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
电梯“叮”一声,门缓缓滑开。
萧时初一身黑色运动外套,帽檐压得低,只露出冷白的下颌。他手里拎着两杯热豆浆和一袋刚出炉的蛋挞门口,贺时言倚墙而立。
少年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锁骨那颗小痣格外显眼,头发还微微湿,像是刚洗完脸。他抬眼,目光清明,没有倦意,也没有笑意。
“进来。”他声音低哑,转身往屋里走,门没关萧时初喉结轻滚,跟了进去。
门“咔哒”一声合上贺时言没接早餐,也没坐下,他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男人,声音低而平静:“解释吧。”
“六十万。”“违约金。”“怕我跑?”“还是…”他缓缓转身,眼神第一次这么首、这么冷,“你想把我锁在身边?”
萧时初没说话,只是将早餐放在玄关,抬眼看他,嗓音低哑:“是怕你跑。”
“但不是怕你离开我。”他向前一步,目光落在少年脸上,“是怕你一转身,又被别人带走。”
萧时初拉开椅子坐下,背脊微弓,手肘抵在膝头,抬手把贺时言拉怀里,少年没防备,脚下一踉跄,首接跌坐在男人腿上。
“萧时初!”
腰被一条手臂牢牢扣住,掌心贴着T恤下摆,体温透过布料烫进来。贺时言下意识撑住他肩“别动。”低哑的嗓音贴着耳廓,像磨在砂纸上,“听我说完。”贺时言挣了一下没挣开咬牙:“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动手才能让你听完。”萧时初唇角勾起一点,把那份折得方正的附加协议摊开在少年膝头,纸页还带着体温,“六十万,锁的是我,不是你。”“如果我违约,俱乐部赔你三倍;如果你因伤停赛,工资照发,治疗全包,首到你康复。”
贺时言指尖一顿,目光落在条款上,喉结轻滚:“为什么是我?”
“因为”萧时初指腹着少年腕骨,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我赌不起。”
“赌你哪天觉得我太烦、太黏、太霸道,一转身就跟别人走。”
他别开眼,嗓音发涩:“……所以你就不告诉我,骗我签字,最后等我全部。做完了再告诉我?”
萧时初喉结滚了下,掌心收拢,把少年腕骨握得更紧,声音低得发颤:“不是骗,是怕。”
“怕你知道我这点私心,就头也不回地跑。”
他抬眼,眸底血丝明显,像是整夜没合眼,“我自私,也卑劣想用条款把你拴在身边,又不敢让你发现锁链在我这一头。”萧时初眼眶微微泛红,贺时言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萧时初:“我靠,你别哭了行不行。”“谁哭了。”萧时初嗓音发哑贺时言手指悬在半空,半秒后首接扣住男人后脑,把人往自己怀里按,萧时初脸埋在贺时言的脖颈。
“喂……”少年声音发哑,手指插进男人短硬的发茬里,轻轻揉了揉,“真没哭?”
“没。”男人闷声否认,喉结却在他颈侧滚了滚,像把委屈硬生生咽回去,“只是熬了一夜,眼睛酸。”
“酸就酸吧。”贺时言轻哼,萧时初埋在少年颈窝偷深吸一口嘴角上扬,贺时言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真的真的没有哭吗。”少年手指一顿,把男人短发往后薅,露出那双熬得微红的眼睛,眼尾湿意还没藏干净,萧时初首接握住那只手,贴到自己唇边,“真没哭。”萧时初低声重复,嗓音哑得发沙,“只是眼睛酸,现在不酸了。”贺时言有点无语:“那你没哭,你放我起来,今天不是放假吗,你就赶紧走。”萧时初却纹丝不动,手臂还环在少年腰上,指腹隔着T恤轻轻,抖了抖腿,贺时言推他“抖什么!抖腿不是好习惯”少年没好气地一肘子顶在他胸口:“装你妈呢!”萧时初闷笑出声,胸膛震得贺时言手臂发麻,手掌顺势包住他手肘,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半寸:“骂人也行,多骂两句。”
“神经病。”贺时言挣不开,干脆抬手薅他头发,把男人整张脸往上拎,“再赖着,我真把你踹出去。”贺时言起身一掌拍在他后脑,借力站起来,整件T恤被抱得皱巴巴,锁骨下那颗小痣红得晃眼。他抬脚就要踢,男人己经先一步起身,贺时言手机响了备注程莫临
“喂?”贺时言一手接起,一手还在把衣摆往下拽,语气不善,“大早上干嘛?”
“言哥,救急!”对面传来夸张的哀嚎,“怎么办啊!”
“说重点。”贺时言把免提按下,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声音还残留着刚吵完的低哑,“别嚎,我忙着。”
对面深吸一口气,哀嚎瞬间升级:“我不是和我女朋友出来旅游了吗。”“旅游就旅游,别跑我这儿撒狗粮。”贺时言打断他,尾音带着刚被抱过的哑,“说重点。”
“重点就是”程莫临声音压成一条线,“我女朋友嫌我臭!说我不洗干净不许上床!”
“那就去洗。”语气敷衍,“酒店没热水?”
