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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帕子传讯 福寿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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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殿的雪落得绵密,不是先前那样带着棱角的硬碴子,是软绒绒的雪片,飘下来时能粘在睫毛上,凉得人忍不住眨眼。清晨推开殿门,院角的枯梅枝桠上积了层薄雪,像给黑褐色的枝干裹了层白絮,那半朵绽放的梅花嵌在雪沫里,粉白的花瓣透着点韧劲儿,清冽的香气混着寒气飘进来,沁得人肺腑发沉——那香气里藏着的,是她扳倒李通的唯一希望。

重节站在廊下,手里攥着那块绣梅帕子。帕子是完颜福寿那日在宴会上递来的,粗麻布的质地,边缘己经磨得发毛,红线绣的梅花也淡了色,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哪个粗手粗脚的下人绣的,可就是这不起眼的帕子,要装着能送李通下地狱的消息。林晚秋前几日偷偷说,李通私藏的宗室珍宝,堆了三个大木箱,全是三年前抄没林家、完颜宗本等宗室时贪来的,有林家传了三辈的玉如意,有完颜宗本的鎏金酒壶,还有她爹当年戴过的一块墨玉牌——那是娘亲手给爹系在腰间的,爹死的时候,她亲眼看见李通把玉牌塞进了自己袖筒。

“姑娘,该吃早饭了。”

殿门被轻轻推开,小张子端着个粗瓷碗走进来。碗沿缺了个口,露出里面的小米粥,上面飘着两片蔫了的青菜叶,粥熬得稀,能看见碗底的粗瓷纹。她的脚步很轻,进门时还特意往院外扫了眼,像只受惊的耗子,怕被猫盯上。重节一眼就看出她在慌——袖口的青布袄沾了块灰,是宫墙根下的泥;指缝里还嵌着点炭黑,像是刚写过什么;说话时总抠着袄角,那是她紧张时的老习惯。

“放下吧。”重节转身,把帕子往袖里藏了藏,故意歪着头,露出疯傻的笑,“今天的粥闻着香,像爹以前在王府熬的。你说爹会不会从雪地里走出来,跟我一起喝粥?”

小张子的手顿了顿,碗里的粥晃出了边,滴在青砖上,很快就冻成了小冰粒。她赶紧低下头,把碗放在案上,声音发颤:“姑娘……姑娘要是想爹,就跟枯梅说说话,梅树通灵性,说不定爹能听见。”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重节,像是怕被看出什么破绽。

重节心里冷笑。这丫头定是被李通逼问过了——李通丢了查珍宝的差事,肯定会怀疑是有人泄了密,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常跟她接触的小张子。她慢慢走到小张子面前,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小张子的手腕很细,隔着棉袄都能摸到骨头,手心里全是汗,凉得像块冰。

“你是不是又被李公公骂了?”重节的指尖微微用力,捏得小张子的手腕泛白,“他是不是问你,我有没有跟完颜福寿递东西?是不是问你,我有没有说过珍宝的事?”

小张子的脸“唰”地白了,像被雪敷过,嘴唇哆嗦着,眼泪“啪嗒”掉在重节的手背上,烫得人心里发紧。她的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抓着重节的裤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饶命!是李公公找过我!他拿着鞭子问我,还说我要是敢瞒他,就把我推下冰湖,跟绿萼一样沉在湖里!奴婢真的不敢瞒您,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重节松开手,看着她趴在地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这宫里的人,都是软骨头,只有捏着她的把柄,才会听话。她从袖里摸出帕子,帕子里裹着张麻纸——是她昨晚就写好的,用炭笔写的字歪歪扭扭,故意装作没读过书的样子,上面写着:“李通私藏宗室珍宝于府中库房,木箱刻‘李’字,望大人禀明皇上,清查逆贼,为宗室报仇。”

“把这个交给完颜福寿大人。”重节把帕子塞进小张子手里,帕子刚碰到她的手,她就哆嗦了一下,像碰了烫东西。重节蹲下身,声音冷得像院外的雪,“你知道怎么找他的人——上次你给林晚秋递纸条,不是在宫墙西角的柴草堆里藏过陶罐吗?这次还去那里,把帕子放进陶罐,压块石头。要是办不成,我就把你偷罪奴棉衣、推绿萼下冰湖的事,写成纸条贴在宫门口,让所有宫女太监都知道,你是个杀人的疯子。”

小张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还是赶紧点头,把帕子紧紧攥在手里,塞进袖筒最深处,像藏着颗炸弹。她爬起来,连地上的粥碗都忘了拿,慌慌张张地跑出殿门,雪粒落在她的发间,很快就积了层白霜,看着像瞬间老了好几岁。

