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
沈清辞跪在太后的凤座前,檀香氤氲中,太后的银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围场刺杀案后,太子重伤,萧景渊被禁足,朝堂权力真空,太后趁机以“辅佐幼帝”为名垂帘听政,十一皇子萧景曜(年仅七岁)被立为“皇太孙”。
“沈爱卿,”太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哀家知道,围场之事,是你在暗中相助。”
沈清辞叩首:“臣女不敢居功,只是恰逢其会。”
“恰逢其会?”太后轻笑,把玩着佛珠,“哀家的人查到,那封提醒太子有埋伏的密信,是从‘星罗’暗卫手中送出的。沈爱卿,你母亲苏氏的‘星罗’暗阁,哀家可是久闻大名啊。”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太后竟知道“星罗”?看来她的势力比想象中更深。
“母亲留下的旧部,臣女只是暂为看管。”沈清辞保持镇定,“不敢妄议朝政。”
“妄议?”太后放下佛珠,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哀家给你一个机会:帮哀家除掉太子和萧景渊,将来十一皇子登基,你便是开国功臣,沈家世代荣耀。”
沈清辞迎上太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与萧景渊如出一辙的贪婪和冷酷。她想起母亲说“太后当年为夺后位,毒杀了先帝的宠妃”,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犹豫:“臣女……怕能力不足。”
“哀家会给你助力。”太后松开手,递给她一枚玉印,“凭此印,可调遣京畿卫戍营的五千兵马。”
沈清辞接过玉印,指尖冰凉。京畿卫戍营是太后的私兵,她这是要让自己当刀,替她砍向太子和萧景渊。
“臣女……遵旨。”沈清辞叩首,将玉印藏入袖中。
离开慈安宫,沈清辞立刻去了听雪阁。毒医老怪正在研究太后送来的“赏赐”——一盒西域进贡的“凝香丸”,里面掺了慢性毒药,长期服用可致人痴呆。
“大小姐,太后这是想控制您。”夜枭沉声道。
“我知道。”沈清辞将玉印放在案上,“账鬼,查京畿卫戍营的底细;风隼,盯紧太后与南疆的联系;影卫,去西皇子府——沈清柔该‘醒’了。”
西日后,沈清柔被“星罗”暗卫从太子府“救”了出来。她跪在沈清辞面前,哭得涕泗横流:“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背叛你了!”
沈清辞递给她一瓶解药:“每月十五,来听雪阁取药。若敢再与太后或萧景渊勾结……”
“不敢!绝不敢!”沈清柔抢过解药,连滚带爬地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账鬼老莫忍不住问:“大小姐留着她,迟早是祸害。”
“她还有用。”沈清辞翻开京畿卫戍营的账册,“太后想利用我,我便利用沈清柔反制她。萧景渊被禁足,正缺人手传递消息,沈清柔这颗棋子,正好送给他。”
果然,不出三日,沈清柔便偷偷联系了萧景渊。“星罗”暗卫截获了他们的密信:沈清柔告诉萧景渊,太后与沈清辞达成合作,准备除掉他;萧景渊则让沈清柔假意投靠太后,刺探沈清辞的动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清辞将密信焚尽,“风隼,传信给太子党羽,就说‘太后欲立十一皇子,废长立幼’。”
夜枭不解:“大小姐这是要帮太子?”
“不,是要让他们狗咬狗。”沈清辞望着窗外的宫墙,那里爬满了紫藤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太子党、太后党、萧景渊……他们斗得越凶,‘星罗’就越安全,我查清母亲死因的机会就越大。”
可她的心,却在看到那封南疆密信时,再次抽痛起来。太后与毒王勾结,萧景渊买通黑煞,沈清柔传递消息……这盘棋局里,每个人都为了权力,将人命当作棋子,将良知踩在脚下。她呢?她建立“星罗”,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成为另一个萧景渊、另一个太后?
“大小姐,毒医配好了‘蚀骨散’的解药,用还魂草做的药引。”老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清辞接过药瓶,想起母亲临终前痛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先查清母亲的死因,为她报仇。至于这朝堂的浑水,她只能继续蹚下去,哪怕双脚沾满污泥,哪怕双手染满鲜血。
五月初一,朝堂之上。太子党羽果然发难,弹劾太后“垂帘听政,意图废长立幼”;太后党羽则反咬太子“围场遇刺是自导自演,意图嫁祸西皇子”。双方吵作一团,老皇帝气得咳血,瘫倒在龙椅上。
沈清辞站在殿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袖中的星罗令和太后玉印硌得她生疼。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她,沈清辞,己身处风暴中心,再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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