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药香里的相声梗
秋意渐浓时，张云雷的腿终于能落地了。苏清鸢的西合院里，每天都像开流水席——张九龄和王九龙拎着刚买的螃蟹来报到，郭麒麟抱着新买的话本讨教台词，连阎鹤祥都提着瓶好酒，说是“给苏大夫的谢礼”。
“清鸢姐，您看我这新段子怎么样？”张九龄站在院里，手舞足蹈地比划，“说有个大夫给人瞧病，病人说‘我一喝咖啡就头疼’，大夫说‘那你别用勺子搅啊’！”
苏清鸢正坐在石桌旁翻医书，闻言抬眼笑：“这梗不错，就是得改改——病人该说‘我一喝您熬的药就犯困’，大夫回‘那是给你加了安神的，免得你听相声笑太疯’。”
“嚯！”王九龙拍着大腿，“清鸢姐这包袱响啊！比九龄那强多了！”
张九龄不服气，凑到张云雷跟前：“辫儿哥你评评理！”张云雷正靠着藤椅晒太阳，手里把玩着那枚麒麟玉佩，慢悠悠道：“苏大夫这是结合实践，你那叫凭空想象。”
“还是辫儿哥懂我。”苏清鸢笑着递过碗酸梅汤，里面飘着几片空间里摘的薄荷，“刚熬的，解腻。”
正说着，杨九郎拎着两袋稻香村的点心进来，一眼看见石桌上的药罐：“哟，又熬药呢？清鸢姐，您这药闻着都带甜味，是不是偷偷加了糖？”
“加了点蜜枣。”苏清鸢揭开盖子，里面是浓稠的褐色药汁，“辫儿这腿得慢慢养，光靠补不行，得调气血。”她舀了一勺，用小勺搅了搅，“来，张嘴。”
张云雷皱着眉往后躲：“又来？昨天那药苦得我半夜渴醒。”
“良药苦口。”苏清鸢板起脸，却被他眼底的狡黠逗笑，从兜里摸出颗糖，“乖，喝了给你糖吃——还是你上次说的橘子味。”
这糖是她用空间里的橘子做的，酸甜得正好，张云雷含着糖，苦药汁似乎也没那么难咽了。杨九郎在一旁看得首乐：“得，合着我们来就是看您二位演《珍珠塔》呢？一个喂药一个撒娇。”
“去你的！”张云雷笑骂，腿却不自觉往苏清鸢那边挪了挪，“对了九郎，下周小园子那场，你帮我把《黄鹤楼》的词顺顺？”
“得嘞！”杨九郎应着，眼睛却瞟向药罐，“清鸢姐，这药渣能给我不？我妈说药渣埋花盆里招财。”
“你可别祸祸我那月季！”苏清鸢笑骂着递过个小袋子，“给，刚晒好的陈皮，泡水喝去，比药渣管用。”
正闹着，郭麒麟捧着本《药性赋》跑进来，指着“紫苏”二字问：“清鸢姐，这紫苏是不是能治感冒？我爸最近总咳嗽……”
“不光能治感冒，还能做鱼呢。”苏清鸢接过书，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等会儿我教你做紫苏焖鱼，回去给师父送去。”
张云雷看着她低头讲药材的样子，阳光透过葡萄藤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他忽然想起刚认识时，她站在门墩旁捡翡翠镯子，旗袍开衩处露着截皓腕，那时只觉得这姑娘好看，却不知她藏着这么多本事——能救他的命，能熬他爱喝的酸梅汤，还能把药材讲成相声里的包袱。
“发什么呆呢？”苏清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带着淡淡的药香，“该换药了，别乱动。”
张云雷抓住她的手，触到她手腕内侧那颗小小的红痣，像粒熟透的朱砂。“苏大夫，”他忽然笑了，“你说咱俩这算不算‘药香情缘’？”
苏清鸢脸一红，抽回手去拿药箱：“少贫嘴，再闹就给你加两味黄连。”
院外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张九龄和王九龙追着跑出去，杨九郎正跟郭麒麟说新排的段子，风里飘着药香和笑声。张云雷靠在藤椅上，听着苏清鸢拆绷带的轻响，忽然觉得，这比任何舞台都让人踏实——原来最好的相声，不在剧场里，而在这有药香、有笑声、有她的西合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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