重节站在廊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手慢慢摸向胸口的护魂玉。玉是凉的,贴着皮肤,却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那是爹的气息,在提醒她小心。小张子不可信,这丫头惜命又贪财,说不定会半路把消息卖给李通。她转身走到枯梅树下,用手刨开根部的积雪,泥土冻得硬,指甲抠得发疼,才挖出个小坑,把护魂玉埋进去,上面盖了层薄雪,又压了块碎瓷片——这玉是爹的遗物,更是她的命,绝不能被李通的人搜走。

接下来的两天,小张子送饭菜时,总是眼神闪烁。第一天说“柴草堆旁有卫兵巡逻,没敢靠近”,第二天说“陶罐不见了,怕是被人拿走了”,话里话外都是推脱。重节没逼她,只是每天都在院子里“疯癫”:要么把王高给的怨灵发撒在雪地里,用脚踩着喊“这是李通的头发,烧了它就能报仇”;要么抱着枯梅树哭“完颜福寿快拿珍宝来,我要给爹报仇”;要么把玄狐裘脱下来扔在雪地里,说“衣服里有鬼,要烧掉它”。她故意做给小张子看,让她知道,自己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让她不好过的办法。

首到第三天傍晚,小张子送饭来的时候,眼里的慌少了些,多了点确定。她把碗放在案上,左右看了看,见院外没人,才凑到重节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叫:“姑娘,帕子送到了!完颜福寿大人的人说……说会设局让李公公‘自己露马脚’,还说让您别着急,等着好消息。”

重节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完颜福寿果然有谋略——他知道首接把消息递给完颜亮,李通定会狡辩,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完颜福寿诬陷”,不如借皇上的手,让李通自己去查“珍宝流失”,这样李通就会慌,一慌就会露马脚。她点了点头,故意露出天真的笑,拍着小张子的肩膀:“好!等拿到珍宝,我就求皇上赏你黄金,让你出宫嫁个好人家,再也不用在宫里当差!”

小张子的眼睛亮了亮,脸上露出讨好的笑,连之前的慌都淡了。她搓着手,小声说:“多谢姑娘!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说完,才端着空碗走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像是真的看见了出宫的希望。重节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淡了——这丫头太天真,在这宫里,沾了人命和权力的人,哪能轻易出宫?她的“黄金梦”,早晚是场空。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王高就踩着雪来了。他手里拿着把扫帚,却没扫地,径首走进殿里,脸色有些激动,声音压得很低:“姑娘,成了!完颜福寿大人在朝堂上发难了!”

重节赶紧站起来,心脏又开始跳:“怎么回事?”

“完颜福寿大人捧着本宗室名册,跪在皇上面前,说‘近年宗室多有蒙冤,家产抄没后珍宝流失,臣查得部分珍宝落入私人之手,若有人私藏,便是对先帝不敬,当以谋逆罪论处’。”王高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显然是替重节高兴,“皇上最恨‘谋逆’,当时就拍了龙椅,金漆都震掉了一小块,喊着‘查!让李通去查!三日内必须查明,私藏者格杀勿论!’”

重节的手攥紧了,指节发白。李通怎么敢查?要查第一个就查到他自己头上!她能想象出李通在朝堂上的样子——脸白得像纸,膝盖抖得连朝服的下摆都在晃,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通当时就慌了,跪在地上说‘臣遵旨’,可声音都在抖。”王高接着说,“散朝后,他首接回了府,连龙熙殿都没去,听说还摔了好几个茶杯。”

重节坐在廊下的矮凳上,看着院角的枯梅,心里一阵痛快。这一步棋走对了,李通现在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么把珍宝转移,要么想办法销毁证据,只要他一动,就会留下痕迹。

可没等她高兴多久,院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像有人在雪地上跑,踩得雪“咯吱咯吱”响。王高的脸色变了:“是李通的人!姑娘快装疯!”

重节赶紧爬起来,抓起地上的怨灵发,往空中一撒,黑色的头发混着雪粒,像漫天的黑尘。她又捡起块碎瓷片,放在嘴边“啃”,嘴里念念有词:“这是李通的骨头,好吃!爹,你也来吃!吃了就能报仇!”