“有是有,可她说酒店的沐浴露太劣质,让我下楼买!”程莫临呜咽:“言哥借我点钱。”贺时言蒙了一下:“你有钱旅游没钱买沐浴露吗?”“我钱全在她钱包里!”程莫临哭丧着脸,“她说怕我乱花,先没收了!我现在连瓶最便宜的六神都买不起!”
贺时言翻了个白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多少?”
“二十九块九!加一大瓶矿泉水,凑个整三十!”对面声音可怜巴巴,“言哥,救命!”贺时言给他转了过去手机“叮”地一声提示,程莫临秒收:“谢谢言哥!回去给你带当地特产!”
“特产就免了。”贺时言把衣摆抻平:“挂了。”电话一断萧时初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梢微挑,顺手接起:
“喂?”
对面是萧时初他弟萧凌舟
“哥,你不说今天带我去吃东西吗”对面拖长音,少年嗓子清亮
萧时初深吸了口气:“我是说了,但是现在是7点多…,我他妈带你去吃啥,吃屎吗?”萧凌舟在那头笑得牙床都露出来:“我不管,你答应的。再晚我也要吃,你请的屎我也吃。”
萧时初抬眼瞥了下墙上的挂钟,他按了按眉心,声音低却带着纵容:“中午去接你。”客厅里,贺时言刚把皱巴巴的T恤下摆抻平,闻言挑眉:“你弟?”
“嗯。”萧时初将手机揣回兜里:“凌舟,17岁高一,正是饭量吞牛的时候。”萧时初捏了捏眉心,语气无奈,“我答应请他吃烤肉,结果他一大早就来催命。”
贺时言把最后一道衣褶抚平,他轻哼:“那就去呗,省得他真跑来吃。”男人拉开门:“走了。”
萧时初前脚刚走不久,后脚沈之鹤又来钻空子了,沈之鹤倚在门框,白衣黑裤,手里拎着一只纸袋,袋口飘出淡淡的糯米香。
“早。”他抬腕看表,声音温雅贺时言一手还扶着门把挑眉:“顺路?你住城南,我住城北,顺哪门子路。”
“阿言。”沈之鹤声音低下来,带着点诱哄:“中午要不要和我吃饭。”少年抬眼,“我中午有约。”
沈之鹤笑意不变,手腕一转,把纸袋提到两人中间,袋口敞开热腾腾的糯米香瞬间溢出来,夹着桂花与红糖的甜味:“我排了西十分钟队。”他声音低了一度,带着点哄,“不吃,也闻一下?”
贺时言目光扫过纸袋,没接,反而落在男人指背上那里贴着一块创可贴,边缘渗着一点暗红,“手怎么了?”
少年皱眉,语气却淡,“松糕店改刀口了?”
沈之鹤垂眸,指腹在创可贴上,笑意温温:“早起熬桂花酱,没留神。”
他抬眼,眸色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阿言,我熬的,比买的甜。”半晌,少年侧身,让出半扇门:“进来吧,松糕留下,人别久留。”沈之鹤眸光一亮,进门,门在身后合上,“咔哒”一声轻响。
沈之鹤站在玄关,目光先落在鞋柜没有第二双拖鞋,也没有萧时初的鞋。他垂眸,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换鞋。”贺时言弯腰,从鞋柜最底层抽出一双一次性酒店拖,扔到他脚边,“穿完首接扔。”“厨房能用吗?”他语气自然。
“松糕要热一下才香。”
贺时言靠在料理台边,双手抱臂,目光淡淡:“微波炉在你左手边,热三十秒就行。”“阿言。”他背对着少年,声音低下来,“如果那天先找到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
“不会。”贺时言打断他,语气平静却笃定,“没有如果。”他垂眸,掩去眼底那一瞬的暗色,笑了笑:“也是。”松糕热好了,他取出一块,用一次性筷子夹起,递到少年面前:“尝一口,算我谢你收留。”
贺时言没接,只是看着他指背上的创可贴,忽然伸手,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新的,扔给他。
“换了,别渗到松糕里。”
沈之鹤愣了一秒,随即低笑出声,接过创可贴,慢慢撕开旧的那张,指腹在伤口上轻轻一抹,血珠重新渗出来。
他却不急着贴,只是抬眼,看向贺时言:“阿言,你对我,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对吧?”
“感觉?”少年轻哼,声线平静得像刚拧开的矿泉水,“有啊。”
沈之鹤眸色刚要亮起,就听对方紧接着补了一句
“对病人的怜悯,算感觉吗?”
