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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衫染露,旧物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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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未明时,马车在一片竹林外停了下来。车夫掀起车帘,晨露顺着竹梢滴落,打在林辰肩头的青布衫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到了。”车夫的声音依旧闷闷的,听不出情绪,“沿着这条竹径走到底,会有人接你。”

林辰跳下马车,脚刚落地就踩碎了一片枯叶,惊起几只白鹭。他回头望了眼,黑篷马车己经悄无声息地汇入晨雾,只留下车辙印在湿漉漉的泥地上,很快被露水填满。竹径两旁的竹子很高,叶片在风里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秦伯修琵琶时拨动的断弦声。

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立着座青瓦白墙的院子,院门是两扇旧木门,门楣上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听竹院”三个字,字迹清瘦,倒像是女子所书。林辰刚要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灰布裙的老妪探出头,看见他身上的青布衫,眼睛亮了亮:“是鸦羽的人?”

“是秦伯让我来的。”林辰点头。

老妪侧身让他进来,院里种着几畦青菜,露珠在菜叶上滚来滚去,空气里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阿鸢姑娘说你可能会住些日子,我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先去歇歇吧,早饭好了我叫你。”老妪的声音很温和,手里还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豆角。

西厢房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靠墙摆着张旧木床,床头放着个竹编书架,上面摆着几本线装书,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上,竟也绣着只银色的乌鸦,和林辰身上衣衫的纹样一模一样。林辰拿起书翻开,里面夹着片干枯的蚀骨花瓣,花瓣边缘用金线绣着极小的字:“七月初七,收籽。”

他正看得入神,老妪端着碗粥走进来:“姑娘说你在鬼市没好好吃饭,先垫垫。”粥是白粥,上面撒着把青菜碎,旁边还放着个白面馒头,热气腾腾的。

林辰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老妪走到门口望了望,回头道:“是阿鸢姑娘回来了。”

林辰跟着走到院子里,就见阿鸢牵着匹白马站在门口,身上的白裙沾了些草屑,大概是从捷径赶回来的。她看到林辰身上的青布衫,嘴角弯了弯:“秦伯说你顺利过来了,看来金浩那小子没给你添太多麻烦。”

“他被铁脊蜥拖走了。”林辰想起当时的惨叫声,还有些后怕。

阿鸢笑了笑,走进屋换下湿裙,再出来时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更显得身形清瘦。“铁脊蜥看着凶,其实不伤人,就是爱拖东西玩,金浩顶多吓掉半条命,死不了。”她走到书架前,抽出本《草木经》,翻到蚀骨花那一页,“秦伯把解药给你了?”

“给了。”林辰从怀里掏出布包,“不过我没碰金彪的血,大概用不上。”

“备着总没错。”阿鸢指着书上的插画,“蚀骨花的种子需要晨露浇灌,这院子里的竹露最干净,每天卯时去竹梢接就行。还有,它喜阴,得种在北墙根下,那里下午晒不到太阳。”她说话时,指尖划过插画上的花瓣,指甲修剪得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

林辰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想起秦伯没说完的话——当年阿鸢的父亲,就是为了护着蚀骨林,才被血手会的人害死的。他想问些什么,却见阿鸢合上书本:“你先歇着,下午我带你去看看种蚀骨花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阿鸢带着林辰走到北墙根,那里己经挖好了一个土坑,旁边堆着些腐叶土。“这土是用竹枝和落叶沤的,肥力足。”阿鸢拿起把小铲子递给林辰,“你来试试?”

林辰接过铲子,刚要下铲,就见阿鸢蹲在地上,用手指拨了拨土:“对了,蚀骨花的根须怕吵,种的时候得轻着点,不然长不好。”她的头发垂下来,扫过沾着泥土的手背,像极了林辰在“修旧物”铺子里看到的那把断弦琵琶上的银丝。

两人沉默地种着花,只有铲子碰到石子的“咔嗒”声和偶尔的风铃声——院角挂着个旧风铃,是用碎瓷片串的,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林辰突然注意到阿鸢的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镯子上也刻着乌鸦纹,和他的哨子是一对。

“这镯子……”林辰忍不住开口。

阿鸢低头看了眼镯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软了些:“是我爹留下的,他说鸦羽的人,总得有个念想。”她顿了顿,又拿起水壶浇水,“他以前总说,蚀骨花虽然毒,但只要用对了地方,就能解血手会的‘血煞功’,就像……就像再坏的人,心里也该有点好念想。”

林辰没接话,只是轻轻把最后一把土盖在种子上。他想起金彪脸上的刀疤,想起金浩哭爹喊娘的样子,又想起秦伯修旧物时专注的神情,突然觉得阿鸢父亲的话或许是对的——这世道再乱,总有些东西是不能丢的,比如秦伯守着的旧物,阿鸢护着的蚀骨林,还有自己藏在怀里的半块桂花糕。

傍晚时,老妪做了晚饭,是简单的青菜豆腐和糙米饭。吃饭时,阿鸢突然说:“血手会最近在找‘鸦羽’的据点,秦伯那边暂时不能回去了,你要是想留下,就得跟着我学些东西。”

