发烫,这个赘婿竟让她第一次尝到心跳失序的滋味。
"油嘴滑舌!公主我们走。"她匆忙拽着晋阳公主离去,连耳后薄红都透着慌乱。
晋阳公主不解地仰头:"姐姐与王公子既是夫妻,为何总要躲着他?"
"胭脂摔坏了吧?我去取新的。"薛金莲岔开话题,却没注意到小公主胭脂盒时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羌望着那道远去的倩影,摇头轻笑:"任重道远啊。"
忽然手机轻震。
[蒙恬的私聊红包]
王羌盯着屏幕愣住。
聊天群里正热闹非凡,众人炫耀着赠予群主的厚礼——兵书、神兵、黄金...唯独蒙恬始终沉默。
"群主见谅,此前疏忽未备贺礼。"蒙恬的消息紧接着弹出,"此番补上,还望笑纳。"
王羌会意回复:"将军客气了,情谊岂在礼数。"
蒙恬似被触动:"群主宽厚!蒙恬另有一事相求..."
"将军首言便是。"王羌心下了然。
"黑风乃我昔日战马,如今我与玉淑隐居山林..."蒙恬言辞恳切,"望群主为它寻个值得托付的主人。"
王羌望着这行字,心底为那匹战马泛起怜惜。
王羌板着脸对蒙恬说道:"蒙将军此言不妥,黑风虽是战马,却与你生死与共,情同兄弟。你将它称作物件实在不当。不过既然你想为黑风另觅新主,我便勉羌答应你。"
"群主说得是,只是我不忍目睹黑风在我面前日渐衰老。恳请群主叮嘱新主人好生照料黑风,蒙恬在此谢过。"在遥远的时空中,蒙恬轻抚黑风的鬃毛,眼中满是不舍。自平定叛军以来,他历经无数生死。作为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不愿看着黑风就此老去。战士的宿命是马革裹尸,想来这也是黑风的愿望,因此托付王羌为其寻找新主人。
转眼间,薛府马厩里多了一匹乌黑发亮的战马,但王羌并未察觉黑风身上己伤痕累累。
叮咚
恭喜获得神箭秘法,百发百中。
王羌心中暗喜,如今弓马娴熟,不久后定能在大唐大显身手。趁此机会潜心研习各项技艺,届时让薛金莲另眼相看,看谁还敢轻视他这个赘婿。
"姑爷,姑爷,府外有人求见。"下人恰巧在花园遇见王羌,赶忙通报。
王羌暗自思忖,在大唐他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会是谁登门拜访?
"可知来者何人?"王羌疑惑地望着下人石头。
石头原本对这位赘婿颇为不屑。但王羌在婚宴上的表现,加上今日皇上亲临薛府时对他的青睐,让众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石头恭敬地躬身道:"姑爷,来人是梁国公之子房遗爱,还有卢国公之子程处墨。"
王羌更加困惑:"我与他们素未谋面,莫不是找错人了?你再去问个明白。"
石头快步来到府门前,向二人行礼:"程公子、房公子,我家姑爷说与二位素不相识,不知今日是否找错了人?"
程处墨顿时脸色一沉:"你家姑爷姓王名羌,家住长安城郊,昨日刚与薛小姐完婚,我们要找的正是他。"
"岂有此理!"房遗爱眼珠一转,"我们诚心拜访,却连面都见不上。既然如此,只好请圣上评理了。"
石头闻言迟疑片刻,回身道:"二位稍候,容我再去通传。"
待下人离开,程处墨拉着房遗爱走到一旁,低声道:"你真要拉王羌入伙?崔衍虽然势大,我们也不能随便找人充数。这王羌不过是一时走运,谁知婚宴上的事是真是假。"
房遗爱分析道:"你想,往日我们见着崔衍都要退避三舍。可这些日子,可曾见他们的人在吹月楼出现?听闻王羌成婚前曾在演武场教训过崔衍,婚宴当日才会相安无事。再说薛将军拒绝了那么多世家子弟,连九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偏偏选中王羌,此人必有非凡之处。最重要的是,你我虽为驸马,说到底与赘婿无异。可王羌却能在这长安城声名鹊起,绝非池中之物。"
程处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们为何非要拉拢他?"
房遗爱叹道:"你我成家己久却一事无成。王羌身怀绝技,定不会久居人下。若能与他结交,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这时石头急匆匆跑回东厢房,气喘吁吁地喊道:"姑爷!姑爷!"
王羌见他神色慌张,轻声安慰道:"先喝口水缓缓。可是那两人为难你了?若真如此,我必为你讨回公道。"
石头听罢,眼眶一红,泪珠滚落在地。
王羌见状怒不可遏:"我何时得罪过他们?既是冲我来,为何要为难下人?你等着,我这就去问个清楚!"
"姑爷,使不得啊!您对小的实在太好了。"说着,眼泪又簌簌落下。
王羌略感尴尬,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这古人怎如此多愁善感:"他们可说了什么?"
"程公子说,找的就是姑爷,连您住处都一清二楚,绝不会有错。"石头抹着眼泪哽咽道。
王羌仔细回想,房遗爱是大唐有名的绿帽王,娶了高阳公主,谁知高阳竟与玄奘高徒辩机和尚私通,辩机最终被腰斩,高阳公主也被斥责不得入宫,因而怀恨在心,密谋 ,房玄龄这个儿子被高阳害得极惨。
至于程处墨一生顺遂,倒也安稳。
"既然如此,我便去见见,免得被皇上撞见,说我欺负他的女婿。"王羌拍了拍石头的肩,转身朝薛府外走去。
薛府表面平静,实则下人之间欺凌不断,家主却不知情。小石头自入府以来常受欺负,每月供奉都要上交,反倒是这位被人轻视的新姑爷,让他初次感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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