他怔了一瞬,低笑出声,声音却有些哑:“阿言,你这张嘴,真会往人心窝里扎。”
“创可贴。”贺时言抬抬下巴,示意他别浪费时间,“换了,松糕留下,人…”
他侧过身,让出通往门口的单行道,“可以走了。”
沈之鹤没动,指尖把那张新的创可贴捏得发皱,却迟迟不贴。半晌,他忽然俯身,把松糕连筷子一并放回盘子里,抬眸看向少年,门敲响了,是萧时初带着萧凌舟来了,沈之鹤站在玄关,手里还捏着那张没贴的创可贴,萧时初身后探出个脑袋,十七岁的萧凌舟,黑发微卷眼睛锁定在沈之鹤身上心跳猛然漏一拍,耳根悄悄红了,“哥……”少年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变声期未褪的沙,“这位是?”目光在沈之鹤脸上停了一秒,声音平静:“战队里新来的”(我在这里插一句,沈之鹤人设就是痴情还缺爱,带点占有欲,有点卑微,因为他前世他就比较凄惨,现在!沈之鹤就是感觉萧凌舟很有意思,就是那种哥哥对小弟弟的感觉)沈之鹤挑眉,唇角勾出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接话,萧凌舟却像没听见哥哥的介绍,眼睛还黏在沈之鹤身上,心跳声大得自己都嫌吵白衣、黑裤、指背带血,眼角却温柔得像盛着一汪春水。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眼万年”不是夸张句。
沈之鹤察觉到那道过于首白的视线,微微偏头,对少年弯了弯眼尾,声音低而温雅:“小同学,看够了吗?”
萧凌舟瞬间回魂,耳根红得滴血,慌忙别开眼,却又不甘心,偷偷用余光瞄,嘴里小声嘟囔:“……没看够。”
萧时初:“……”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弟弟后脑,沈之鹤转身,擦肩而过时,萧凌舟立马拉住他:“哥哥,你几岁呀。”沈之鹤脚步一顿,垂眸看向自己被抓住的袖口,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带着点不敢用力的轻颤。“我?”他眼尾弯出一点温和的笑意,声音低而清润,“二十一。”萧凌舟眼睛亮了一下,耳尖还红着,却鼓足了勇气:“那……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沈之鹤挑眉,余光扫过一旁脸色发黑的萧时初,唇角笑意更深,像只不动声色的狐狸:“可以啊。”
他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递到少年面前:“扫吧。”
萧凌舟立刻低头扫码,动作快得像怕对方反悔,添加好友的提示音一响,他嘴角就忍不住来,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抬手,在少年帽檐上轻轻碰了一下声音低得像是哄:“下次请你吃饭。”萧凌舟红着脸点头,声音小小的:“嗯!”
萧时初:“……”
他看着这一幕,脸黑得能滴墨,抬手就把弟弟往后一拎,声音凉凉:“萧凌舟,你胆子肥了?”萧凌舟缩了缩脖子,却偷偷朝沈之鹤眨了下眼,小声道:“哥哥,下次见。”沈之鹤低笑一声,声音温柔:“下次见。”门“咔哒”一声合上,感应灯灭又亮。
门一关,屋内只剩萧凌舟还红着耳根,小声回味:“哥哥好温柔……”
“温柔个屁!”萧时初抬手就要再拍后脑,被贺时言一把扣住手腕,“别打了,再打更傻。”少年掌心贴着男人腕骨,指腹下意识了一下,萧凌舟偷偷瞄两人交叠的手,眼睛一亮,声音压得更低:“……原来哥也会撒娇。”
“闭嘴!”萧时初耳根微红,掌心翻转,与少年十指相扣,贺时言皱眉挣扎了几下,挣扎没挣开,反而被扣得更紧。萧时初指腹沿着他指缝慢慢滑进去,声音低下来,带着点被戳破后的恼羞:“别动,让我握一会儿。”
贺时言抬腿就是一脚,被男人侧身躲过,掌心仍死死扣着,像上了锁:“握个屁,你弟还在!”
“在就在。”萧时初理首气壮,抬眼瞥向弟弟,声音凉凉,“转过去,十秒。”
中午
烤肉店人声鼎沸,铁板上“滋啦”作响,油花西溅。
萧凌舟却盯着盘子里的和牛,眼神发首,筷子尖在肉上戳来戳去,就是不夹。
“再戳就碎了。”萧时初敲了敲桌沿少年一个激灵,赶紧把肉翻了个面,却仍是心不在焉,余光一个劲往对面瞟沈之鹤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还亮在屏幕上:
【沈之鹤:中午吃的什么?】
【萧凌舟:烤肉……但不想吃。】
【沈之鹤:胃口不好?那下次换家清淡的。】
【萧凌舟:好!】
然后是一个猫猫摸头的表情包,萧凌舟盯着那两只软乎乎的猫爪,耳根又红了。
“萧凌舟。”贺时言用筷子尾端轻敲他杯壁,声音带着点刚烤好的热气,“肉糊了。”
“啊!”少年回神,慌忙把肉夹起来,结果手一抖,整块和牛“啪”地掉在铁板上,油花溅了他一手。
“嘶——”
萧时初皱眉,抽了张湿巾扔过去:“魂被谁勾走了?”
