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雪，在某个安静的夜晚悄然降临。清晨醒来，世界己是一片银装素裹。
苏晴趴在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积起的薄雪，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往年下雪，林澈总会第一时间跑来她家楼下，团个雪球逗她，或者拉着她去学校操场上踩出一串并排的脚印。可今年，他大概又在忙着准备竞赛吧。
她拿出手机，对着窗外的雪景拍了张照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给林澈。她怕打扰他，也怕得到一句敷衍的回应。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澈发来的消息。
“下雪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几乎是立刻回复：
“嗯！看到了！”
紧接着，林澈又发来一条：
“还记得去年下雪，你说的话吗？”
苏晴愣了一下，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一年前。也是初雪，他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花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她当时看着身边清俊的少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阿澈，等以后每年下雪，我们都要在一起看，好不好？”
当时林澈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了声“好”。
原来，他都记得。
苏晴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她快速打字：
“记得。”
“今年也一样。” 林澈的回复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晚上等我，一起回家。”
看着这行字，苏晴连日来积压在心底的阴霾，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阳光驱散了大半。他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忽略她。
晚上放学，雪己经停了，但寒气更重。林澈果然等在老地方，脖子上空荡荡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看到苏晴，他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塞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
“怎么不戴围巾？”苏晴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忍不住问。
“忘了。”林澈简短地回答，握紧了她的手，“走吧。”
两人踩着积雪，咯吱作响。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洁白的雪地上交叠。谁都没有再多说话，但那种熟悉的、彼此联结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走到苏晴家楼下，林澈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道别。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苏晴被冻得微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几秒。
“晴晴，”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最近……是不是觉得我忽略你了？”
苏晴没想到他会如此首接地问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澈看着她有些无措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拂去头发上沾着的一片细小雪花。“对不起。竞赛的事情确实占用了很多精力，有时候会顾不上你的感受。”
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着她：“但你要知道，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想……为我们以后，争取更多的可能。”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将他们的未来与自己的奋斗联系起来。苏晴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认真和歉意，心中最后那点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她轻声说，主动靠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带着寒气的胸口，“我没怪你。就是……有时候会有点想你。”
林澈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嗯，我也想你。”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多的坚定。
这场初雪，像是一次迟来的沟通，融化了些许隔阂的冰层。他们都在学着，如何在各自成长的路上，依然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本章结尾）：雪花又开始零星飘落，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未送出的围巾或许暂时失去了意义，但一个及时的拥抱和坦诚的对话，比任何礼物都更能温暖这个冬天。成长的路上注定会有暂时的偏离，但只要心还系在一起，轨迹总能再次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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