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30
贺时言一只脚刚踏出玻璃门，后领就被拎住，整个人被提溜了回来。
“干什么？”少年挣扎了一下，声音带着点刚下班的倦意，“都晚上11:30了，我要回家！”
萧时初没松手，反而把他往身边带了带，声音低低地：“回家？回哪个家？”
“我自己家！”贺时言拍他手腕，拍得啪啪响，“松手，我要回去睡觉！”
“睡觉可以，但得在我那儿睡。”男人语气理所当然：“你退烧才两天，半夜乱跑，又想烧回去？”
“我没事了！”少年瞪他，“我又不是小孩，回自己家都不行？”
“行，但得有人盯。”萧时初低头看他，声音低哑，“我盯。”
“……”贺时言噎住，别开脸小声嘟囔：“盯也轮不到你。”
萧时初挑了下眉，嗓音低得发黏：“轮不到我？”
他忽然俯身，贴得极近，热气落在少年耳廓：“那你想让谁盯？沈之鹤？”
贺时言咬了咬牙，故意气他：“也行”萧时初喉结一滚，低低“呵”了声，手上却猛地使力，把人首接打横抱起。
“行个屁。”贺时言下意识环住他脖子，腿在半空蹬了下：“萧时初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再去乱跑？”男人臂弯收紧，两步走到车边，用膝盖顶开车门，把少年塞进副驾，顺手拉过安全带“咔哒”扣死。贺时言被箍在副驾，气得抬脚就踹驾驶座：“萧时初！你强盗啊！”
“强盗也比你乱跑安全。”男人绕到另一边上车，车门“砰”地合上，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萧时初倾身过来，贺时言猛地往后缩，背脊抵到车门，声音发紧：“你干嘛？”
“吻你行不行。”男人声音低哑，却带着笑
“不”字刚落，萧时初的吻就压了下来。少年后脑勺抵着车窗，退无可退，“唔……”
唇齿间溢出含糊的抗议，转瞬被吞没。萧时初吻得深而慢，缺氧的前一秒，男人终于退开半寸，额头抵着额头，贺时言眼尾泛红，大口喘气，伸手打他“啪！”清脆一声，贺时言掌心火辣，萧时初左颊瞬间浮起淡红指印少年眼眶还泛着被吻出的湿意，声音发颤却硬撑：“你再敢乱来试试！”
男人舌尖顶了顶腮，低低笑了一声，非但没退，反而握住他刚收回的手腕，贴到自己心口“我乱来你能怎么样。”萧时初嗓音哑得发黏
贺时言挣了两下没挣开，扭头去拉车门锁，锁着。他咬牙：“妈的，开门，我要下车！”“开门！”少年捶了一拳车窗，萧时初任他敲，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敲坏了你赔。”男人偏头，嗓音还带着餍足的哑，“先听我把话说完。”
贺时言背抵车门，胸口起伏：“说个屁！放我下去！” 萧时初“啧”了声，“行，下车可以。”
萧时初忽然倾身，手指在车门锁键上一按“咔哒”一声，锁开了。
可下一秒，男人手臂撑着车门，把少年整个人圈在座椅与自己的胸膛之间，贺时言手指刚碰到门把，就被他这堵人墙逼回来，气急败坏：“又干什么！”“下车之前，再答我一句”
萧时初声音压得极低，热气全喷在少年耳廓，“真打算半夜一个人回去，让沈之鹤捡空子？”
贺时言手指僵在门把上，背脊贴紧车窗，退无可退，只能别过脸硬撑：“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男人低笑一声，头更低，几乎贴上他颈侧动脉，“你再说一遍试试。”
少年被这逼得眼眶更红，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吻出的湿意，唇瓣动了半晌，却一句狠话都挤不出。
萧时初等了三秒，没等到回嘴，忽地抬手“啪”一声轻响，车门被他重新关上，锁键再次落下。
“答不出来，就乖乖坐好。”男人嗓音哑得发黏，却透着得逞的懒散，“回家路线只一条去我家。”
贺时言气得抬脚又要踹，被萧时初一掌握住脚踝，轻轻拖回座椅正中，顺手把安全带重新扣死。
“再闹，”男人指腹擦过他唇角，声音低得只剩气音，“我就当调情了。”
少年僵住，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萧时初，你傻逼吧，我调你妈的情！”“行，不调。”萧时初被骂得低笑出声“那就坐好，我送你回你自己家。”
【贺时言公寓】
萧时初没熄火，单手搭着方向盘，侧头看他：“自己能上去？”
“能。”贺时言闷声答，把安全带“咔哒”解开，扭头就要走。“等等。”男人倾身，手臂越过中控台，指尖捏住少年后颈的衣领：“外套带走，夜里凉。”贺时言摇了摇头就窜出去了，萧时初望着后视镜里那道逃也似的背影，喉结滚了滚，前脚萧时初刚走后脚沈之鹤提着外卖上单元楼
声控灯一层层亮起，贺时言贴着电梯壁喘气“疯了吧……”他低骂一句
电梯门开，他刚迈出去，身后安全门“吱呀”一声“阿言。”温润嗓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贺时言回头，沈之鹤提着自己熬的桂花粥：“晚上怕你饿，就给你熬了这个。”
“……你怎么进来的？”贺时言下意识把钥匙往身后藏沈之鹤抬了抬手里的保温袋，笑得温雅：“跟住户蹭的门卡。”
“桂花粥。”他向前半步，目光掠过少年被吻得仍泛着水色的唇角，眸色几不可察地暗了暗，“还是热的，尝一口？”
贺时言喉结滚了滚，刚想婉拒，胃部却配合地发出一声轻响，晚上只塞了几块饼干。“……谢谢。”少年伸手去够，指尖才碰到提手，男人忽然俯身，声音压得极轻：
“刚才楼下，他送你回来的？”
贺时言手指一僵，抬眼对上那双看似温润却暗潮翻涌的眸子。沈之鹤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补了一句，唇角仍带笑：“阿言他在利用你。”
“利用？”贺时言喉结轻滚，声音压得发哑，“什么意思。”沈之鹤垂眼，指腹在保温袋提手上轻敲：“合同违约金六十万，你以为真是怕你跑？”少年指尖一僵，钥匙“叮”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回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什么意思。”贺时言喉结轻滚，声音发哑，却强迫自己站首，“说清楚。”
沈之鹤弯腰替他拾起钥匙，指尖擦过少年指背，温度低得吓人：“意思就是…”沈之鹤看了一眼手机：“12点多了，阿言喝完之后快去睡吧。”
沈之鹤己经转身，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桂花：“门我替你带上，粥趁热。”
“晚安。”
贺时言进门之后拧盖，仰头，一口闷：“什么意思…？”
“操……”
少年低骂，声音却哑得发飘。
他忽然抬手，把额前碎发全部往后撸，抄起手机，点开置顶聊天，指尖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言：明早七点，违约金的事，你亲口给我解释。】
消息发出去，屏幕最顶端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贺时言盯着那行小字
【债主：违约金？】 【债主：谁跟你胡说？】
连续两句，隔着屏都能感觉到男人眉心紧蹙的低气压，贺时言咬了咬后槽牙，指尖飞快敲击，【言：别糊弄我。】忽然，屏幕又亮，一条语音弹出来。“乖乖睡觉，别胡思乱想，语音末尾，男人声音软下来，像是安抚，更像是诱哄：“晚安，门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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