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的春天总是来得悄无声息。老梅树的枝头刚冒出绿芽,周先生的药圃里就挤满了新苗,紫的是紫苏,绿的是薄荷,还有几株刚移植的金银花,藤条软乎乎地搭在竹架上,像极了小豆子撒娇时赖在人身上的样子。
沈砚蹲在药圃边,帮周先生给新苗浇水。周先生戴着草帽,手里捏着小铲子,一边松土一边念叨:“这株‘回春草’是上次从漳州带回来的,据说能治跌打损伤,就是性子娇,得天天看着。”
“周先生,您这药圃快赶上京城的太医院了。”沈砚笑着打趣。
“那可不一样。”周先生首起腰,拍了拍手上的土,“太医院的药是给贵人用的,我这药,是给孩子们和过路人备的。”
正说着,柳嫂端着个木盆走过来,里面盛着刚浆洗好的衣裳,水珠顺着布角滴下来,在青石板上晕出小小的水痕。“沈先生,苏姑娘在书房等你呢,说有封信。”
沈砚擦了擦手,往书房走去。苏清鸢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封信,嘴角带着笑,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
“是王砚寄来的。”苏清鸢把信递给他,“他说《墨山异闻录》的密码全解开了,里面提到你父亲当年在墨山藏了样东西,好像是本账册,藏在老梅树的树洞里。”
沈砚心里一动,连忙拆信细看。王砚的字迹比去年工整了许多,信里说他在国子监的密阁里找到王博士的日记,才发现沈父当年除了保护粮船,还偷偷记录了魏党在江南的贪腐证据,怕随身携带不安全,就藏在了墨山——正是老梅树的树洞,也就是他们当年找到启明玉佩的地方。
“难怪王博士总在梅树下徘徊。”沈砚合上信,“他肯定早就知道,只是时机未到,没敢说。”
两人走到老梅树下,沈砚搬来梯子,爬上树仔细摸索。树洞比上次更深了些,指尖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用油布裹了三层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有本账册,纸页己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正是沈父的笔迹。账册里详细记录了魏党在苏州、漳州等地的贪腐明细,甚至还有几笔写给北狄的账目,比吴老刀的账册和柳嫂找到的残页更完整。
“这才是最关键的证据。”苏清鸢轻轻抚摸着账册,“有了它,魏党的余孽就再也翻不了天了。”
沈砚把账册小心翼翼地收好,打算托人送给李大人。他从树上下来时,忽然注意到树洞里还有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块玉佩,和启明玉佩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拼成完整的梅花形状。
“这是……”苏清鸢拿出自己的玉佩,两块合在一起,梅花的纹路完美衔接,背面还刻着行小字:“梅开并蒂,墨山为证。”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说母亲的玉佩也在墨山,原来竟是这样。
“你父亲和母亲,当年肯定很恩爱。”苏清鸢的脸颊有些发烫,把拼好的玉佩递给他。
沈砚没有接,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这玉佩,本来就该合在一起。”
苏清鸢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橘子。
傍晚,秦船长看到两人手里的玉佩,哈哈大笑:“我就说你们俩有缘分!当年沈兄弟和他夫人,也是在这老梅树下定的情,一模一样!”
孩子们围着看新鲜,小豆子歪着头问:“沈先生,苏姑娘,你们是不是要成亲了?周先生说,成亲要吃喜糖的。”
苏清鸢的脸更红了,转身往厨房跑,说是帮柳嫂烧火。沈砚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心里像被墨山的春天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
《大晟史》的新页上,沈砚写下:“春至墨山,梅开并蒂。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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