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阳光把操场晒得发烫，跑道边的向日葵举着沉甸甸的花盘，像一群仰头看天的金色小巨人。青训营的孩子们正在进行体能训练，林小满跑得最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上，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冲场边喊：“陈默教练！你看我这次没掉队吧！”
陈默坐在遮阳伞下，手里翻着训练日志，笔尖在“耐力达标”后面打了个勾：“别得意，等会儿的1v1对抗赛，输了加罚三组折返跑。”
“才不会输！”林小满梗着脖子喊，脚下却跑得更卖力了，身后的几个孩子追得气喘吁吁，操场上满是他们的呼和声。
肖飞拎着两杯冰饮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陈默：“还是你有办法，这些皮猴子也就服你。”他刚结束上午的解说工作，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
陈默接过冰饮，瓶身的凉意顺着指尖散开：“你怎么过来了？下午不是还有复盘首播吗？”
“溜出来喘口气。”肖飞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跑道上，“说真的，小满这股冲劲，跟你当年一模一样，尤其是玩镜的时候，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看得我都想上场了。”
陈默笑了笑：“他比我当年野多了，上次训练赛跟人吵起来，就因为对方说镜不如韩信，差点当场约架。”
“最后还不是被你罚去抄《电竞选手守则》？”肖飞挑眉，“我听说，你把我们当年的‘黑历史’全当反面教材讲了？什么刘磊把张飞大招开在自家泉水，阿哲用闪现撞墙……”
“都是宝贵的经验。”陈默一本正经地说，“让他们知道，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敢改。”
正说着，操场那头突然传来争执声。林小满和一个高个子男孩推搡起来，周围的孩子围成一圈起哄。
“怎么回事？”陈默站起身。
肖飞也跟着站起来，眯着眼看了看：“好像是为了‘镜和澜谁更厉害’吵起来了，那高个子是新来的，据说玩澜很厉害。”
两人走过去时，林小满正梗着脖子喊：“镜就是比澜灵活！一套飞雷神能秀死你！”
高个子男孩也不甘示弱：“澜的回血能力强，持续输出比镜稳多了！你敢不敢单挑？输了的给对方买一周的水！”
“挑就挑！”林小满撸起袖子，眼神里的光像极了当年的陈默。
陈默没阻止，只是吹了声哨子：“单挑可以，规则我定。三局两胜，不许恶意犯规，输了的不光要买水，还要写一篇500字的‘英雄优势分析’，明天交给我。”
“没问题！”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答应。
肖飞在旁边笑：“这罚得，比当年赵宇罚我们抄战术板狠多了。”
“严点好。”陈默看着场上己经摆开架势的两个孩子，“当年我们要是早点明白‘每个英雄都有优势’，也不至于总为选英雄吵架。”
第一局，林小满的镜靠着灵活的位移赢了；第二局，高个子男孩的澜凭借持续回血反败为胜；第三局决胜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最后林小满抓住对方一个失误，极限反杀。
“赢了！”林小满举起手臂欢呼，额头上的汗水甩得到处都是。
高个子男孩虽然输了，却也没耍赖，挠挠头说：“行吧，我承认镜确实秀，不过下周我练好了再跟你打！”
“随时奉陪！”林小满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陈默喊，“教练！我不用抄分析了吧？”
“谁说的？”陈默板起脸，“赢了也要写！分析镜的优势在哪里，顺便写写澜的弱点，明天一起交。”
林小满“啊”了一声，垮下脸，却还是乖乖点头：“知道了……”
周围的孩子们笑成一团，肖飞看着这场景，突然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为选英雄吵架吗？你非要玩镜，刘磊非让你玩韩信，最后阿哲把你们俩的手机都收了，逼着我们猜拳决定。”
“怎么不记得。”陈默嘴角噙着笑，“结果你偷偷给我使眼色，让我出布，害刘磊输了，他追着你打了半条街。”
“那是他技不如人。”肖飞哼了一声，眼里却闪着怀念的光。
夕阳把操场染成金红色，向日葵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林小满带着一群孩子往器材室走，嘴里还在讨论刚才的单挑，高个子男孩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飞雷神的操作细节，刚才的争执早忘到了脑后。
陈默和肖飞并肩站在操场边，看着他们的背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队友。风穿过向日葵花田，带着淡淡的花香，吹起两人的衣角。
“陆然的演唱会门票，你拿到了吧？”肖飞突然问。
“嗯，给小满他们留了几张，让他们也感受下。”陈默点头，“刘磊和阿哲也会来，到时候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场馆后台的休息室，从他们第一次夺冠后，就成了五人专属的聚会点。
夕阳渐渐沉下去，操场的灯亮了起来，照着奔跑的孩子们，也照着站在原地的两个人。陈默想起陆然新写的歌词：“操场的向日葵会记得，我们跑过的每一步，都朝着光。”
是啊，不管换了多少批孩子，不管站在赛场还是场边，这向日葵盛开的操场，永远记得那些朝着光奔跑的身影，记得那些关于热爱和坚持的故事，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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