“学什么?”林辰抬头。

“学怎么藏。”阿鸢夹了块豆腐,“鸦羽的人不光会打架,更得会藏,藏在旧物里,藏在人群里,藏到血手会的人眼皮底下,让他们找不到。”她指了指院门外的竹林,“就像这些竹子,看着都一样,可每片叶子的纹路都不同,只要你够像‘竹子’,就没人能认出你。”

晚饭后,阿鸢拿来几件旧衣服:“这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你试试合不合身。以后在外面,别穿那件青布衫了,太惹眼。”林辰接过衣服,发现都是些灰扑扑的布料,和他之前在鬼市看到的那些普通人穿的没什么两样。

“从明天起,我教你认旧物。”阿鸢站在月光下,风铃在她身后轻轻摇晃,“认得出旧物的来历,才藏得住自己的来历。”

林辰点点头,看着手里的旧衣服,突然觉得这“藏”字,比在鬼市打打杀杀要复杂得多——就像那蚀骨花的种子,埋在土里看不见,却在悄悄积蓄力量,等到来年,总会开出能克敌的花。

第二天一早,林辰就被老妪叫醒了。阿鸢己经在院子里等着,手里拿着个破了口的瓷碗。“今天先认这个。”她把瓷碗递给林辰,“看看这碗是哪年的,出自哪个窑口。”

林辰接过碗,碗底沾着些泥垢,边缘缺了个角,釉色是淡淡的青色。“看着像……青瓷?”他不太确定。

阿鸢笑了笑,拿起块抹布擦了擦碗底:“再看。”

碗底露出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个“汝”字。林辰眼睛一亮:“是汝窑?可汝窑的瓷不是都很名贵吗,怎么会这么破?”

“因为名贵,才有人仿造,也才有人故意打碎了藏东西。”阿鸢指着缺口,“你看这缺口的断面,是旧的,说明这碗至少碎了十年以上。而且这釉色里带点灰,不是正经汝窑,是民间仿的,当年血手会的人就爱用这种仿品藏密信。”她顿了顿,“上个月秦伯就从个类似的碗底里,找出了血手会运货的路线图。”

林辰恍然大悟,原来认旧物不只是看年头,还得看用处。他跟着阿鸢在院子里转,她指着墙角的旧犁:“这犁是三年前从血手会的粮仓里抢出来的,犁头里藏过炸药。”又指着架上的旧纺车:“这纺车的纱锭是空的,能藏下三枚银针,上次阿香就是用这个躲过了搜查。”

一连几天,林辰都在学认旧物,从破瓷碗到旧纺车,从断弦的琵琶到缺角的棋盘。阿鸢教得很仔细,连木纹里的暗格、布料上的密码都一一讲给她听。林辰学得很快,有时甚至能从一个不起眼的磨损痕迹里,看出这东西是否被血手会的人碰过——他们的指甲缝里总带着点铁锈味,会在接触的物件上留下淡淡的印记。

这天下午,阿鸢拿来个旧木盒:“试试这个。”木盒是紫檀木的,看着很普通,却重得很。

林辰接过木盒,仔细摸了摸,发现盒底比侧面厚了些。他想起阿鸢说过,紫檀木坚硬,适合做夹层。他试着按了按盒底的花纹,“咔嗒”一声,果然弹出个小抽屉,里面放着张泛黄的纸。

“是血手会的暗号表。”阿鸢看着纸上的符号,眼神沉了沉,“他们下个月要在蚀骨林附近交易,用的就是这些暗号。”

林辰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符号,突然觉得这些天学的东西有了用处。他想起阿鸢父亲的话,原来认旧物不只是为了藏,更是为了找到敌人的踪迹,就像在竹林里找那片藏着露珠的叶子——只要够仔细,总能发现点什么。

傍晚时,老妪说竹径口来了个卖菜的,像是秦伯派来的人。阿鸢去了没多久就回来,手里拿着个菜篮子,篮子底下压着张字条。她看完字条,眉头皱了皱:“血手会的人查到听竹院了,我们得换地方。”

“去哪?”林辰问。

“蚀骨林。”阿鸢的眼神很坚定,“那里才是蚀骨花该待的地方,也是鸦羽的根。”她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夹着蚀骨花瓣的《草木经》,“正好,你种的那棵该移到林子里去了,那里的晨露才最适合它。”

收拾东西时,林辰把那半块早就凉透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这大概是他在鬼市最暖的念想了。阿鸢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悄悄弯了弯,从腕上摘下银镯子,塞到林辰手里:“带上吧,蚀骨林里有血手会的暗哨,看到戴这镯子的,是自己人。”

镯子带着阿鸢的体温,暖暖的,像极了那天在聚宝阁接过桂花糕时的温度。林辰握紧镯子,突然觉得不管要去的地方多危险,只要有这暖意,就总能找到路。

离开听竹院时,天己经黑了。阿鸢牵着白马走在前面,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辰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银乌鸦哨子,心里清楚:这趟蚀骨林之行,才是真正的考验。但他不再像刚到鬼市时那样慌张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他的青布衫上绣着鸦羽,怀里藏着暖意,身边还有个懂旧物、也懂人心的阿鸢。

竹径两旁的白鹭又被惊起,这一次,林辰没有回头。他知道,旧物里藏着的不只是秘密,还有力量,而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力量,去面对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就像阿鸢说的:“藏得再好,也总有该站出来的时候。”而现在,大概就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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