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主动出击
李富贵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被动接招的感觉。他是在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习惯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被柳先生这么来回试探，心里那股子躁劲儿又上来了。
妈的，老是防着算怎么回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与其等你出招，不如老子先给你挖个坑！
他决定，主动出击！给这位深不可测的柳先生，也下一剂猛药！
正好这段时间精心准备了一件“宝贝”——一件他自己亲手做旧的“战国玉龙”。
这块玉料，是他之前淘换来的一块质地还不错的的老玉边角料。他运用从李老棍和李根生那里学来的所有做旧技巧，结合讹兽提供的一些更“古典”的做旧思路，精心雕刻、打磨、做沁、盘玩……最后弄出来这么一条张牙舞爪、布满“沧桑”痕迹的玉龙。
这玉龙，猛一看，绝对能唬住人！玉质温润，龙形古朴霸气，上面的灰皮、土沁、磨损痕迹，都做得极其逼真，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连李富贵自己看着，都觉得这玩意儿要是扔市场上，绝对能骗倒一大片“半瓶醋”。
他甚至为了增加可信度，还给这玉龙编造了一个逻辑严密的“传承故事”，就等鱼儿上钩。
李富贵瞅准机会，在两人相谈甚欢（表面）之际，假装不经意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露出了里面那条“战国玉龙”。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和不舍的复杂表情，对柳先生说：“柳先生，您见识广，帮我瞧瞧这件东西。这是我前段时间，在一个老乡下收来的，看着有点意思，就是吃不太准。”
柳先生的目光瞬间被那条玉龙吸引了过去。他眼神一亮，身体微微前倾，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李富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中对讹兽说：“讹爷，盯紧了！看他能不能看出破绽！”
“放心！爷的火眼金睛盯着呢！”讹兽也来了精神。
柳先生看得很仔细，从龙头到龙尾，从纹饰到沁色，不放过任何细节。他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期间手指还在玉龙上轻轻，感受着玉质的温润和表面的磨损。
李富贵注意到，柳先生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眼神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有好几次，李富贵都觉得他快要发现那些被自己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极其细微的破绽了——比如某个转折处的雕工略显生硬，或者某处沁色的过渡稍微有点不自然。
柳先生的脸上，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丝“意动”的表情，似乎真的对这件“高仿”动了心。
李富贵心里暗喜：有门儿！看来这柳先生，也不是无所不能嘛！也有打眼的时候！
就在他以为柳先生即将上钩，准备开始讲述那个精心编织的“传承故事”时——
柳先生突然放下了放大镜，抬起头，看向李富贵，脸上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的、和煦如春风的微笑。
只是，这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他轻轻将玉龙放回锦盒里，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着李富贵，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李老板，好手艺啊。”
李富贵心里猛地一沉！
柳先生继续道，语气依旧平和，却字字清晰：“这块玉料是老的，没错。做旧的手法也非常高明，几乎毫无烟火气。尤其是这灰皮和土沁，做得几乎天衣无缝，足以乱真。”
他话锋一转，手指轻轻点向玉龙腹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与周围沁色融为一体的细微划痕，以及龙爪关节处一个不太起眼的打磨过渡。
“可惜，百密一疏。这个位置的‘磨损’痕迹，力道和方向，与整体盘玩形成的自然磨损，有极其细微的差异，更像是后期人为刻意为之。还有这里，打磨的弧度，稍微欠缺了一点古玉特有的那种‘拙’劲，显得过于圆滑了。”
他点出的这两个破绽，隐蔽到连李富贵自己都差点忽略！是他做旧时，因为功力不够或者疏忽留下的，最致命的弱点！
柳先生看着李富贵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脸色，微微一笑，语气带着点欣赏，又带着点深意：
“李老板手艺精湛，心思缜密，差点连我都瞒过去了。佩服，佩服。”
李富贵站在那里，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他原本想给对方挖个坑，试试水深。
没想到，坑是挖了，对方却轻飘飘地就绕了过去，还顺手把他埋在坑里的陷阱给指了出来！
这脸打的，无声无息，却比赵阎王那种咆哮式的羞辱，更让人无地自容！
他看着柳先生那依旧温和的笑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跟这种真正的老狐狸之间，存在着多么巨大的差距。
这千门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徐向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DO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