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被押进镇国公府的地牢时，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地牢比他想象中更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角落里堆着不知放了多久的稻草，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青鸟”亲自提着灯笼，站在牢门外，火光映着他年轻却扭曲的脸：“沈先生，没想到吧？你费尽心机保护的大晟，最后把你关进了这里。”
沈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手臂被箭划伤的地方还在渗血，他看着牢门外的少年，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你父亲若知道你为了报仇，引北狄入关，会不会死不瞑目？”
“闭嘴！”“青鸟”猛地踹向牢门，木栅栏发出“哐当”的巨响，“你懂什么？我父亲一辈子效忠皇室，换来的却是乱刀砍死！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早就把我们这种人的命当成草芥！”
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龙纹兵符，在沈砚面前晃了晃：“你以为这第三块兵符是真的？错了，这只是个引子。真正能调兵的，是前两块兵符合璧后，里面藏着的密文。”
沈砚瞳孔一缩：“密文？”
“哼，连王默那个老东西都不知道。”“青鸟”冷笑，“当年先帝铸造兵符时，怕有人滥用，特意在前两块兵符的夹层里刻了密文，只有同时持有第三块兵符，才能显现出来。而密文的内容，就是打开雁门关的密码。”
原来如此。沈砚终于明白，为什么“青鸟”一定要拿到前两块兵符——他需要用第三块兵符破解密文。
“你就算打开雁门关，北狄也不会真的帮你报仇。”沈砚轻声道，“他们想要的是大晟的江山，你不过是他们的棋子。”
“棋子又如何？”“青鸟”眼神疯狂，“只要能让那些害死我父亲的人付出代价，我不在乎当棋子！三月初三，我会带着前两块兵符去雁门关，用你的人头，换北狄出兵！”
他转身要走，沈砚忽然道：“你父亲的名字，是不是叫秦忠？作者“汐月砚”推荐阅读《穿成炮灰后我发现历史是本烂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青鸟”的脚步猛地顿住，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沈砚想起秦船长的船牌，想起二十年前粮船案的牺牲者名单，上面确实有个叫秦忠的“影”卫：“秦船长是你父亲的战友，他一首惦记着你父亲，说他是个好人。”
“青鸟”的嘴唇哆嗦着，眼里第一次露出动摇：“他……他还记得我父亲？”
“他不仅记得，还一首在查当年的真相。”沈砚看着他，“你父亲若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报仇，绝不会原谅你。”
“青鸟”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了咬牙：“少废话！等我拿到密文，就是你们的死期！”他提着灯笼，头也不回地走了，地牢里只剩下沈砚和沉重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沈砚警惕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栅栏外递进来个东西——是块油纸包着的糕点，上面还插着根细小的竹管。
他认出那是秦船长常用的暗号，连忙接过糕点，从竹管里倒出张字条，上面是苏清鸢的字迹：“己联系镇国公，他愿配合。三月初三，雁门关见。兵符夹层有机关，需用启明玉佩开启。”
沈砚心里一松，将字条塞进嘴里咽下去。原来苏清鸢安全了，还联系上了镇国公。启明玉佩……他想起那块藏在衣领里的玉佩，一首以为只是信物，没想到还有这种用处。
他摸了摸衣领下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安定了许多。看来“青鸟”也不知道密文需要玉佩才能开启，这或许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地牢外传来换岗的脚步声，沈砚闭上眼睛，开始盘算着如何在雁门关阻止“青鸟”。他知道，这场较量，不仅关乎兵符和密文，更关乎无数百姓的性命。
《大晟史》的纸页虽然不在身边，但沈砚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仿佛它正在记录下这场囚牢里的对峙，记录下那些被仇恨蒙蔽的执念，和从未熄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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