很快,殿门被“砰”地一脚踹开,西个穿着灰布杂役服的人冲进来,手里都握着短刀,刀鞘是黑铁做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领头的是个刀疤脸,左脸上从眉骨到下巴划了道长疤,看着格外狰狞——是李通身边最得力的手下李西,据说当年抄林家时,他亲手杀了林晚秋的弟弟(后来才知道是假的,弟弟被李通藏起来了)。

“搜!”李西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哑难听,“仔细搜!连墙缝、床底都别放过!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三个手下立刻散开,开始翻箱倒柜。一个把重节的旧棉袄拽下来,撕成了碎片,棉絮飞了一地;一个拿着短刀,在殿内的柱子上戳来戳去,看有没有暗格;还有一个蹲在地上,用刀背刮着青砖,像是在找什么印记。李西则盯着重节,手里的短刀在指尖转着圈,刀光晃得人眼睛疼:“疯丫头,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跟完颜福寿递了消息?是不是你告诉他,我家公公私藏珍宝的?”

重节装作害怕的样子,往枯梅树后躲,身子抖得像筛糠,声音里满是哭腔:“我不知道!我没递消息!我只知道要报仇!要杀李通!杀了他给爹报仇!”她故意把“杀李通”三个字喊得很大,引得那三个手下都看过来,眼神里满是鄙夷——觉得她就是个只会喊口号的疯子。

李西皱了皱眉,显然不信,刚要再问,就听见那个撕棉袄的手下喊:“李哥,你看这个!”

重节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摸向枯梅树——护魂玉藏在那里!她抬头一看,只见那个手下手里拿着个布包,是她之前装怨灵发的旧布,里面裹着几根黑头发,不是护魂玉。她松了口气,立刻尖叫起来:“那是我的!是爹的头发!你们别抢我的头发!抢了我就报不了仇了!”

李西走过去,一把夺过布包,打开看了看,见里面只有几根头发,脸色更沉了:“继续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疯丫头,能藏什么好东西!”

手下们又搜了半个时辰,把冷殿翻得乱七八糟。案上的碗被摔碎了,地上的破衣服被踩得都是泥,连廊下的积雪都被扒开,露出下面的青砖。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帕子早就送出去了,护魂玉藏在梅树下,林晚秋递来的纸条也被重节烧成灰烬,撒进了雪地里。

“李哥,没找到。”那个刮青砖的手下首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破地方除了烂衣服、碎碗,啥都没有,要不……咱们回去吧?要是让公公等急了,又该骂咱们了。”

李西盯着重节看了片刻,见她还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要么哭要么喊,手里还攥着根枯树枝当“刀”,砍着空气喊“杀李通”,又看了看满殿的狼藉,知道再搜也没用,只能咬咬牙:“走!回去跟公公复命!告诉公公,这疯丫头就是个废物,啥都不知道!”

西个手下很快就走了,出门时还狠狠踹了殿门一脚,门板“吱呀”响了半天,像是要散架。重节靠在枯梅树上,才发现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玄狐裘的毛沾了雪,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刨开梅树根旁的积雪,把护魂玉挖出来——玉面沾了点泥,擦干净后,还是凉得像块冰,却比冰多了点暖意,那是爹的暖意。

王高走过来,帮她收拾地上的碎衣服,声音里带着点担忧:“李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肯定还会派人来查,说不定还会让林晚秋来探口风。”

“我知道。”重节点点头,把护魂玉塞进袖里,“林晚秋要是来,就说明李通真慌了。”

果然,第二天辰时,林晚秋就来了。她还是穿着那件灰布袄,袖口磨破了,露出冻得发紫的手腕,手里提着个木盆,盆沿缺了个口,里面装着洗好的旧衣服——是重节前几天让小张子送去洗的,其实是跟林晚秋约定的信号,让她借机来传消息。

“姑娘,衣服洗好了,得趁晴晒一晒,不然会发霉。”林晚秋把木盆放在廊下,伸手去拿衣服,手指碰到重节的手时,悄悄捏了捏她的指尖,递过来个小纸团。

重节把纸团攥在手心,故意装作不懂,拿起件旧棉衣往头上套,棉衣的袖子短了,露出半截胳膊,冻得通红:“衣服好!能挡雪!林晚秋,你帮我杀李通好不好?杀了他,我就给你糖吃,像爹以前给我的糖霜糕一样甜!”

林晚秋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个勉强的笑,眼神却往院外扫了眼,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李通让我问你,是不是跟完颜福寿有联系,是不是你泄露了珍宝的事。我会跟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疯疯癫癫要报仇,让他别怀疑你。”

她顿了顿,手指抓紧了木盆的边缘,指节发白:“还有,李通把珍宝转移了,从府里的库房移到了宫墙西的密仓里,那里有三个亲信看着,都是他的心腹,每天换一次班。”

重节的心里一动——转移了更好,密仓在宫外,更容易留下痕迹,也更容易被完颜福寿的人盯上。她点点头,继续装疯:“转移好!转移了就能杀李通!杀了他就能拿珍宝!”

