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瓠部的竹楼里，老峒主捏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
密报上墨迹未干，写着乌延峒的铜鼓震碎了活祭台，写着萧策把汉官抢去的田契一张张烧成灰，写着那个总揣着贝壳的少女阿梨，开口便是三百年前的始祖遗言。
“老东西，你倒是说话啊！”峒主夫人掀开门帘，竹簪上的雉羽扫落半盏茶，“溪俚、梅山都送了牛马过去，咱们再拖，难道要等萧侯的刀架到脖子上？”
老峒主突然将密报拍在案上，酒樽里的酒液溅湿了袖口：“你懂什么？当年交州刺史带三千甲士进山，不也折在雷牙峒的冰脊下？萧策不过是个私生子，他拿什么镇住那些吃生肉的蛮子？”
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除非……他真能请动天上的神将。”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龙渊寨正飘着细雪。
萧策站在新立的木碑前，碑上刻着《峒籍一体令》，墨迹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免三年赋役”“讲武堂习文”等字样。
蒙兀蹲在碑下用刀刮去青苔，刀尖磕在“战功授田”西个字上，火星子溅到他粗糙的手背上，烫得他咧嘴笑：“萧侯，溪俚的马队过了响水滩，梅山的牛群在三十里外歇脚。”
“盘瓠部呢？”萧策捏着腰间的贝壳，贝壳边缘被他摸得发亮。
“还在盘王峒喝酒。”蒙兀吐了口唾沫，“他们老峒主放话了，除非亲眼见神将，否则不降。”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震得萧策耳膜发疼。
他摸出腰间的玉珏——这是系统具象化的媒介，此刻正泛着暖金色的光。
“叮——异族首领归附数达两位，距离【隋唐名将召唤·罗成】仅差一人。”
萧策望着远处的雪线，喉结动了动。
雷牙峒的位置在他脑海里浮现：三面悬崖，只有一条冰脊可通，冰脊宽不过两尺，两侧是百丈深谷。
去年冬天，前太守派去征粮的三百步卒，有一半摔成了雪地里的红点子。
“蒙兀。”他转身时披风扬起，扫落肩头积雪，“带五百骑，跟我去雷牙峒。”
“萧侯！”正在校场训练的尉迟恭大步跨过来，黑甲上还沾着马粪，“那冰脊现在结着冰，马都站不稳！您要去也等开春——”
“开春？”萧策打断他，手指戳向北方，“曹操在许都挟天子，刘备在新野招流民，孙权在江东练水师。等开春，他们的刀都要砍到交州了。”他扯下腰间的贝壳塞进尉迟恭手里，“我要借这场雪藏兵。”
雪是在卯时三刻下大的。
五百骑刚进雷牙峒的山坳，鹅毛大的雪花便糊住了视线。
蒙兀的马打了个滑，差点栽进沟里，他扯着嗓子喊：“萧侯！再往前半里就是冰脊，马掌钉了防滑铁都没用！”
萧策翻身下马，踩着齐膝深的雪往前走。
雪灌进皮靴，冻得他脚趾发麻，可他走得越快，眼里的火越旺——冰脊难行，雷牙峒的守卒必然松懈。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骑士，他们的铠甲都裹了白布，马匹也披着雪色毡毯，在雪地里像一团团会移动的雾。
“都把马嘴勒紧。”他声音压得很低，“谁要是惊了马，我亲手把他扔下山。”
子时三刻，冰脊出现在眼前。
月光被云层遮住一半，雪光映着冰面，亮得像撒了盐。
萧策摸了摸冰面，触手是刺骨的冷，却没有想象中滑——原来白天的太阳晒化了表层，又被夜晚的冷风冻成了硬壳。
“天助我也。”他扯下手套，掌心按在冰上，“蒙兀，带二十人先过，砍了他们的哨岗。”
作者“迷雾知途”推荐阅读《穿越三国：开局召唤隋唐猛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蒙兀的刀在雪里擦了擦，带头踏上冰脊。
二十个骑士像影子似的贴在冰面，刀鞘裹着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萧策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检测到争霸点累积达标，触发【罗成召唤】条件。是否立即召唤？”
“是！”萧策在心里喊。
雪突然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首落下来。
最先听见的是马蹄声。
不是普通的马蹄声，是铁蹄踏在冰上的脆响，带着金铁交鸣的清越。
萧策抬头，就见冰脊尽头的雪雾里，转出一队白衣白甲的骑士。
为首的少年将军银甲素袍，亮银枪斜指地面，枪尖挑着一盏灯笼，寒光照得枪杆上的“五钩神飞”西个字闪闪发亮。
他身后十八骑皆跨白马，马鬃结着冰碴，鞍鞯上绣着“义从”二字。
“末将罗成，奉系统之命，助主公开疆拓土。”少年的声音像冰棱敲在青铜上，“白马义从，听令！”
十八骑同时举枪，枪尖的灯笼连成一条银线。
雷牙峒的哨岗上，两个守卒正往火盆里添柴，突然被这寒光刺得眯起眼。
还没等他们喊出声，罗成的马己经到了跟前。
亮银枪划出半道弧，左边守卒的咽喉被挑了个对穿，右边守卒刚摸刀，枪杆己经砸在他手腕上，骨裂声混着刀落地的脆响，在雪夜里格外清晰。
“绞吊桥！”罗成反手一挑，枪尖勾住吊桥的牛皮绳。
十八骑同时发力，绳索“咔”地断裂，整座木桥坠进谷里，撞在石头上的闷响惊得山雀扑棱棱乱飞。
峒主的木楼里，雷牙峒主刚灌下一碗酒，就听见寨门方向的喧哗。
他抄起青铜斧冲出去，正看见自家三十骑精锐被一个银甲少年杀得七零八落。
那少年的枪快得像雪粒子，一枪刺中左边骑士的手腕，枪尖顺势一勾，右边骑士的面甲被挑飞，露出惊恐的脸。
最后一个骑士红了眼，举刀劈向罗成后心，却见少年猛然转身，枪杆横扫，刀飞人倒，枪尖轻轻点在那人额前，冷得像腊月的风：“告诉你们头领，萧侯不是来抢粮的，是来终结乱世的。”
三十骑精锐全跪在雪地里，盔甲上的雪落了又积。
雷牙峒主的青铜斧“当啷”掉在地上，他跪下去时膝盖砸进雪里，声音带着哭腔：“小人有眼无珠，愿率全峒归附！”
萧策踩着雪走过来，伸手扶起峒主。
系统提示音在他耳边炸成一片金光：“【百越归心】任务达成！成功解锁【罗成召唤】权限，永久获得‘白马义从’作战单位，争霸点+300！”
罗成单膝跪地，亮银枪插在雪地里：“末将罗成，愿效死先锋，随主公踏破山河。”
萧策望着雪原尽头，那里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
他摸了摸罗成的银甲，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笑得像春天的溪水：“曹操的虎豹骑很厉害吧？刘备的丹阳兵也不错吧？孙权的水师称雄江表吧？”他转身看向蒙兀，“告诉所有峒主，我的银枪，己经指向中原了。”
雷牙峒归附的次日清晨，萧策正在校场看罗成训练白马义从。
银枪挑落最后一面靶旗时，斥候的马蹄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那斥候滚鞍下马，铠甲上还沾着露水，声音里带着急：“报——零陵方向发现大队人马，旗号是……是刘表的！”
萧策的手指在贝壳上轻轻一按，贝壳边缘的锯齿硌得他生疼。
他望着北方，嘴角慢慢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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