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雁门关时，镇国公亲自送到十里亭。他的箭伤己无大碍，只是左臂还不能用力，临别时塞给沈砚一块腰牌：“以后墨山有事，凭这腰牌找官府，没人敢刁难。”
沈砚接过腰牌，上面刻着“镇国”二字，沉甸甸的。“多谢国公爷。”
“该谢的是你们。”镇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砚那小子非要跟你们去墨山，说要拜你为师，我己经答应了。”
沈砚回头，只见王砚背着个大书箱，正和秦船长说笑着，脸上的伤痕还没完全消退，眼里却满是期待。苏清鸢站在一旁，手里提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雁门关的特产——晒干的野山枣。
“走吧。”沈砚笑着扬鞭。
归途比来时从容了许多。北狄退军后，官道上的流民渐渐少了，沿途的驿站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王砚一路问东问西，对墨山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听说学堂里有十几个孩子，更是摩拳擦掌，说要把自己的学问都教给他们。
“墨山的孩子可皮了。”秦船长故意吓唬他，“小豆子能爬到老梅树顶掏鸟窝，小石头敢跟山里的野猴抢果子。”
王砚却更兴奋了：“正好，我小时候也掏过鸟窝，咱们能处得来！”
苏清鸢听着他们说笑，偶尔从篮子里拿出野山枣分给大家，枣子的甜混着风里的草木香，让人忘了旅途的疲惫。
回到墨山时，己是五月。橘子树挂满了青绿色的果子，像一串串小灯笼，学堂的院子里，周先生正带着孩子们在晒草药，柳嫂的丫蛋扎着两个小辫子，在药堆里跑来跑去。
“沈先生！苏姑娘！”小豆子第一个看到他们，手里的药铲都扔了，扑过来抱住沈砚的腿，“你们可回来了！周先生说你们再不回来，橘子就要被我们偷吃光了！”
孩子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成炮灰后我发现历史是本烂账》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小石头捧着个陶罐，里面是他攒了许久的野蜂蜜：“沈先生，给你。”
沈砚接过陶罐，心里暖暖的。周先生和柳嫂也迎了出来，看到王砚，周先生笑着说：“这位就是王博士的侄子吧？早就听说了，快进来坐。”
傍晚的学堂，又摆起了热闹的宴席。桌子上有柳嫂做的腊肉炒笋，周先生酿的梅子酒，还有孩子们采的野草莓。王砚喝了两杯酒，脸颊通红，拍着胸脯说要给孩子们开蒙，教他们读《论语》。
“先教他们认字吧。”沈砚笑着说，“小豆子到现在还把‘墨’字写成‘黑’字。”
小豆子噘着嘴：“我那是简写！”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
夜里，沈砚和苏清鸢坐在老梅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经历了雁门关的战火，墨山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
“王砚说，他在国子监的密阁里，看到过关于墨山的记载。”苏清鸢忽然道，“说这里在百年前，是座道观，观里的道长能呼风唤雨，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只留下这棵老梅树。”
沈砚摸着老梅树的树干，树皮粗糙而温暖：“或许只是传说。”
“可王砚说，密阁里还有幅画，画的就是这棵梅树，树下还站着个穿青衣的女子，手里拿着块玉佩，和我的启明玉佩很像。”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好奇，“你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沈砚心里一动，想起那两块合在一起的梅花玉佩，背面刻着的“墨山为证”。他抬头看向老梅树的树冠，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某种神秘的符号。
“或许吧。”他轻声道，“有些故事，藏得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大晟史》的新页上，沈砚写下：“五月归墨山，橘始青，梅叶茂。旧约未忘，新事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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