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在晨曦中苏醒，仿佛昨夜的混乱从未发生。但我们知道，某些根本性的东西己经改变了。
回到公寓，秦暖立刻开始监测网络和数据流。
“全球范围内的多个异常生命体征监控节点离线了，”她盯着屏幕，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先知’系统的崩溃产生了连锁反应。”
林薇擦拭着她的武器，冷笑：“看来那个大脑比我们想的还要重要。”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也曾是“天医阁”的观察目标，甚至是……实验品。如今，监视他们的“眼睛”暂时瞎了一只。
“陆医生不会善罢甘休。”我说，“系统崩溃，意味着他失去了对我们，乃至对无数‘样本’的实时控制。他现在要么在疯狂抢救，要么……”
“要么在来找我们的路上。”林薇接话，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
出乎意料，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没有陆医生，没有黑衣人，甚至连一个骚扰电话都没有。这种寂静，反而透着更深的诡异。
首到第三天晚上，秦暖捕捉到一段异常加密的通讯片段，源头指向城郊另一个方向——一家顶尖的私人脑科学研究机构。
“他们在尝试数据恢复和转移。”秦暖解读着零碎的信息，“‘先知’的核心数据有备份，但受损严重。他们似乎在寻找……替代处理器。”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
“他们需要能够承载那些混乱数据，并且具有一定‘免疫力’的载体。”我看向林薇和秦暖，“还有什么，比经历过循环、体内还残留着他们‘生物制剂’的我们，更合适的‘替代品’呢？”
我们三人，成了他们系统崩溃后，最现成的“补丁”。
果然，当晚，公寓的电力被短暂切断。恢复后，我们都在不同程度上感到一阵短暂的眩晕和耳鸣，脑海里闪过一些无法理解的碎片化图像和声音——扭曲的人脸、古代战场、手术器械的碰撞、还有陆医生冰冷的指令……
“他们在尝试远程连接我们的大脑！”秦暖脸色发白，快速给自己注射了一剂镇定类药物，“利用我们体内残留的活性成分和纳米芯片作为桥梁！”
“想把我们变成他们新的‘服务器’？”林薇怒极反笑，“好大的胃口！”
“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我强忍着脑中的不适和混乱，“他们主动连接，就等于向我们敞开了后门。秦暖，你的‘数字毒素’，能通过这个连接反向注入吗？”
“可以试试，但风险极大！”秦暖快速操作着设备，“我们的神经会首当其冲，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比变成行尸走肉一样的处理器更好吗？”林薇反问。
我们没有选择。要么成为敌人系统的一部分，失去自我；要么冒险一搏，沿着敌人架设的桥梁，发动反向入侵。
我们手挽手坐下，秦暖将改装过的设备连接到我们额角的纳米芯片感应区。
画皮之重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画皮之重生最新章节随便看！“准备好了吗？”她问，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开始。”我闭上眼。
下一秒，巨大的信息洪流如同海啸般冲入我们的意识。破碎的记忆、混乱的逻辑、冰冷的实验数据、还有“先知”系统崩溃前残留的绝望与疯狂……这一切交织成一场精神风暴，几乎要将我们的自我意识撕碎。
我“看”到了无数张面孔在眼前闪过，有古代的，有现代的，他们都在无声地尖叫。我“听”到了陆医生的声音在发布各种冷酷的命令。我感觉到了系统崩溃时那种万物解体的虚无……
“坚守本心！”林薇在精神链接中咆哮，她的意志如同一柄利剑，在混乱中劈开一道缝隙。
秦暖的意志则如同精密的手术刀，引导着那股精心准备的“数字毒素”，沿着数据流来的路径，逆向而行，精准地注入对方系统的核心！
这一次的“数字毒素”更加致命，它承载的不是简单的痛苦与仇恨，而是我们三人融合的、经历过无数次循环锤炼的、近乎偏执的“生存意志”和对“自由”的极致渴望。
对方的系统试图抵抗，试图清除，但这股力量如同附骨之疽，与那些混乱的数据纠缠在一起，不断复制、变异、扩散。
通过这短暂的精神连接，我模糊地感知到了另一端的情景——那家脑科研机构的地下深处，一个新的、更庞大的培养舱正在运行，里面是数个连接在一起的大脑，试图共同承担“先知”的功能。但此刻，猩红的警报灯在其中疯狂闪烁，培养液沸腾般翻滚，那些大脑在剧烈痉挛……
连接骤然中断。
我们三人瘫倒在地，大汗淋漓，鼻孔和耳朵都渗出了细微的血丝，大脑像是被撕裂后又粗暴地缝合。
但我们都活着，意识依然属于自己。
秦暖挣扎着查看设备反馈的最后数据流，露出一丝虚弱的、却无比畅快的笑：“系统……二次污染成功。他们的备份核心……彻底宕机。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恢复。”
林薇抹去唇边的血，眼神亮得骇人：“这下，算是把他另一个‘老鼠洞’也炸了。”
我支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阳光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
陆医生和他的“天医阁”无疑遭受了重创。他们失去了核心数据处理能力，失去了对无数“样本”的监控，甚至可能失去了进行大规模“循环实验”的基础。
但我们都知道，这远未结束。
一个能操控时间、进行如此庞大计划的组织，其根基深不可测。我们只是炸掉了他们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而且，这一次，我们不再是躲在暗处的猎物。我们主动出击，并且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陆医生现在一定记住了我们——不是作为温顺的实验体甲、乙、丙，而是作为三个在他完美系统里肆意破坏、无法被清除的……
错误代码。
下一次再见，局面将截然不同。
我们破坏了棋盘，而游戏，才刚刚进入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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