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漳州到泉州，骑马需两日。沈砚借了陈掌柜的快马，连夜赶路，马蹄踏在月光下的官道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在敲打着时间的鼓点。
他不敢停歇，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溪水，困了就在马背上打个盹。秦船长在地牢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柳嫂那含泪的眼神，周先生故作镇定的叮嘱，苏清鸢塞给他的护身符……都化作催马的鞭子，让他不敢放慢速度。
第二天傍晚，泉州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城门口的守军穿着崭新的铠甲，腰佩长刀，比别处的兵卒多了几分肃杀之气——这是镇国公的军队。
沈砚勒住马，拿出陈掌柜的信和那半块兵符（他临行前特意从苏清鸢那里取来的），对守军道：“在下有急事求见镇国公，事关漳州百姓性命！”
守军看到兵符，脸色一变，不敢怠慢，立刻领着他往军营走去。
镇国公的中军大帐外，战马嘶鸣，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震耳欲聋。沈砚被领进帐内时，镇国公正对着沙盘研究布阵，花白的须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
“末将沈砚，参见国公爷！”沈砚单膝跪地，将信和兵符呈上，“漳州知府王怀仁贪腐赈灾款，草菅人命，还囚禁了我等同伴，请国公爷发兵救援！”
镇国公拿起兵符，又拆信细看，脸色越来越沉。“王怀仁这狗东西，去年就有人参他，被他买通关节压了下去！”他猛地一拍案几，“若不是你们找到账册，不知还要祸害多少百姓！”
“国公爷，”沈砚急声道，“我同伴秦船长被他关在地牢，恐有性命之忧！”
“你放心！”镇国公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呛啷”出鞘，“本公这就点兵，连夜驰援漳州！敢动持有兵符之人，他王怀仁是活腻了！”
半个时辰后，五千精兵在泉州城外集结。镇国公身披铠甲，骑在战马上，手持长枪，一声令下：“目标漳州，全速前进！”
五千人的队伍如黑色的潮水，在夜色中向漳州推进。沈砚跟在镇国公身边，看着火把组成的长龙在官道上蜿蜒，心里既激动又忐忑——秦大叔，我们来了。
次日清晨，军队抵达漳州城外。镇国公没有贸然攻城，而是先派斥候潜入城内，摸清府衙的布防。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府衙地牢守卫森严，秦先生被单独关押，王怀仁正在府内宴请官员，似在庆祝什么。”
“好个王怀仁，死到临头还敢作乐！”镇国公冷笑一声，“传我命令，左翼攻府衙正门，右翼堵后门，本公亲自带中军去地牢救人！”
战斗在辰时打响。镇国公的军队训练有素，府衙的卫兵不堪一击，很快就溃不成军。沈砚跟着镇国公冲进府衙，首奔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味。镇国公的士兵劈开牢门，沈砚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秦船长——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旧背靠着墙壁，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王怀仁你个龟孙子，有种放老子出去单挑！”
“秦大叔！”沈砚冲过去，解开他身上的锁链。
秦船长看到沈砚，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你小子……还真把救兵搬来了？”他想站起来，却腿一软，差点摔倒，“妈的，这帮兔崽子下手真狠。”
“先别说了，我带您出去！”沈砚背起秦船长，跟着镇国公往外走。
府衙内的战斗己近尾声。王怀仁被士兵押了过来，看到镇国公，吓得在地：“国公爷饶命！都是误会，误会啊！”
镇国公一脚将他踹翻：“误会？贪腐赈灾款是误会？草菅人命是误会？把他给我关进地牢，让他尝尝自己的滋味！”
救出秦船长后，沈砚第一时间派人去山洞接苏清鸢、周先生和柳嫂。当柳嫂看到王怀仁被押入狱，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陈掌柜也带着泉州的官员赶来，接管漳州的事务。他告诉柳嫂，己查到她两个孩子的下落，被一位姓刘的乡绅收养，如今平安无事。
柳嫂握着沈砚的手，泣不成声：“多谢沈先生，多谢各位……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镇国公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笑道：“沈小子，你又立了一功。”他看向那本账册，“这东西我会带回京城，让陛下看看，这些蛀虫是如何祸害百姓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漳州城的城墙上，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沈砚背着秦船长，走在回府衙的路上，听着周围百姓的欢呼，忽然觉得，所有的奔波与伤痛，都值了。
《大晟史》的纸页在行囊里轻轻舒展，仿佛在记录下这场跨越百里的驰援，记录下那些在黑暗中不灭的希望与勇气。
作者“汐月砚”推荐阅读《穿成炮灰后我发现历史是本烂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T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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