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曦靠在窗边剥蜜枣，果肉黏在指尖。
顾昀之走进来，脚步很轻。他站在她身后，没说话。
她抬头看他：“夫君~”
“嗯。”他伸手揉她头发，“想好怎么做了？”
“我想去甜食坊。”她晃着脚，“春桃肯定跟着，我要看看她到底怕什么。”
顾昀之点头：“那就去花园走走，先让她看见你‘不对劲’。”
“我知道。”她笑了一下，眼珠转了两圈，“我装傻。”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透，赵灵曦就拉着顾昀之往花园走。
她穿着浅粉色的裙，发髻松松挽着，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走到池塘边，她忽然停下，指着水面大喊：“夫君！那有会游泳的鱼！它穿红衣服，还会翻跟头！”
顾昀之皱眉。
她仰头冲他笑，眼睛亮亮的：“我抓它回来给你看！”
“哪儿有鱼穿衣服？”
“有啊！”她蹦了一下，作势要往水边踩，“我抓它回来给你看！”
他一把拉住她手腕：“别去，脏。”
“我就要去！”她甩手跺脚，“你不让我抓鱼，我不喜欢你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脚步歪歪扭扭，差点被石头绊倒。
顾昀之快步追上，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扭：“放我下来！我要抓鱼！”
“行。”他抱着她往回走，“回家再抓。”
她拍他肩膀：“坏夫君！坏夫君！”
他没理她，只低声说：“假山后面有人。”
她立刻闭嘴，脑袋靠在他肩上，装睡。
回到院子，顾昀之把她放在椅子上。
她睁眼，小声问：“她看见了吗？”
“看见了。”他坐下，“你演得挺像。”
“我本来就会傻。”她嘟嘴，“五年前我真是傻的。”
顾昀之眼神暗了下：“现在不会了。”
她伸手摸他脸：“现在有你在。”
中午，春桃端着食盒进来。
赵灵曦正坐在桌边玩筷子，一根根摆成圈。
“公主，用膳了。”春桃把食盒打开，拿出一碗粥。
赵灵曦抬头看她：“你昨天半夜去哪儿了？”
春桃手一抖：“我没出门。”
“真的？”她歪头，“我梦见你去了后巷，拿了个布包。”
“那是梦。”春桃声音有点紧，“您别信梦。”
赵灵曦突然伸手，抓起粥碗就往地上摔。
“啪！”
瓷片西溅。
“这粥黑乎乎的！有毒！”她尖叫，“你想毒死我！和上次一样！”
春桃脸色刷白：“公主……这粥是厨房新熬的，没人动过……”
“你撒谎！”赵灵曦跳起来，指着她鼻子，“你手抖！你心虚！”
顾昀之这时走进来，冷冷看着春桃。
“大人……”春桃后退一步。
“出去。”顾昀之说，“今天起，你不用送饭了。”
“可我是贴身侍女……”
“我说了，出去。”
春桃咬唇，低头退出去。
门关上后，赵灵曦立马软下来，扑进顾昀之怀里：“夫君~吓死我了，她要是动手怎么办？”
“不会。”他拍她背，“她不敢。”
“你怎么知道？”
“她要是真想杀你，昨晚就不会只藏砒霜。”
“砒霜？”她抬头，“你搜她屋子了？”
“嗯。”他点头，“被褥夹层里，半包，粗纸包着，不是宫里配的。”
她眼睛亮了：“她真的通外人！”
“但她没下毒。”
“为什么？”
“因为她还想活。”
赵灵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她是不是怕家里人出事？”
顾昀之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了？”
作者“粘人小番茄”推荐阅读《穿成痴傻公主，首辅夫君宠爆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猜的。”她揪他袖子，“如果她是被逼的，我能救她吗？”
“你想救？”
“我不想杀人。”她小声说，“但我也不能让自己死。”
顾昀之揉她头发：“等证据确凿再说。”
她点点头，又问：“那药呢？今天这碗，是不是又被加东西了？”
“加了黄连。”他说，“苦味盖住原本药性，让你昏沉。”
“又是李妃的手法。”
“对。”
“她真烦。”赵灵曦撇嘴，“老用这些小手段。”
“她觉得你还是傻的。”
“那我就继续傻给她看。”
晚上，赵灵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顾昀之坐在床边看书。
她伸手拽他袖子：“夫君~”
“嗯？”
“明天我还去花园。”
“去干嘛？”
“等她再来。”
“她不会来了。”
“会的。”她笑，“她得确认我是不是真傻。”
“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她敢不敢碰我。”
顾昀之放下书，盯着她：“别太险。”
“我不傻了。”她眨眼，“你不是说，让我查吗？”
他揉她头发：“乖。”
半夜，风从窗外吹进来，烛火晃了晃。
赵灵曦突然坐起来。
“怎么了？”顾昀之也醒了。
“我听见动静。”她竖起耳朵，“像是有人走路。”
“别管。”他说，“暗卫在。”
她躺回去，却没闭眼。
第二天一早，她又拉着顾昀之去花园。
这次她走得更疯。
摘花往嘴里塞，说花能吃；看见蝴蝶就说它是仙女变的；还非要把荷叶当帽子戴，硬要爬树。
顾昀之由着她闹。
两人转到月洞门附近时，忽听得一声轻响。
春桃提着食盒站在那儿，脸色惨白。
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脚步虚浮，手紧紧攥着食盒角。
赵灵曦看见她，立刻咧嘴笑：“姐姐！你带吃的了吗？”
春桃僵住。
“给我看看！”赵灵曦跑过去，伸手就要掀盖子。
春桃猛地后退一步：“别碰！这……这不是给您的！”
“不是给我的？”赵灵曦歪头，“那是给谁的？”
“是……是我自己吃的……”
“你自己吃干嘛拿这么大个食盒？”
“我……我胃口大……”
顾昀之走上前，目光落在食盒上：“打开。”
“大人……”
“我说，打开。”
春桃浑身发抖，手指哆嗦着掀开盖子。
里面是空的。
赵灵曦眯眼：“你去哪儿了？”
“我没去哪儿……”
“你撒谎。”她逼近一步，“你刚从甜食坊后巷出来，对不对？”
春桃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了。”赵灵曦冷笑，“你手里那个布包呢？”
“我没有……”
“你有。”顾昀之开口，“暗卫跟了你一路。”
春桃腿一软，跪在地上。
赵灵曦蹲下来，盯着她眼睛：“你为什么要帮她们？”
“我娘……在我家……他们说……不说放……”
“所以你就想害我？”
“我不想……可我没办法……”她哭出来，“公主，我真的不想害您……可他们抓了我娘……”
赵灵曦看着她，很久没说话。
最后她站起来，回头看向顾昀之。
他点头。
她轻声说：“夫君，我说过，她一定会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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