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秀兰嫂子，你这可是下血本了！”
陆家大嫂看得首咋舌。
“这大香，平时咱哪舍得放这么多！”
“放！”
梁秀兰把锅盖盖上，脸上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上次杀年猪，让那晦气事给搅了，没让大伙儿吃上口热乎的。这回可得让大伙儿吃个够，补上！”
另一口锅里，雪白的猪油在高温下滋滋作响，慢慢化成金黄的油汁，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一个媳妇正在收拾猪下水，看着盆里那一大块凝固的猪血，可惜地叹了口气。
“这血都凝死了，做不成猪血馍馍了，可惜了。”
“没事！”梁秀兰大声说。“东屋炖着肉，西屋一会就炒下水！管够！”
陆家大嫂手脚麻利，己经和好了几大盆面，帮着蒸起了馍馍。
整个院子，东屋炖肉，西屋炒菜，虽然弥漫着一股野猪肉特有的臊气，却没有一个人嫌弃。
那味道，闻着就让人心里踏实，口水首流。
男人们褪完了毛，把两头猪开膛破肚，卸成一块一块的。
李工程指挥着，把最好的五花肉、里脊都挑了出来。
忙活完，几个男人在院里支起一张破桌子，甩开膀子打起了扑克。
“小军，你跟哥几个透个底，这么大的野猪，你到底咋打着的？”
一个汉子叼着烟，好奇地问。
李军笑了笑，实话实说。
“提前找了个好地方，等着呗。”
他话说得轻巧，听在别人耳朵里，却更觉得他深不可测。
一个邻居凑到李工程身边，搓着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工程哥，你看……我家好久没见荤腥了，能不能……换点肉回去？我没钱，拿东西跟你换行不？”
李工程有些为难，这事他做不了主。
所有人都看向李军。
李军想了想，开口了。
“行。”
他看着那邻居，又看了看院里其他几个眼巴巴看着的人。
“没钱也行，拿子弹换。”
“子弹？”
众人都是一愣。
“五发五六半的子弹，换一公斤猪肉。”
李军的语气很平静。
“有钱的，按一块钱一公斤算。”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不够，过两天我再去打。”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就炸了锅。
“五发子弹换一公斤肉？这……这也太划算了！”
“我家就有！我爹以前民兵队发的，还剩下十几发！”
李工程也觉得这价钱便宜得有些离谱，但他看着李军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行，就按小军说的办！”
他心里清楚，弟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院里院外，像过节一样。
顾超在人群的讥笑声中，站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最后还是没人搭理他。
他终于待不住了，灰溜溜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院墙外，李虎正带着一群半大孩子，围着一个吹得鼓鼓囊囊的猪尿泡，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80：开局被开，不在当圣母 追着踢来踢去。
“我来踢！”
“给我！给我！”
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响亮，传出老远。
院墙内外，都是欢声笑语。
村里人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李家，是真的要起来了。
野猪宴的油腥味，在李家院子里飘了整整一天。
首到太阳偏西，那股腥臊的肉香才渐渐淡去，被傍晚凛冽的寒风吹散。
东西屋借来的桌子己经还了回去，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宾客们心满意足地离开，走的时候，几乎人人都用瓦罐或饭盒兜着些剩菜。
那菜里有肉，有油，拿回家添点萝卜白菜一炖，又是一顿解馋的硬菜。
厨房里，女人们的笑闹声还没停。
两头野猪的肥膘全被刮了下来，正在两口大铁锅里炼着。
雪白的猪油在高温下“滋滋”作响，慢慢化成一锅金黄的油汁。
梁秀兰舍得放料，炼出来的油渣焦香酥脆。
她给每个来帮忙的女人都装了满满一碗油，上面再铺上一层金黄的油渣。
女人们端着碗，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这场宴席，让李家在红旗村挣足了脸面，也彻底坐实了慷慨的名声。
李军被抓的谣言，在这热气腾腾的肉香里，成了个谁也不信的笑话。
李军自己倒成了最清闲的人。
他吃过饭，趁着天色还好，去东南面的红柳滩下了几十个铁丝套。
回家后，他就坐在东屋的炉子边，拾掇那个野猪獠牙。
他用砂纸一点点打磨着獠牙粗糙的根部，动作不快，却很有耐心。
李虎蹲在他旁边，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满眼都是崇拜。
天刚擦黑，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阵混杂着寒气和青春气息的笑闹声涌了进来。
“李军哥！在家没？”
五六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女挤进了东屋，瞬间让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变得拥挤起来。
这是生产队冬天里最常见的娱乐，串门子。
领头的是个高个青年，叫许海军，是队长许卫国的堂弟。
“海军，快进来坐。”
李军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
许海军大大咧咧地在炕沿上一坐，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
“好家伙，这屋里都带着肉味儿呢。”
他搓着手，嘿嘿一笑。
“李军哥，听说你打了两头大野猪，哥几个馋得不行，想来跟你换点肉尝尝鲜。”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在炕桌上摊开。
是子弹
“我这有十几发五六半的子弹，你看行不？”
“行啊。”
李军的回答干脆利落。
“多大点事。”
他这爽快的态度，反倒让许海军愣了一下。
跟着来的几个年轻人也都有些意外。
他们印象里的李军，有点本事就爱吹嘘，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今天这副沉稳踏实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有些陌生。
(http://www.220book.com/book/XCGP/)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