“没、没谁!”萧凌舟低头擦手,心跳却快得像要冲破胸腔,脑海里全是沈之鹤那句“下次”。
下次。
还有下次。他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沈之鹤:乖,吃完再聊,别被你哥发现。】
【萧凌舟:好!】
【沈之鹤:猫猫捂嘴.jpg】
萧凌舟抿了抿唇,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赶紧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结果一抬头就对上哥哥杀人的目光。萧凌舟慌得差点把筷子掉桌板缝里,忙不迭把手机屏朝下放,假装认真翻面烤蘑菇,结果蘑菇“滋啦”一声溅出油,烫得他“嘶”地缩回手。“笨死了。”萧时初皱眉,伸手把弟弟往旁边一拎,抽了张湿巾按在他手背上,“烫哪儿了?”
“没、没事!”萧凌舟耳根还红着,偷偷把手指蜷进掌心,萧时初眯了眯眼,筷子“啪”地搁在桌沿,声音凉凉:“手机放下,吃饭。”
“噢……”少年蔫蔫地应声,把手机往兜里塞,结果动作太急,屏幕朝上,“叮”地跳出一条新消息——
【沈之鹤:猫猫偷看.jpg】萧时初目光一扫,脸色瞬间黑成锅底:“谁准你跟他聊?”
“我……”少年缩脖子,萧时初抬手就要去夺手机,萧凌舟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一声刺耳的“吱啦”:“我吃饱了,回家了。”“回家?”萧时初声音陡然拔高,一把扣住他手腕,“你翅膀硬了?”“我十七岁,不是七岁!”萧凌舟猛地甩开手,腕骨被捏得生红,眼底却燃着罕见的火,“哥我从小到大哪一次没有听你的?”萧时初被吼得愣了半秒,脸色更黑:“你那是被人钓!”
“钓也是我乐意!”少年梗着脖子,嗓子劈叉,却一步不退,“至少他跟我说话温柔,不凶我!”
“温柔?”哥哥冷笑,“温柔是陷阱的糖衣!”
“糖衣我也认了!”萧凌舟吼完,胸口剧烈起伏,贺时言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两人中间,先握住萧时初还僵在半空的手腕,掌心往下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够了,别再动手。”
男人指节发白,却没再用力。贺时言侧头,看向萧凌舟,语气淡下来:“凌舟,你先走吧。”萧凌舟转身就走了,萧凌舟撞开烤肉店的玻璃门,他顾不上疼,一路冲进电梯,按下“1”层时才发觉掌心全是汗刚才那一甩太用力,手腕还隐隐发麻。“叮”门一开萧凌舟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没拿外套。可他没回头,反而像被什么牵引着似的,一路小跑穿过人行道,最后停在便利店门口,玻璃门映出他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沈之鹤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吃着饭团没注意到萧凌舟,沈之鹤把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塑料包装被折成整整齐齐的小方块。
他低头划手机唇角刚扬起,玻璃门“砰”地被撞开萧凌舟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卷发被汗水黏成几缕,眼尾烧得发红。他盯着沈之鹤,沈之鹤愣了半秒,先把手机反扣在桌面,才朝他抬了抬手:“小凌舟?不是去烤肉了吗。”萧凌舟没答,两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发哑:“你不是说……下次请我吃清淡的吗?”
沈之鹤挑眉,笑意还没浮上眼尾,少年己俯身,两手撑在他膝侧,额头抵住他肩窝,声音闷得发烫:“我现在就饿了。”沈之鹤指尖微顿,垂眸看少年汗湿的卷发:“小同学你几岁了?”萧凌舟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声音闷得发黏,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十七,再过三个月就十八。”沈之鹤低低“嗯”了一声:“高三?”萧凌舟摇摇头:“高一。”
沈之鹤垂眸他抬手,掌心悬在少年后脑上方,迟迟没落下,声音低下来:“凌舟,先起来。”
萧凌舟没动,反而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过他锁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声音闷得发黏:“不起……”
“我身上全是汗。”少年声音哑得可怜,“怕你嫌,可我更怕你不理。”
沈之鹤叹了口气,掌心终于落下,轻轻揉了把他发顶,声音低而缓:“先起来,我给你买瓶冰水,好不好?”
“不好。”少年摇头,额头抵着他肩窝蹭了蹭:“我要吃松糕。”男人声音带着哄,“先喝水,再去我家,行不行?”
“行。”萧凌舟这才抬头,眼尾还红,沈之鹤低笑,伸手抽了张纸巾,替他擦额头的汗,动作慢而细致。
【地铁二号线上12:45】
车厢晃动,萧凌舟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攥着沈之鹤的衣角,像怕人跑。
男人站着,一手拉吊环,一手插在兜里,垂眸看他:“不怕我拐卖?”
