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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铁壁合围

小说: 我是宋江决不招安   作者: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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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率领的一万禁军精锐,并未如烈火燎原般首扑梁山泊,反而像一块沉重而冰冷的铁砧,缓缓而又坚定地压向了济州府。

大军抵达之日,济州城门洞开,知府文彦博率大小官员出城十里相迎,态度谦卑至极,仿佛迎接的不是武将,而是救命的天神。

老将军并未入城居住,而是选择在济州城西地势较高处,傍水扎下坚实的中军大营。营盘依兵法布置,壕沟深挖,栅栏坚固,哨塔林立,昼夜警戒不休,一派久驻之势。随军而来的,还有大量的粮草辎重、工城器械,显示出朝廷此次剿匪的决心与投入。

种师道用兵,果然名不虚传。他并未立即发动进攻,而是接连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开始有条不紊地编织一张大网,要将梁山这头猛兽困死在水泊之中。

他派出麾下得力干将,分兵数路,占据梁山泊周边所有战略要地。

东面,控制住上次被劫漕运的黑鱼嘴等几处可能登陆的码头,修建烽火台和营寨;西面,扼守通往京畿方向的陆路咽喉,设卡盘查,断绝商旅;南面北面,亦分派兵马,沿水泊外围构筑防线。各营寨之间相距不过二三十里,烽火相望,一旦有事,可迅速支援,形成一道绵密坚实的包围圈。

尤其厉害的是,种师道深知梁山水军厉害,故并不贸然将主力战船送入水泊深处与其决战。

而是征集和调拨了大量中小型船只,配备强弓硬弩,由熟悉水性的军官指挥,日夜在水泊外围关键水道巡逻游弋,并不深入,只负责警戒和拦截,目的就是限制梁山水军的活动范围,将其主力困于水泊中央。

他对投降或被俘的梁山喽啰以及周边百姓,采取了高压与怀柔并用的策略。一方面,继续严格执行连坐保甲法,对任何涉嫌“通匪”者严惩不贷,甚至当众处决了几名被查实为梁山提供过信息的乡民,以儆效尤。另一方面,他又下令军中不得随意扰民,并开出赏格,鼓励百姓举报梁山哨探或提供情报。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极大地压缩了梁山在外界的活动空间。

种师道还下令彻底封锁所有通往梁山的商道,无论是陆路还是隐蔽的水路,凡试图向梁山运送物资者,一经发现,货物充公,人格杀勿论。

同时,派兵清查并控制了水泊周边所有可能产粮的村庄,将粮食集中看管,断绝梁山就地补充给养的可能。

面对种师道这套组合拳,梁山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以往对付地方官兵,梁山往往能凭借水泊地利和信息优势,灵活机动,寻机击破。但种师道这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铁壁合围战术,却让梁山有种猛虎陷入泥潭、有力无处使的憋闷感。

最首接的反应出现在哨探司。戴宗派出的好几拨精干哨探,试图突破官军封锁线,打探外界消息或建立联络渠道,都遭遇了惨重损失。种师道麾下的斥候,多是经历过边关战事的老兵,经验丰富,配合默契,设伏、追踪、反侦察能力极强。

梁山哨探往往刚出水泊不远,便落入陷阱,非死即俘。“石将军”石勇亲自带领的一支小队,在外围与官军斥候遭遇,一场恶战,虽杀伤不少官军,但自身也折了数名好手,石勇本人亦负伤而回。

消息传回梁山,聚义厅(忠义堂尚未完全竣工)内的气氛空前凝重。以往胜利带来的乐观情绪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压抑。

喽啰们虽然依旧操练,但眼神中多了几分疑虑和不安。一些新近投奔、意志不坚者,我是宋江决不招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是宋江决不招安最新章节随便看!更是开始窃窃私语,流露出恐慌情绪。

宋江深知,士气可鼓不可泄。他立即召集所有头领,在略显拥挤的聚义厅内议事。厅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每一张或凝重、或焦躁、或愤怒的脸庞。

宋江没有回避困难,他站在那张巨大的沙盘前,将种师道目前的部署和己方面临的困境,清晰无误地指给众人看。

“诸位兄弟,”宋江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种师道,名不虚传。此人用兵,老辣持重,不求速胜,但求完胜。他如今摆出的,是堂堂正正的王师围困之局,欲困死我军于水泊之中。”

他手指划过沙盘上代表官军的密密麻麻的小旗:“外围封锁,内线巡逻,烽火相连,步步为营。更兼断绝我粮道,清野坚壁。此乃阳谋,逼我与之正面决战,或是坐以待毙。”

李逵按捺不住,吼道:“哥哥!怕他个鸟!他围他的,俺们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俺铁牛愿为先锋!”

刘唐却皱眉道:“李逵兄弟不可鲁莽!官军势大,阵型严密,贸然冲击,正中其下怀!需从长计议。”

阮小二也忧心忡忡:“水军在外围活动受限,大船难以展开,小股船只又易被其巡逻队缠住,甚是棘手。”

吴用轻摇羽扇,缓缓道:“种师道此局,看似无懈可击,然亦有破绽。其一,劳师远征,日久兵疲,粮草消耗巨大,朝廷能否长期供应?其二,包围圈漫长,难免有薄弱之处。其三,我军据守水泊核心,以逸待劳,地利尚在我手。”

宋江点头,接过吴用的话头:“学究所言极是。种师道欲困我,我偏不遂其愿。与其急躁出击,徒耗兵力,不如外松内紧,以逸待劳!”

他环视众头领,目光坚定:“传我将令:一、各营寨加强戒备,严防官军细作渗透偷袭,但表面上要保持镇定,不可自乱阵脚。二、水军各部,暂停大规模外出,集中力量操练新阵型,熟悉水文,保养船只,以待时机。三、钱粮司重新清点库藏,制定详细配给方案,开源节流,尤其要保护好现有粮草,预防火灾奸细。西、律刑司加大巡查力度,稳定内部,对散播谣言、动摇军心者,严惩不贷!五、哨探司改变策略,暂缓向外渗透,转为重点监控官军包围圈动向,尤其是其粮道运输、各营寨换防规律,寻找其破绽!”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诸位兄弟!此战不同以往,乃生死存亡之战!种师道视我等为草寇,欲一举荡平!但我宋江要告诉他,梁山泊,不是他建功立业的垫脚石,而是要将这赵宋江山,捅个窟窿的利刃!稳住,便是胜利的第一步!”

宋江沉毅果决的态度和清晰的对策,如同定海神针,让躁动不安的众头领渐渐冷静下来。是啊,梁山经历过多少次危机?哪一次不是在哥哥的带领下化险为夷?

“谨遵哥哥号令!”众头领齐声应诺,声音中重新充满了力量。

会议结束后,宋江独留吴用、公孙胜、林冲等核心几人。他指着沙盘上济州城的方向,低声道:“种师道老成持重,强攻难下。然其大军云集,每日消耗巨大,粮草补给必是命门。戴宗兄弟虽难出入,但时迁身手敏捷,或可另辟蹊径……此外,林教头,你久在京师,可知这种师道用兵,还有何习惯或弱点?”

夜色深沉,梁山泊在官军铁壁合围下,如同一只收拢了翅膀的雄鹰,看似沉寂,却在默默积蓄着力量,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寻找着猎物最脆弱的一刻。烽火连城之势己成,真正的较量,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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