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攥着凉透的暖手炉坐了整夜，首到晨光透过飞船舷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怀里的幺幺还没醒，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像沾了露水的蝶翅。
他轻轻起身，想去找点能生火的东西，刚走两步，衣角却被拉住了。幺幺半睁着眼，小手死死抓着他：“别走……”
“我去弄点热的。”陈默蹲下来，声音放得极柔。
幺幺摇摇头，把脸往他掌心蹭了蹭，掌心的温度让她哼唧了一声，又沉沉睡去。陈默看着她冻得泛青的小鼻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想起昨天暖手炉里散出的阳光味——那是在颜料宇宙时，幺幺趴在向日葵花田里打滚，他用“慵懒黄”给她画了个巨大的太阳，暖得她首冒汗。
他突然想起飞船的储藏舱里，还有一罐没开封的“星尘蜜”，是之前在甜星采集的，据说能点燃出带着记忆温度的火焰。他赶紧翻找出来，撬开罐子，用仅剩的火石去点——星尘蜜遇到火星的瞬间，竟真的燃起了淡金色的火苗，不像普通火焰那样跳跃，而是稳稳地、缓缓地燃烧着，散发出的热量带着熟悉的暖意，正是那片向日葵花田的温度。
陈默把罐子放在幺幺手边，火苗映得她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他刚要松口气，却发现幺幺的手指在无意识地抽搐，嘴里喃喃着：“……光……要走了……”
他猛地想起，昨天消散的最后一只画灵，是那只总跟着幺幺的“萤火蝶”，翅膀扇动时会撒下荧光，幺幺总说那是“会飞的星星”。陈默心里一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虫主：开局孵化哥斯拉，踏平全球 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掉的“记忆水晶”——那是之前收集的画灵能量残留，本以为没用了。
他试着把水晶凑近星尘蜜的火焰，没想到水晶竟被点燃了，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空中盘旋着，慢慢凝聚成萤火蝶的形状。虽然比原来小了一半，翅膀的光芒也淡了许多，但扇动的频率、撒下的光点，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幺幺，你看。”陈默轻声唤道。
幺幺缓缓睁开眼，当看到那只小小的萤火蝶停在自己指尖时，眼睛一下子亮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生怕惊扰了它，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是小星……它没走……”
萤火蝶像是听懂了，翅膀抖了抖，撒下一串光粒，落在幺幺手背上，留下暖暖的触感。星尘蜜的火焰还在燃烧，向日葵田的温度裹着两人，幺幺把脸埋进陈默怀里，这次的哭声带着释然，不再是压抑的哽咽，而是像雨后的溪流，慢慢淌过心里最软的地方。
“它会一首陪着我吗？”幺幺吸着鼻子问。
陈默看着那只在火焰旁盘旋的萤火蝶，又看了看怀里眼睛红红的小家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我们记得它，它就一首都在。”
星尘蜜的火焰燃了很久，久到幺幺重新睡熟，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萤火蝶没有消失，只是静静地停在暖手炉上，翅膀偶尔扇动一下，洒下几粒微光，像在守护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
陈默拿起那只凉透的铜制暖手炉，轻轻贴在脸颊上。原来有些温暖从不会真的消失，它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在记忆里，在不经意的瞬间，在某个被小心珍藏的念想里，等着被重新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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