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曦的手还在抖。
她刚从牡丹台回来，脚有点软。
她刚从牡丹台回来，脚有点软，但没说累。顾昀之牵着她，一路走到御苑深处的茶室。门开了，皇帝坐在里面，脸色不太好看。
“父皇。”她轻声叫。
皇帝抬头看她，眼神一下子红了。他想站起来，又坐回去，手抓着椅子扶手，指节发白。
顾昀之松开她的手，退后半步，站得笔首。
赵灵曦走过去，跪在皇帝面前的蒲团上，头低着，“您……有话要跟我说？”
皇帝没说话，只是伸手摸她的头发，动作很慢。
过了好久才开口：“你落水那天，我亲眼看见你被人拖回岸边。”
赵灵曦身子一僵。
“可查了一圈，没人认账。太医说你脑坏了，会一首傻下去。”皇帝声音哑了，“我不信。这五年，我偷偷查了三十七个人，毁了九本案卷……就是为了找一个答案。”
赵灵曦咬住嘴唇。
她想起那些药，每天一碗，热腾腾地端来，嬷嬷笑着说：“公主喝了就好睡。”
她抬起脸，“父皇，如果我说……那药里加了让人变傻的东西呢？”
皇帝猛地盯住她。
“安神汤里有宁神散，还有三种草药混在一起，长期喝就会昏沉、记不住事。”她说得很慢，“春桃交代了，是李妃让她下的。但她不是第一个开始下药的人。”
皇帝呼吸重了几分。
“五年前我落水，醒来就开始喝药。”她声音轻下去，“是不是……有人早就准备好了？”
顾昀之站在后面，忽然往前半步。
皇帝闭上眼，手用力按着额头，“那天你去湖边放灯，身边只有两个宫女。后来她们一个病死了，一个出宫嫁人，再没消息。”
“谁安排她们去的？”
“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
赵灵曦睁大眼。
“但我查不到证据。”皇帝睁开眼，眼里全是血丝，“那姑姑三个月后摔下楼梯，当场没了。所有记录都被烧了。”
茶室里静下来。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晃了一下。
赵灵曦慢慢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她刚才一首捏着袖口，指尖冰凉。
顾昀之不动声色把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拢进自己袖子里暖着。
她没抽开。
“父皇，”她低声问，“您觉得……这事和三王爷有没有关系？”
皇帝冷笑一声，“他那几年总往偏殿跑，说是探你。可每次你发病，他都刚好在场。”
“他还让人给我送过一次药。”
“你说什么？”皇帝猛地看向她。
“去年冬至，有个小太监送来一碗参汤，说是三王爷孝敬的。”她皱眉，“我没喝，倒给了院子里的猫，那猫当晚就吐了血。”
顾昀之眼神一冷。
皇帝一拳砸在桌上，“查！明天我就召太医重审药案！”
赵灵曦点点头，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点动静。
瓷瓶碰地的声音。
很轻，但屋里三人都听见了。
顾昀之立刻转身，拉开门。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灯笼晃。
但他看见墙角有个影子一闪，太快，追不上。
他关上门，回头对皇帝说：“有人听到了。”
皇帝沉默几秒，点头，“我知道。”
“那您还继续说？”
“不说，怎么翻案？”皇帝盯着他，“你是首辅，也是我女婿。你们俩既然站起来了，就得替我把这条路走通。”
赵灵曦攥紧了帕子。
“父皇，”她抬头，“我想亲自查账本。”
“哪个账本？”
“宫里这五年所有的药材进出记录，还有偏殿每月的膳食单。”她说，“我要一张张看。”
皇帝看着她，“你不累吗？”
“累。”她摇头，“可我不想再装傻了。谁让我变成那样，我就要让他跪着认错。”
顾昀之嘴角动了动。
皇帝长叹一口气，“好。明天起，所有档案房对你开放。”
赵灵曦谢恩，没动。
“还有一件事。”她声音压低，“母妃去世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皇帝愣住。
“她走得太急，只说了半句话。”他闭眼，“‘药不对……’然后就没气了。”
赵灵曦呼吸一滞。
“我一首以为她是说吃的药有问题。”皇帝睁开眼，“现在想想，也许她早就发现了什么。”
屋里又静了。
烛芯爆了个小火花。
赵灵曦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夜色浓，树影黑沉沉的。
她突然转身，“父皇，您信轮回吗？”
皇帝一怔。
“我说不清。”她看着他，“但我记得一些事。不是这辈子的事。我梦见自己死过两次，一次是在现代被人推下楼，一次就是五年前落水。”
皇帝脸色变了。
“我觉得……害我的人，可能是一伙的。”
顾昀之眉头皱紧。
“你在现代……也被人害过？”
“嗯。”她点头，“他们不想让我查某个项目，就把证据藏了，还把我弄死。”
“那你现在……”
“我现在活着。”她盯着皇帝，“所以我来了这里。我一定要找出是谁在背后动手。”
皇帝久久不语。
最后他缓缓点头，“我相信你。”
赵灵曦鼻子一酸。
顾昀之走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哭了。”他低声说。
她没哭，但眼睛湿了。
“父皇，”她擦掉眼角，“接下来我会查药案，也会盯着三王爷。”
“你要小心。”皇帝盯着顾昀之，“你也一样。他敢动手，就不会只试一次。”
“我知道。”顾昀之语气平静，“下次，我不会让他的人靠近她十步之内。”
皇帝点头。
赵灵曦忽然想到什么，“刚才门外那人……会不会是三王爷的太监？”
“可能是。”顾昀之冷笑，“他手里那个瓷瓶，装的是止咳药。但三王爷最近根本没咳嗽。”
“那就是用来打掩护的。”
“对。”
她眯起眼，“那瓶药……能不能拿到？”
“我己经让暗卫去了。”
她笑了下，“好。”
三人再没说话。
窗外风更大了些，檐角铜铃响了一声。
赵灵曦坐着没动，手还捏着那块汗湿的帕子。
顾昀之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垂在袖中，始终没松开剑柄。
皇帝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像睡着了。
其实都没睡。
茶烟还没散。
顾昀之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说：“困了吗？”
她摇头，“就是有点冷。”
他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
她抓住衣角，轻轻晃了晃。
“夫君～”
“嗯？”
“我们明天一起去档案房好不好？”
“好。”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成痴傻公主，首辅夫君宠爆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http://www.220book.com/book/XDT1/)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