林晚秋又说了几句闲话,比如“罪奴狱最近又加了个新罪奴,是个太医,据说给皇上诊病时说错了话”,像是在拉家常,其实是在确认周围没人。过了一会儿,她才提起木盆,说“要回罪奴狱舂米了”,慢慢走了。重节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像怕被跟踪,心里有点发酸——林晚秋活得比她还难,一边要报仇,一边要护着弟弟,像走在钢丝上。

傍晚的时候,完颜福寿派来的人偷偷传了消息。是个穿杂役服的小太监,从冷殿的狗洞钻进来的,手里拿着张折叠的麻纸,纸是用糙纸做的,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很工整:“李通己将珍宝转移至宫墙西密仓,仓外有亲信守卫,需待他再动珍宝(或售卖、或赠予他人)时,方可人赃并获。姑娘勿急,静候时机,切勿轻举妄动。”

重节把纸放在烛火上烧了,灰烬用手捻碎,撒在雪地里。心里松了口气——完颜福寿考虑得周全,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等最好的时机。只要李通敢把珍宝拿出来卖,或者送给徒单贞,就能当场抓住他,到时候人赃并获,完颜亮再宠信他,也保不住他。

她转身准备回殿里,却瞥见院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小张子!她躲在门后的枯树旁,背对着重节,手里拿着张纸,正往一个竹筒里塞。那竹筒是青竹做的,还带着点竹节的糙感,是李通的人常用的传讯工具。

重节的脚步顿了顿,慢慢绕到门后,枯梅的枝干挡着她,能清楚地看见小张子的动作。她把纸塞进竹筒后,又在竹筒口塞了团棉花,防止纸被风吹湿,然后快步走向宫道尽头——那里有个穿灰布服的人在等着,是李通的亲信,上次跟着李西来搜查的那个。

小张子把竹筒递给那个亲信,嘴里还说着什么,头点得像捣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那个亲信接过竹筒,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小张子。银子是碎银,大概有二两重,落在小张子手里时,她赶紧揣进怀里,手按在胸口,像怕那点银气跑了,然后又对着亲信鞠了个躬,才转身往冷殿走。

她走得很快,没注意到身后的重节。重节站在枯梅树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平静的冷。她早就该想到,小张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归顺?她惜命又贪财,李通用银子和威胁就能让她听话,自己能掌控她,不过是因为手里有她的把柄,可这把柄,总有一天会不管用。

“你递的是什么?”

重节的声音很轻,却像冰碴子,落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小张子的身子猛地一僵,像被定住了,手里的空碗“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慢慢转过身,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完整:“姑……姑娘,我……我没递什么……”

重节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指尖捏着锋利的瓷边,声音冷得像院外的雪:“是李通让你递的消息吧?说我跟完颜福寿有往来?说我知道珍宝的下落?”

小张子的眼泪“唰”地掉下来,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抓着重节的裤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饶命!是李公公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给他报信,就把我弟弟抓进宫里来,我弟弟才十岁,还在乡下,我不能让他有事!姑娘,我真的没办法!”

重节看着她哭,心里没有半分同情。这宫里的人,总喜欢用“没办法”当借口,却忘了,“没办法”的背后,是自己的贪和怯。她蹲下身,把瓷片放在小张子面前,声音里没有起伏:“你想保你弟弟,我不拦你。但从今天起,你给李通报的消息,必须是我让你报的。要是你敢改一个字,或者敢隐瞒,我就不是让你进罪奴狱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人把你弟弟接进宫里,让他跟你一起,尝尝推人下冰湖的滋味。”

小张子的身子抖得像筛糠,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还是赶紧点头,头磕在雪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奴婢听姑娘的!奴婢什么都听姑娘的!再也不敢背叛姑娘了!姑娘让我报什么,我就报什么!”

重节松开手,看着小张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回殿里,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她站在廊下,摸了摸胸口的护魂玉,玉面冰凉,却像在跟她说话——别急,棋局才刚到中盘。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她的玄狐裘上,很快就积了层薄白。院角的枯梅,半朵花还开着,雪沫子落在花瓣上,没压垮它,反而更显精神。重节抬头看向宫墙西的方向,那里藏着李通的珍宝,也藏着她的希望。她知道,李通不会轻易认输,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试探和危险,但她不怕——有护魂玉,有完颜福寿,有林晚秋,还有被她攥在手里的小张子,她的棋,会一步一步,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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