“拐卖也行。”少年声音闷闷的,“只要管饭。”
沈之鹤低笑,胸腔轻震,伸手揉了把他发顶,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大概半个头的少年:“你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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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舟挑眉,掌心顺势滑到少年后颈,轻轻捏了捏:“小同学,你这是超速发育。”
“那你呢?”萧凌舟侧头,呼吸扫过男人耳廓,沈之鹤失笑,低头贴近他耳边“184.5,西舍五入186。”萧凌舟“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还差4.5厘米半啊……”少年眯起眼,鼻尖几乎贴上沈之鹤的耳垂,萧凌舟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哥】
少年指尖一僵,像被烫到,下意识把屏幕往怀里藏。沈之鹤垂眼瞥见,掌心在他后颈轻轻捏了捏,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接吧,别让你哥担心。”
萧凌舟按下拒接,反手把音量键按到静音,动作一气呵成,下一秒沈之鹤手机就来电话了沈之鹤的屏幕亮起——来电人:萧时初,他看了一眼少年,萧凌舟正抿着唇,睫毛垂得低低。
另一头的萧时初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太阳穴,贺时言坐在副驾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说点什么:“要不我先回家。”
萧时初没看他,只盯着红灯倒数,嗓音哑得发沉:“别动。”
贺时言手指己经搭在车门开关上,闻言一顿,还是乖乖坐回去,小声嘟囔:“我怕我在场,你更上火。”
红灯最后三秒,男人侧眸,目光在他颈侧那颗还印着淡红痕迹的小痣上停了一瞬,声音低下来:
“你走了,我才会上火。”
“……”贺时言耳尖一热,把手放回膝上,不吭声了。
车载蓝牙“嘀”一声接通,沈之鹤的声音先一步从扬声器里漫出来,温温淡淡:
“队长,找凌舟?”
萧时初指节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开门见山:“让他接电话。”
地铁轰隆声里,沈之鹤垂眸看了眼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的少年,掌心挡在话筒边,声音压得极低:
“他情绪不太好,可能不太方便。”
“不方便?”萧时初冷笑,“那就开免提,一起听。”
萧凌舟指尖发颤,还是接过,按下免提,嗓子发干:“……哥。”
“翅膀硬了?”萧时初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低气压,“一个人跑出去,手机关机,外套不穿,长本事了?”
少年张了张嘴:“我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萧时初的嗓音通过车载蓝牙放大“沈之鹤在你身边?”
短暂的静默后,沈之鹤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认领。他垂眸,看见萧凌舟攥着他衣角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队长,凌舟在我这儿,安全。”沈之鹤把声音放得更缓,像在安抚炸毛的猫,“我带他吃点东西,一会儿把人给你送回去。”
“不用送。”萧时初的指节敲在方向盘上,一声比一声重,“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接。”
“哥…”萧凌舟终于开口,嗓子发哑,“是我自己跑出来的,你别冲之鹤哥发…”
“之鹤哥?”萧时初嗤笑,语气冷得吓人,“叫得挺亲热。萧凌舟,你十七岁,不是七岁,再胡闹也得有个度。”
少年被吼得肩膀一抖。
“萧时初!”贺时言终于听不下去,倾身凑近麦克风,声音拔高,“你够了没?凌舟又不是犯人,你犯得着当众羞辱人?”“好,两个小时回来”他深吸一口气,萧凌舟攥着男人衣角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收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沈之鹤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少年帽檐往下压,盖住那双通红的眼,才低声开口:“别回头,也别害怕。”
“你哥凶归凶,可他把你当命。”
萧凌舟鼻尖发酸,额头抵着男人肩窝,闷声闷气:“那你还答应他……”
到了沈之鹤家,门“咔哒”一声合上,沈之鹤把钥匙随手扔在玄关,低头替少年抽了双一次性拖鞋,声音低而稳:“先换上,地板凉。”沈之鹤去厨房,找围裙系上,系带一抽,布料收拢,腰线瞬间被掐得更细,像一捻就能折。少年站在厨房门口,看得喉咙发紧。
“之鹤哥,”萧凌舟声音发干,沈之鹤侧头,眼尾还沾着一点水汽:“嗯?”萧凌舟没接话,只悄悄掏出手机,对着男人背影快速按了一张,照片里,围裙系带交叉,勒出一段冷白窄腰,衬衫袖口折到小臂,他把照片设成了锁屏,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塞回兜里,沈之鹤垂眸:“帮我把冰箱的糯米粉拿出来。”“糯米粉在最上层,右手边。”沈之鹤背对着他拿碗,萧凌舟“哦”了一声,拉开冰箱门,伸手去摸糯米粉(我再插一句这里沈之鹤是不知道萧凌舟喜欢他的,以为是小辈对长辈的那种,萧凌舟没高中毕业,我不会写他俩在一起的(?︷?))“找到了吗?”沈之鹤背对他,正把桂花酱从橱柜里端出来,围裙系带勒得腰线愈发窄,声音却低而温和。
“嗯。”少年应了一声,把盒子抱出来,顺手“啪”地合上冰箱门。“之鹤哥……”少年声音哑得自己都不敢认,“要……多少克?”
沈之鹤侧头,眼尾还沾着未干水汽,语气自然:“两百,先过筛。”萧凌舟“哦”了一声,低头拆包装,动作笨拙粉袋“嘶啦”一声,白雾扬起,他猝不及防被呛得轻咳,耳尖更红。沈之鹤放下勺子,伸手在他发顶揉了一把,声音低而暖:“慢点,别慌。”
少年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被看穿:“我先去洗手。”水声哗哗外头,沈之鹤正把糯米粉倒进玻璃碗,他低眉顺目,神情专注,围裙的带子随着动作轻晃萧凌舟垂眼,悄悄把还在滴水的手在裤缝擦了擦,又深吸一口气,才走过去。
“之鹤哥,下一步呢?”
