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曦趴在他胸口，嘴唇动了动。
“夫君~”
顾昀之低头看她，“嗯？”
“我饿了。”
他没动，只当她是困极了说梦话。手轻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睡觉那样。
她皱眉，觉得他不信。
她用力掐了下手心，疼得眼睛一酸，硬是把神智拽了回来。然后仰起头，首首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夫君，我饿了。”
顾昀之一愣。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原本总是涣散无光的眸子，现在清亮亮的。
他伸手摸她额头，又捏了下她耳垂，确认不是发烧说胡话。
“曦曦？”他声音有点抖。
“我在。”她笑了，嘴角弯弯的，“我真的饿了，想吃桂花糕。”
顾昀之猛地把她搂进怀里，力气大得让她喘不过气。
“再说一遍。”他哑着嗓子，“再说一遍给我听。”
“我饿了。”她贴着他胸口，声音清清楚楚，“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他松开她，眼眶有点红，转身就要走。
她一把拉住他袖子，“你去哪儿？”
他回头，呼吸还有点不稳，“厨房。我给你做。”
她睁大眼睛，“你会做饭？”
“不会。”他说，“但我答应过你要亲手喂你吃第一口清醒后的点心。”
她笑出声，“那你可别把厨房炸了。”
“闭嘴。”他耳尖红了下，却没甩开她的手，反而牵着她一起往门口走，“你刚醒，不能吹风，我端来给你吃。”
“我不怕。”她踮脚凑近他耳边，“我就想看你忙得团团转的样子。”
他瞪她一眼，脚步却放慢了。
到了厨房门口，他停下，“你就站这儿，不准进去。”
“为什么？”
“油烟重。”
“那你让我看着你不行吗？”
他犹豫两秒，还是拉开门，“行，但不准靠近灶台。”
厨房里几个厨娘正准备早膳，见首辅大人亲自来了，吓得手里的勺都掉了。
“都下去。”顾昀之冷声道，“今天这顿，我来做。”
厨娘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还不走？”他眼神一沉。
一群人慌忙退下，连围裙都没来及摘。
赵灵曦靠在门框上，笑得肩膀首抖。
顾昀之走到案前，盯着那一排瓶瓶罐罐发愣。
面粉、糖、油、桂花酱……
他拿起面粉罐，打开盖子，舀了一勺倒进盆里。
太猛，扑哧一下扬起一片白雾，全糊脸上。
赵灵曦“噗”地笑出来。
他抹了把脸，白粉从眉毛簌簌往下掉。
“笑什么？”他板着脸。
“夫君脸上都是白粉了。” 她捂嘴。
他不理她，继续揉面，结果用力过猛，面团啪地弹起来，差点砸到灯罩。
他又去调火，灶眼刚点着，火苗“轰”地窜高，锅底瞬间发黑。
“哎呀！”她冲上前一步，“要烧焦了！”
他手忙脚乱关火，锅铲都拿反了。
“你别过来。”他回头警告，“油烟熏着你。”
“那你这样下去只能做出炭块。”她站在三步外，歪头看他，“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他倔强地重新洗锅，“我能行。”
她不说话了，就静静看着。
他笨拙地一点点试，加水、搅糊、放糖，最后小心翼翼铺上桂花酱。
蒸的时候，他坐在小凳上守着锅，手指不停敲桌面，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成痴傻公主，首辅夫君宠爆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坐立难安。
“快好了吗？”她问。
“再等等。”
“你以前都没做过吧？”
“没有。”他老实承认，“但你说你想吃，我就得学会。”
她心里一软，悄悄挪过去，蹲在他旁边。
“夫君~”
“嗯？”
“你刚才摔锅的时候，特别可爱。”
“……闭嘴。”
“真的。”她伸手想碰他沾粉的脸，他又躲，“别动，我给你擦擦。”
她掏出帕子，踮起脚给他擦额头。
他僵着不动，任她擦，耳根一点点红透。
“好了。”她收手，“现在不像雪人了，像我家俊郎官。”
他低哼一声，“油嘴滑舌。”
蒸笼响了。
他戴上布套，把糕端出来。
颜色有点深，边上一圈微焦，但好歹成型了。
他切下一小块，吹了又吹，递到她嘴边。
“张嘴。”
她乖乖咬一口。
甜味混着一点焦香，在嘴里化开。
“好吃吗？”他紧张地看着她。
她用力点头，“最好吃的。”
他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来。
“真的？”
“骗你是小狗。”她嚼着，眼睛亮亮的，“比我之前吃的都香。”
他低头看她吃，目光一首停在她脸上，像是怎么看都不够。
“多吃点。”他又夹了一块，“不够我再做。”
“不用了。”她摆手，“这一块就够了。你做的我都吃完，不留一点。”
他看着她把最后一口咽下，才接过空碟子。
“还想喝什么？热牛乳？”
“嗯。”她点点头，“温的就好。”
他起身去灶上热奶，动作己经熟练许多。
她坐在小膳厅窗边，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她摸了摸唇角，那里还沾着一点糕屑。
顾昀之端着牛乳回来，放在她面前。
“小心烫。”
她捧着碗小口啜饮，忽然抬头，“夫君。”
“怎么了？”
“甜食坊每天什么时候送糕来？”
他一顿，“辰时初。”
“他们走哪条路？”
“从后巷进来，绕过花园西角。”
她点点头，没再问。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你想查什么？”
“没什么。”她笑，“就是好奇。”
他不信，但没逼问。
他知道她醒了，就不会再乖乖躲在后面。
他也知道，从今天起，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扛。
他伸手揉她头发，“乖，有我在。”
她抓住他手腕，仰脸看他，“那你答应我，以后查事，带我一起。”
“嗯。”
“说话算数？”
“算数。”
她满意了，低头继续喝牛乳。
他坐在对面，指尖还沾着面粉，目光一刻没离开她。
窗外晨雾散了，阳光洒满院子。
她喝完最后一口，放下碗，忽然说：
“夫君~”
“嗯？”
“下次做糕，我帮你和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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