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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梧桐树下的胎记与迟到的团圆

小说: 重生之逆向时针   作者:清棠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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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海边小镇果然长满了梧桐树。陆时砚租下了街角的一间老房子,一半改成修车铺,一半摆上花架,林晚星学着包扎花束,手指被玫瑰刺扎得全是小口子,却每天都笑得眉眼弯弯。

这天傍晚收摊时,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太太站在梧桐树下,盯着林晚星的手腕看了很久。夕阳的金光落在老人的银发上,像镀了层薄金。“姑娘,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吗?”老太太的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林晚星愣了一下,卷起袖子——她的手腕内侧有个月牙形的胎记,淡粉色的,是小时候孤儿院院长用胭脂点的。院长说这是“平安印”,有了它,就能找到家人。

老太太的眼睛突然亮了,浑浊的瞳孔里泛起水光。“是我的星星啊……”她颤抖着撩起自己的袖口,手腕上同样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只是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边缘却和林晚星的一模一样。“我是奶奶!当年家里穷,把你和哥哥送到孤儿院,我找了你们二十年啊……”

陆时砚正在收拾工具,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心脏像被重锤砸中。他快步走过去,也卷起袖子——他的手腕内侧同样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只是常年修车磨得只剩淡淡的白痕,旁边还有个浅浅的小牙印,是他小时候啃手指头留下的。

“奶奶?”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突然捂住嘴哭出声:“是砚砚!你看这牙印,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两张泛黄的出生证明,纸张薄得像蝉翼。“这是你们的本名,陆砚和陆星,你是哥哥,她是妹妹。院长怕你们被坏人找到,才改了名字。”

林晚星的手指抚过“陆星”两个字,突然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原来我叫陆星,和星星的星一样。”

“嗯,”老太太擦着眼泪,指腹轻轻着出生证明上的日期,“你出生那天晚上,天上全是星星,亮得很。你哥出生时是阴天,所以叫砚,像石头一样结实,能护着你。”

陆时砚看着妹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在精神病院地下室看到的那片黑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生锈的铭牌,上面“林晚星”三个字被得发亮:“以后,你就叫陆星吧,不用再藏着了。”

陆星接过铭牌,轻轻放在梧桐树下的泥土里:“就让林晚星留在这里吧,从今天起,我是陆星。”

老太太拉着他们的手,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讲起过去的事。她说他们的父母是知青,在一次山洪中去世了,她一个人拉扯不了两个孩子,才狠心送了孤儿院;说每年都偷偷去孤儿院,给院长塞钱,只求能好好照顾他们;说她攒了一辈子的钱,就是想有一天能把他们接回家,给他们做顿热乎饭。

陆时砚听着听着,突然想起小时候总觉得孤儿院的红烧肉格外香,原来那是奶奶托院长加的;想起冬天总收到不合身的棉衣,原来那是奶奶熬夜做的,怕首接送会被拒绝。那些被他忽略的温暖,全是有人在背后,用笨拙的方式偷偷守护。

“奶奶,我们回家吧。”陆星扶起老太太,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陆时砚跟在后面,看着妹妹和奶奶的背影,突然觉得手腕上的胎记微微发烫。他低头一看,夕阳的光落在那片白痕上,竟泛出淡淡的粉色,和陆星手腕上的胎记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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