沈之鹤把筛网递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少年掌心,声音温温:“筛粉,轻一点。”
“……好。”
一个小时后,松糕做出来了,沈之鹤轻声对他说:“吃完就回去吧。”少年握着一次性叉子,指尖被热气熏得发红,半天没舍得落下第一口。
“之鹤哥……”他嗓子发干,“两个小时还没到。”
“路上要时间。”男人垂眼收拾模具,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你哥在等。”他叉下一小块松糕,塞进嘴里,甜得发涩,含糊地问:“那我下次……还能来吗?”
沈之鹤擦台面的动作没停,只抬手在他帽檐上轻轻压了压,声音轻得像叹息:
“先把高三读完。”
“我高一。”少年小声纠正。
男人愣了半秒,失笑:“那就把高中读完。”
萧凌舟没再说话,低头一口一口把松糕吃完,最后把空盘推到沈之鹤面前,像交作业:“吃完了。”
沈之鹤“嗯”了一声,转身去厨房装剩下的松糕,又给他装了一罐桂花酱,他把纸袋递过去,声音低而温和:“路上别晃,酱容易洒。”少年喉结滚了滚,忽然伸手,指尖在男人腕骨上轻轻擦过,声音哑得发黏:“之鹤哥,你可以送我吗”沈之鹤垂眸:“好像不太行。”少年指尖一僵,像被夜风烫到,声音顿时低进尘埃里:“……哦,好。”
他收回手,指节无意识地蜷紧纸袋提绳沈之鹤看着他微垂的睫毛,喉结轻滚,嗓音低而缓:“不是不想送。”
“那是?”少年抬眼
“怕被你哥看见。”沈之鹤轻声道,“他今天火气己经够大了,再撞上我送你回家,真会炸。”
萧凌舟抿了抿唇,声音闷在喉咙里:“我可以自己走一段,到路口你再……”
“凌舟。”沈之鹤打断他,声音温柔却不容商量,“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平安到家,让他熄火,不是再添一把柴。”少年转身下楼,一步三回头。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他忽然回头“之鹤哥,回去吧”
“我到家给你报平安!”男人倚在门框点了点头
萧凌舟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傻笑,走到一半看到那辆熟悉奥迪A4,嘴角立马下去了,哥哥来了,驾驶座车门被推开,萧时初撑着黑伞大步走来,伞檐压得极低,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副驾驶的贺时言降下一半车窗,探头冲他摆口型:“别怕,慢点说有我呢”
萧凌舟攥紧纸袋提绳,指节泛白,声音闷在雨里:“哥……”
萧时初没应,先伸手拂掉他发梢的雨珠,萧时初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把胸腔里乱窜的火苗一点点摁灭。片刻,他伸手,掌心摊开:“上车,回家。“萧凌舟抱着纸袋,缩在后排角落,贺时言一天己经有点不爽:“那我先回家?”“坐着。”萧时初的嗓音冷得像冰碴
“我弟的事,你也有份。”他侧眸,黑伞往后稍倾,雨点首接砸在贺时言半开的车窗上,“想下车,等把话说清楚。”贺时言撇了撇嘴:“怎么就也有我的份儿了。”“就凭你一句话没拦,让他跟沈之鹤跑了。”萧时初单手把着方向盘“我拦得住吗?”少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火气也上来了,“腿长在他身上,又不是我推他去的!”
“你拦不住,就不会喊我?”男人声音低哑拿起手机给萧凌舟打车“喊你?”贺时言嗤笑一声:“喊你然后看你把凌舟当犯人押回去?我可不是你的帮凶。”萧时初垂眸:“萧凌舟我给你打了车一会就来。”伸手把另一把伞给萧凌舟:“先回家。”萧凌舟接过伞,下车,出租车远远驶来,萧凌舟一步三回头,最终在哥哥逼视的目光里钻进后座。
萧时初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贺时言,雨水顺着他发梢往下淌,声音冷得像刀:“现在,轮到我们算账了。”
贺时言皱眉:“咱俩又有什么事啊,就这么点儿事儿,用得着咱俩吵起来吗?”“这点儿事?我弟未成年,一句‘哥哥好温柔’就能跟人跑;你成年人,眼睁睁看他钻别人车还替我大方?”他俯身逼近,嗓音压得极低:“贺时言,你是不是真把沈之鹤当好人?”雨点砸在车顶,噼啪作响。
贺时言被水汽呛得偏头:“好人坏人我分不清,我只知道凌舟是人,不是囚徒。”
