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别无选择
越靠近星河上城，周围的建筑越显奢华，路灯是鎏金的款式，路边的绿化带着专人修剪，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香氛味。
林婉儿看着窗外掠过的独栋别墅，想起顾明轩在监狱里穿的囚服，忽然觉得讽刺。儿子在狱中受苦，母亲却在这高档小区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转念一想，顾母若真过得轻松，又何必在信里写下那样的悔恨。
星河上城18栋顶层的电梯门打开时，迎面就是一扇雕花的实木大门，门把手上嵌着细碎的钻石，在廊灯下发着光。安景尧按了门铃，没过几秒，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个穿着佣人制服的中年女人，恭敬地问：“请问是哪位？”
“我们找顾太太。”安景尧的语气平稳，目光越过佣人，瞥见客厅里的水晶吊灯，那灯足有一人高，水晶坠子折射出的光洒在地板上，亮得晃眼。
“太太在楼上梳妆，我去通报一声。”佣人刚要转身，楼梯上就传来顾母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傲慢：“不用了，我当是谁呢。”
林婉儿抬头，就看见顾母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真丝睡衣，领口和袖口绣着金线，腕间戴着一只翡翠手镯，手指上的钻戒闪着光，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养尊处优的模样，显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入狱的事情。
当顾母的目光落在林婉儿手里的照片上时，她脸上的傲慢瞬间僵住，脚步顿在楼梯中间，翡翠手镯“咔嗒”一声撞在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要干嘛？”她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警惕，“我儿子已经在监狱里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们不是来为难顾明轩的。”林婉儿往前站了一步，把照片放在旁边的大理石茶几上，茶几上摆着一套进口的骨瓷茶具，旁边放着一盘刚切好的车厘子，颗颗鲜亮。“我们是来问周启明的事。”
林婉儿附带着放上了顾母写的那封信。
顾母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睡袍的衣角，钻戒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我不知道什么周启明！你们认错人了！”她的声音拔高，却没了往日刁难林婉儿时的底气，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婉儿的眼睛，脚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想躲回楼梯上。
“顾太太，你不会认错人。”安景尧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织梦社团的老照片，递到她面前，手指点了点最边上的周启明，“照片上这个人，就是周启明吧？你在信里写‘一切都是周启明的阴谋’，还说他收了钱，复印了设计稿交给竞争对手。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信？什么信？”顾母的声音发颤，却还是嘴硬，可她放在身侧的手已经开始发抖，翡翠手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婉儿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想起前世偶然撞见顾母在奢侈品店买东西，她拿着一个限量款的包，作者“水瓶座的狮子女”推荐阅读《夫人她有仇必报，渣男贱女跪地求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却在付款时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放了回去，原来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或许也只是她伪装的保护色。
“是你写的信。”林婉儿把信拿了起来，递到她面前，指尖指着末尾的墨痕，“这里的墨晕，是眼泪打湿的吧？你写对不起，当年我没能站出来说出真相，你现在还要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顾母的目光落在那片墨痕上，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她伸手抓住楼梯扶手才稳住身形，精致的妆容下，眼眶慢慢红了。“那是我瞎写的！我是被胁迫写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是不肯承认，“我当年就是被吓坏了，胡言乱语写的东西，作不得数！”
“那这个呢？”安景尧把装着顾母当年匆忙出国的资料，装在透明的袋子里，资料上的照片清晰可见。“还有，顾明轩现在人已经在监狱了，您大概率还不知道吧？您…就不想救他出来，”
“你说什么？”顾母长大了嘴，惊讶到。
“我们不是来为难顾明轩的。我相信，您肯定想为顾明轩脱罪，减轻他的罪行。”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顾母显然不信任眼前的俩人。
“可是…您好像别无选择。”安景尧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坚定的说道。
顾母放弃了嘴硬，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她捂住脸，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冲得花了一块。“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啊！”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了多年的委屈，“周启明当年找到我，在我家门口堵着我，手里拿着我的留学录取通知书，说要是我敢把事情说出去，就撕了通知书，让我永远毕不了业！还…”还用她跟张叔的事情威胁她，要知道在校学生跟在职人员有私情，是大忌。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揪。
她往前站了一步，轻轻拍了拍顾母的背，声音放得很软：“我们知道你不容易，也知道你是为了顾明轩。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证据，能保护你和顾明轩，只要你告诉我们周启明现在在哪儿，还有当年的细节。”
顾母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放下手，脸上的妆花得乱七八糟，却没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脆弱。“你们真的能保护明轩？”她看着林婉儿，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周启明现在在国外，我一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都是他有事找我，”
“顾振海和周启明的交易，你知道多少？”安景尧拿出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目光专注地看着顾母。
顾母抹了把眼泪，转身走进客厅，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佣人想递纸巾，被她挥手赶走。“当年顾振海想把织梦社团的设计稿卖给竞争对手，找了周启明帮忙，因为周启明那时候在社团里管资料，能拿到设计稿的原件。”
她的手指抠着沙发的真皮纹路，慢慢开口，“他们交易的时候我偷偷跟着去了，在老茶馆的包间外录了音，还记了顾振海给周启明的银行卡号……那笔钱，后来顾振海给了我一部分，让我别声张，我就是用那笔钱，出国的。”
也正是如此，她才委曲求全嫁给了顾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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