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雾沼，杨花像雪一样飘在巷口，落在新开业的民宿招牌上——“雾沼人家”西个木字被阳光晒得发亮，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下，王奶奶正给游客端着刚熬好的红薯粥，笑着说“慢点喝，不够再盛”。
这是雾沼迎来的第一批外地游客。自从上次记者报道后，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个“从工业废料区重生的小镇”，有人带着相机来拍照，有人来体验乡村生活，还有人专门来看看林野写的故事里提到的沼心岛石碑。
林野坐在石碑旁的藤椅上，狗剩陪在旁边，给她念着游客们的留言本——“这里的花好香，空气比城里清新”“听李叔讲清理废料的故事，太让人感动了”“苏医生的医院好干净，护士小姐姐好温柔”。林野的指尖搭在石碑上“轮回己散，选择永存”的刻痕上，嘴角跟着狗剩的声音轻轻上扬。
“您好，请问您是林野女士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林野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笑了笑。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一本翻旧的《雾沼故事集》，封面上阿溪画的小花被摸得有些模糊。
“我是从外地来的，专门来雾沼看看。”姑娘蹲在林野面前，指着石碑上的字，眼里满是好奇，“我读了您写的书，里面说以前这里有‘沼母预言’，现在……这里还有预言吗？”
周围几个游客也凑了过来，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们来之前查过资料，知道“预言”曾是雾沼的核心，现在看到石碑上的新刻字，都想听听“新的预言”是什么。
林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石碑旁刚冒芽的小草——是去年种下的祖母的种子，今年又发了新芽，嫩绿色的芽尖顶着露珠，带着生机。她侧耳听着周围的声音：不远处，李叔正带着几个游客讲解清理废料的过程，声音洪亮；民宿方向，传来游客和孩子们的笑声；风里带着杨花的轻响，还有远处学校传来的上课铃声——那是阿溪他们在上课，读课文的声音清脆又认真。
“有啊，我们有新的预言。”林野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清晰地传到每个游客耳朵里，“新的预言不是刻在石碑上的，是藏在每个人的选择里的——它说，明天会更好，因为我们会选择让它更好。”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石碑，像是在和游客分享雾沼的秘密：“以前我们以为预言是‘注定的’，是不管怎么选都逃不掉的；现在我们知道，预言是‘选出来的’——我们选择清理每一寸污染的土地，所以现在能种出花草；我们选择盖医院、盖学校，所以现在老人能治病、孩子能读书；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雾沼预言》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们选择对每个来这里的人真诚，所以现在能听到你们的笑声。这些选择加起来，就是我们的新预言：明天一定会更好。”
姑娘听得眼睛发亮，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故事集，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游客——有人在给小花拍照，有人在听李叔讲故事，有人在石碑旁写下自己的心愿，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我明白了，”姑娘笑着说，“这比以前的‘沼母预言’好多了，它不是让人害怕的宿命，是让人有盼头的希望。我回去以后，一定要把雾沼的故事告诉我的朋友，告诉他们这里不是被封闭的工业区，是一个靠自己的选择，变得充满希望的地方。”
周围的游客也纷纷点头，有人说要把照片发在网上，有人说下次要带家人来，还有人拿起留言本，写下“愿雾沼的明天越来越好，愿每个选择都能开花结果”。
狗剩给林野递来一杯温水，笑着说：“林野姐，你看，你的新预言都传到游客耳朵里了。”
林野接过杯子，听着游客们的笑声，听着李叔讲解的声音，听着远处的上课铃声，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雾沼的变化不止这些——以前靠挖沼煤为生的李叔，现在成了“雾沼导游”，每天带着游客讲清理废料、重建家园的故事，比以前挖煤时笑得还多；之前跟着疤叔的几个小弟，开了家“雾沼小馆”，卖王奶奶教的农家菜，生意好得要排队；就连北岛家族以前的老宅子，也被改成了“雾沼故事馆”，里面摆着林野的录音笔、阿澈的清理日志，还有祖母留下的种子标本，成了游客必去的地方。
夕阳西下时，游客们渐渐散去，李叔送完最后一批游客，走到林野身边，笑着说：“今天又有人问我清理废料的事，我说‘那时候累，但现在看到大家来玩，值了’。”
林野点点头，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新预言啊，用以前的辛苦，换现在的热闹；用现在的选择，换以后的更好。”
杨花还在飘，落在石碑旁的小花上，落在游客留下的留言本上，落在李叔的肩膀上。远处的民宿亮起了灯，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巷口的路上，像给回家的人铺了一条暖光的路。
林野坐在藤椅上，听着渐渐安静下来的雾沼——有民宿里传来的电视声，有游客和居民聊天的声音，有风吹过杨树的“哗哗”声。她知道，这个春天，雾沼的新预言己经开始实现；而以后的每个春天，每个明天，都会因为大家的选择，变得越来越好。
这就是雾沼的新预言，不是刻在石头上的字，是藏在每个人心里的盼头，是用双手和选择，一点点拼出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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