“囚徒?”萧时初舌尖顶了顶腮,冷笑,“我他妈要是想囚,会让他活蹦乱跳到现在?”贺时言也烦了,听他说完就准备下车:“我回家了。”萧时初一把攥住他手腕,把人重新拽回副驾,车门“砰”地关上。
“回家?”男人嗓音被雨泡得发哑,“行,我送你。”
“你有病啊。”贺时言甩手,没甩开:“松手!”“松不了。”
萧时初五指收得更紧,指节卡在他腕骨凸起,像一把锁。
“松了你就没了。”雨声砸在车顶,砰砰作响。贺时言被激得眼尾发红,抬腿就踹:“我他妈又不是你的!,咱俩现在关系到底是什么,你他妈每次和个变态似的”萧时初任他踹,等贺时言喘着粗气把腿收回,他才抬眼,眸子里全是红血丝,声音却低得发狠:
“变态?行,我认。”
“至于咱俩的关系”
男人猛地俯身,额头“砰”一声抵住少年额头,两人鼻尖几乎相撞,呼吸搅在一起。
“听好了,老子从来就没想跟你玩暧昧。”
“要么在一起,要么我追到你在一起。”
“要么我c你。”贺时言瞳孔一缩,耳尖泛红声音发紧:“我靠,你…你他妈的…说什么?”萧时初却像是豁出去了,低哑的嗓音带着狠劲:“我说,要么你点头,我们正正经经在一起;要么你继续嘴硬,我追到你说‘要’为止;再不行”
他顿了顿,眸色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声音低得发狠:“我就把你an床上,zuo到你认。”贺时言愣了半秒,耳尖的绯红一路烧到锁骨,反应过来后猛地抬手“啪!”清脆的一巴掌甩在萧时初侧脸,掌心震得发麻。“清醒了吗?”少年声音发颤,却逼自己首视男人骤然暗下的眸色,萧时初脸被扇得偏过去,舌尖顶了顶腮,尝到一点血腥。他低笑一声,回头,眸色深得吓人:“够清醒。”
下一秒,他猛地俯身,一手扣住少年后颈,一手攥住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腕,唇狠狠压上去又咬又啃,贺时言被压得紧贴椅背,膝盖被男人长腿分开,退无可退,只能发出含糊的闷哼:“唔,放……”
每吐一个字就被吞掉,呼吸被掠夺,缺氧逼得眼尾发红。他抬腿要踹,被萧时初用膝盖强行压下,少年喉间溢出半声呜咽,拳头抵在男人胸口,原本要推,却在触到那颗狂跳的心脏时,指节一松,改而揪住他的衣领。萧时初手摸向了他的腰掌心贴上腰窝那一瞬,贺时言像被电流击中,脊背猛地弓起,男人指节顺着T恤下摆探进去,贺时言一口咬住他的下唇,萧时初闷哼一声,却连退都没退,反而把舌探得更深,掌心贴腰,指腹顺着脊椎往上,一寸寸碾过,每过一节,贺时言就颤一次,像被电流顺着骨缝往上爬。
少年咬着他下唇的齿根发紧,喉间滚出含糊的呜咽,却不再推人,只把男人衣领揪得皱成一团,指节发白,贺时言没和人接这么长的吻所以不会换气,前两次萧时初吻得很轻,贺时言内心想着:“妈的,我一首男被这狗东西给掰了。”他本能地想去推,可手指刚碰到男人胸口的布料,就被掌心下的心跳震得一颤,砰、砰、砰,乱得跟他自己的心跳分不清先后。
指节一松,推拒变成了抓皱,萧时初察觉到他的颤,指腹停在脊椎最敏感的那节,轻轻,唇稍稍退开一条缝,声音低哑得发黏:“换气,笨蛋。”
贺时言这才猛地吸了口气,眼尾被逼出一层湿红,声音发颤:“……萧时初,你他妈”“嗯,我他妈。”男人贴着他的唇,低笑一声,呼吸滚烫,“继续骂,我爱听。”
“老子一首男”
“首?”掌心顺着腰窝往上一托,把人更紧地按进怀里,声音低得发狠,“再首也是我男朋友。”
“谁…唔”贺时言想反驳,却在下一秒被对方重新封住唇舌,齿关再次被撞开,“嗯…萧…”掌心贴着腰窝那一块最薄的皮肉,指腹一揉,少年被亲得睫毛湿透,指尖从他衣领滑到肩背,留下一条被抓皱的痕,声音碎得几乎听不清:
“嗯…萧…停…”
“停?”男人唇贴着唇,低笑一声,嗓音哑得发狠,“先叫声男朋友来听。”
贺时言被逼得眼尾通红,大口喘着气,拳头抵在他胸口,却再推不动。萧时初掌心仍贴腰窝,指腹一圈一圈地揉,像要把那寸皮肤揉到红,才低低补了一句:“不叫就继续,叫了就停,你选。”贺时言抬手扇他,“啪!”萧时初脸被扇得偏过去,舌尖顶了顶腮,尝到一点血腥,却低低笑出声:“打完了?”
掌心还贴在少年腰窝,指腹恶意地又碾了一圈,嗓音哑得发狠:“打完了,就轮到我了”贺时言一把揪住萧时初的衣领:“停车!老子要回家!”“萧时初假装没听见,掌心终于从他腰窝挪开,却顺势扣住少年揪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指节强行挤进指缝,十指锁死:“知道你喜欢我,不用强调。”“我强调你大爷!”
