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轮回的救赎
林砚之和陈砚青离开雾州古寺后，沿着蜿蜒的山路朝着雾州城走去。山路旁的树林里，不时有飞鸟惊起，鸟群的影子在地面上快速掠过，像一片片移动的乌云。
“你说，业力的轮回真的能被救赎吗？”林砚之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那些树影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张张扭曲的脸。
陈砚青停下脚步，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枚铜铃，铜铃上刻着些古老的符文，符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有些能，有些不能。”他将铜铃系在路边的树枝上，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更多的飞鸟从树林深处飞出，“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们回到雾州城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城市的建筑染成了血红色，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仿佛都在躲避着什么。林砚之注意到街边的墙角下，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蜷缩在那里，老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他身上有业力的痕迹。”陈砚青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老人的眼睛。老人的瞳孔里有团黑色的雾气在翻滚，雾气中隐约能看见一些模糊的画面——是老人年轻时为了钱财，杀害了自己的好友，将好友的尸体扔进了枯井里。
“帮帮我……”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抓住陈砚青的衣角，“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林砚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去老人额头上的汗水。手帕上绣着的梅花图案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她轻声问道。
老人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的念叨声变得更加急促。“我记得……我记得……”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悔恨，“我对不起他，我每天都能看见他的脸，他来找我索命了……”
陈砚青握住老人的手，将一股柔和的力量传入老人的体内。“忏悔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只有真心忏悔，才能减轻业力的纠缠。”
老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满是污垢的衣服上。“我忏悔……我忏悔……”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瞳孔里的黑色雾气也开始慢慢消散。
林砚之看着老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安安，在上小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想起了那些在“永安号”暗舱里死去的孩子，如果王德海他们也能像这个老人一样忏悔，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罪孽。”陈砚青似乎看穿了林砚之的心思，他站起身，看着街道上渐渐亮起的灯火，“但只要有一个人能得到救赎，轮回就有了意义。”
他们继续在雾州城里走着，来到了一家废弃的工厂前。工厂的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锁孔里插着半截断了的钥匙。陈砚青轻轻一用力，就将锁打开了，大门发出“嘎吱”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工厂的车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地上堆满了废弃的机器和杂物。在车间的角落里，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站着，男人的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行李箱上沾满了灰尘。
“你来晚了。”男人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陈砚青将帆布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陶瓮。陶瓮里的业力光点闪烁着，照亮了车间里昏暗的角落。“周明远，你逃不掉的。”
男人缓缓转过身，正是周明远。他的脸上带着疲惫和绝望，眼神里却还残留着一丝不甘。“我不想逃了。”他看着陈砚青和林砚之，“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永安号’的事来的，我认罪。”
林砚之走上前，看着周明远的眼睛。“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要帮王德海？”
周明远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为了钱。”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林砚之的心上，“王德海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帮他处理那些孩子的尸体，我……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陈砚青打开陶瓮，陶瓮里的业力光点飞了出来，围绕着周明远旋转。光点中浮现出“永安号”暗舱里的画面，孩子们的哭喊声和求救声在车间里回荡。周明远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捂住耳朵，试图躲避那些声音。
“你以为把尸体处理了，就能抹去你的罪孽吗？”陈砚青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业力会记住一切，你所做的每一件坏事，都会在轮回中得到报应。”
周明远跪了下来，他的身体在业力的冲击下不停地抽搐着。“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他抬起头，看着林砚之，眼里满是悔恨，“我听说你姐姐也在‘永安号’上，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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