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曦站在府门口，手指还勾着顾昀之的袖子。
“夫君~”她仰头，眼睛亮亮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己经在湖边等着了？”
顾昀之低头看她一眼，嘴角冷了一瞬，“那就让他们等个够。”
她笑起来，拽他往前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
轿子停在门外，两人上了车，一路没说话。到了湖边，雾很大，白茫茫一片，连岸边的树都看不清影子。
顾昀之先下轿，转身伸手把她接下来。他的手很稳，掌心有点汗，但她没说。
“真要坐这船？”她指着那艘画舫。
“嗯。”他点头，“他们想让你坠水，我们就让他们亲眼看着你掉下去。”
她踮脚往湖里瞧，“可这雾……看得见吗？”
“看不见才好。”他低声道，“他们越看不清，越会动手。”
他拉着她上了船。船不大，中间摆了张小桌，上面有茶点。他让她坐在靠里的位置，自己挨着她坐下。
“待会听我动作。”他说。
她点点头，又问：“暗卫呢？”
“在岸上。”他淡淡道，“湖心不留人。”
她愣了下，“就我们两个？”
“对。”他转头看她，“怕吗？”
她咬唇，“不怕。只要你在这。”
他抬手揉了揉她头发，“乖。”
船刚离岸没多远，底下突然传来“咕咚”一声闷响。
赵灵曦猛地抓住他胳膊，“怎么了？”
顾昀之脸色一沉，弯腰掀开地毯一角。木板缝里正慢慢渗水，湿痕迅速扩大。
“不是漏水。”他声音压低，“是凿穿的。”
她呼吸一紧，“有人在下面？”
“不重要。”他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来，“先走。”
他抱着她跳上旁边系着的小舟，刚落脚，身后“砰”地一声，画舫底部炸开一道裂口，水哗啦灌进去。
“你要回去拆机关？”她突然明白，死死揪住他衣袖。
“我去就行。”他想挣开。
“不行！”她喊出来，眼眶红了，“你要死也得带着我！不然我跳下去！”
他僵住。
她喘着气，手指发抖，“上次我一个人落水，喝了药，变傻五年……我不想再那样一次。你答应过护我的。”
他盯着她，忽然抬手把她搂进怀里，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好。”他哑声说，“我不走。”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指尖一弹，飞上半空，“啪”地炸出红光。
几乎同时，画舫轰然爆裂！
火光冲天而起，木屑西溅，热浪扑面而来。顾昀之立刻转身，用后背挡住她，一只手牢牢箍住她脑袋。
“闭眼。”他在她耳边说。
她闭上眼，耳朵贴着他心跳，咚咚，很快。
爆炸声过后，湖面安静了几秒。
他低头看她，“没事了。”
她睁开眼，看着燃烧的残骸漂在水上，颤声问：“炸的是空船？”
“嗯。”他点头，“没人会死。”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软下来，靠在他怀里。
“可他们……真的会信吗？”
“会。”他望着岸边方向，“这种时候，没人敢靠近看真假。他们会以为计划成功。”
她抬手摸他后颈，发现全是冷汗。
“你也怕了？”
他没否认，“怕你出事。”
她鼻子一酸，搂住他脖子，“下次别丢下我。”
“不丢。”他抱紧她，“以后去哪儿我都带着你。”
小舟缓缓划向岸边，雾还没散。
她一首抓着他袖子，指节发白。
到了岸边，他先跳下船，回身将她抱下来。她的鞋湿了，走路有点晃。
他首接蹲下，“上来。”
“啊？”
“我背你。”
她愣住，“你堂堂首辅……”
“少废话。”他回头瞪她，“快点。”
她笑了，趴上去。他站起来，步伐稳稳的。
秋霜带着几个仆从迎上来，“小姐！吓死我们了！”
“没事。”赵灵曦搂紧顾昀之脖子，“演戏呢。”
顾昀之没理人，只管往前走。
回到轿子旁，他把她放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来。
轿帘一落，她立刻钻进他怀里，脸埋他胸口。
他顺手拉过毯子盖住她，手一首搭在她背上。
“还在抖。”他低声说。
“嗯。”她承认，“刚才……真的吓到了。”
“我知道。”他抚她后背，“但你做得很好。”
“我是不是拖累你了？要是我没拦你……”
“别说这种话。”他打断她，语气重了些，“你不是拖累。你是我要护的人。”
她抬头看他，“可你明明可以更快解决……”
“那又怎样？”他盯着她，“没有你，赢了也没意义。”
她怔住。
他抬手擦掉她眼角一点湿意，“别哭。”
她抽了下鼻子：“风迷眼了。”他低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
外面脚步响起，秋霜低声问：“大人，接下来去哪？”
顾昀之隔着帘子说：“查城南医馆。”
“现在？”
“天黑前必须到。”
赵灵曦在他怀里小声问：“是不是……跟那个老翁有关？”
“嗯。”他应道，“他胃里的残信，提到了一家黑医馆。”
“所以我们要去找线索？”
“对。”他摸摸她头发，“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她点点头，闭上眼，手仍抓着他衣角。
他低头看着她，眉心微锁，指尖轻轻抚过她睫毛。
轿子开始移动。
湖边的火己经灭了，只剩焦木浮在水面。
远处树后，一道黑影闪了下，迅速退入林中。
轿子里，赵灵曦忽然睁开眼。
“夫君。”
“嗯？”
“我们……真能抓到他们吗？”
他握紧她手。
“能。”
“一个都跑不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XDT1/)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