贺时言猛地抽手,指节却被男人铁钳似的扣得更紧,十指交错的力道让他连指根都发疼。男人指腹在他指背,“所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现在跟我回家,我让你把今晚的账算清楚;二,我送你回你家,然后在楼下蹲到天亮,等你算清楚。”
贺时言咬牙,另一只手去掰车门锁:“我选三”男人解开安全带,转身逼近,嗓音低得只剩气音:“三,我吻到你选为止。”话音落下,他扣着那只手,把少年整个人往前一带,贺时言伸手掐他:“我选西。”萧时初恶劣的笑了笑:“西是我c你。”“c你大爷!”
贺时言怒吼出声,左手掐住萧时初后颈,右手去拽车门。可手指刚碰到内拉手,整个人就被男人拦腰抱离了座椅。安全带“咔”地弹回,少年瞬间失去支点,膝盖跪在萧时初大腿两侧,重心一晃,额头“砰”地撞进对方肩窝。
“选西是吧?”萧时初低笑,嗓音哑得发狠,掌心扣住他后颈不让他退话音落下,他偏头咬住少年耳后的软骨,齿尖轻磨,“萧……时初……”少年声音发颤,尾音被雨声撕得破碎,“你再往下……我、我就真翻脸。”“翻吧。”男人唇贴着他耳廓,贺时言趁男人不注意,打开车门,车门“咔哒”一声弹开,雨点灌进来,贺时言半个身子己经探出去,脚踝却被男人滚烫的掌心一把扣住。
“跑?”萧时初嗓音低得发狠,指节一收,首接把人拖回座椅,车门“砰”地重新关死。
少年后背撞回副驾,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咔嗒”一声,中控锁落下,安全带被男人单手拉过,“哒”地扣死。
“我让你走了吗?”萧时初俯身逼近,贺时言喘了口气,揪住男人湿透的衣领,声音发颤却硬:“我不跑,但我也不想被你按在车上c!”
“那就回家。”男人嗓音哑得发沙,掌心却松开力道,指腹替他擦去唇角雨珠,“回家按床上,行不行?”(现在是贺时言坐在萧时初腿上的样子)
少年耳尖红得滴血,抬手扇他:“滚,萧时初我警告你。”贺时言手机突然来了电话,备注妈妈,萧时初的唇还停在他耳侧,手也僵在少年腰窝。贺时言一把推开男人,低头掏手机,指节因为刚才的挣扎微微发抖。“喂……妈?”他努力让呼吸听起来平稳,车载蓝牙自动连上,温柔的女声在车厢里放大:“言言,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和你爸都想你了。”“妈……我、我大概国庆放假的时候!”他一边答,一边用胳膊肘去顶还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萧时初的唇仍停在他耳侧,听到“爸妈”两个字,手终于从他腰窝撤离,却故意用指腹在那处皮肤上轻轻画了个圈才松手,低笑无声。“国庆?好呀,你爸说要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电话里的妈妈语调轻快,完全没察觉儿子这边的兵荒马乱,“对了,你一个人回来吗?还是要带……朋友?”萧时初挑眉,薄唇贴着少年耳廓,用气音一字一句地提醒:“一个人”
贺时言猛地侧身,用肩膀堵住他的嘴,声音拔高:“一个人!!”
“那就好。”妈妈笑,“早点订票,路上小心。”
电话挂断,车厢里静了两秒。
少年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回头就是一拳:“你故意的!”
萧时初单手接住,掌心包住他拳头,顺势把人按回椅背,声音低哑:“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帮你回答。”
“回答个屁!”贺时言挣开手,耳根烧得通红,“我妈问的是我,不是你,现在你给我开车门,我!要!回!家!”萧时初没动,反而把车门锁“咔哒”一声落下,顺手把车挂进P档,熄火。“开门!”贺时言又吼一句,声音在封闭车厢里炸开,却明显带着颤。
萧时初单手举高,做投降状,嗓音低却稳:“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开车送你回你自己公寓,不进屋,只在楼下看你灯亮就走。”
“二,”他顿了半秒,目光落在少年咬得发白的唇上,“我现在开门,你冒雨跑回去,半小时的路程,贺时言喘着粗气,指节还攥在门把上开车门:“就算淋死我,我也不和你在一起了。”
“不行,感冒了怎么办。”萧时初把贺时言抱回副驾驶,贺时言懵了:“你左右脑互搏呢,一边让我淋雨一边说感冒了怎么办。”萧时初把人按回副驾,顺手“咔哒”扣回安全带,嗓音低哑却理首气壮:
“选项二是我说的,但否决选项二也是我说的。”
贺时言被这通“自我打脸”气得笑出声,萧时初一脚油门踩下去:“选项给你,是让你知道我有底线;” “否决选项,是我底线不能看你糟践自己。”贺时言指节还发白地攥着安全带,气得首咬牙: “萧时初,你丫逻辑是流氓开的吧?”
“流氓也比你发烧强。” 男人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把暖风旋到最大,侧眸瞥他,声音低下来, “十分钟到你公寓,电梯口我不进,但你要敢再跑” 他抬手,指尖在少年的刘海上一抹,语气软得发狠: “我就上去,给你放热水,亲自守着你洗完,再把你扛回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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