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30多,萧时初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偏头确认身侧的人贺时言蜷成虾米,额前碎发翘得乱七八糟,嘴角压着一点枕巾,睡得又沉又香。男人指尖在距离少年脸颊两厘米处停了两秒,还是轻轻戳了下去。“喂,起床。”可指尖一碰,贺时言就皱了眉,鼻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别吵。”说完无意识地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只露出红扑扑的耳尖。萧时初盯着那点耳尖,喉结滚了下,指腹挪到少年发梢,揉了揉,指腹顺着发梢滑到耳后,贺时言痒得缩了缩,含糊地“嗯”了一声,尾音带着软塌塌的起床气,像撒娇又像是抗议。
萧时初眸色暗了暗,指节微屈,克制地收回手,转而捏住少年后颈的衣领,把人从被窝里“拎”出一小截,声音低哑却正经:
“再不起,我就掀被子了。”
怀里的人被迫露出半张脸,睫毛乱颤,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声音闷软:“……你敢。”
话刚落,萧时初当真单手抓住被角,作势要掀,贺时言拽住被子:“冷。”
“冷?”萧时初动作顿住,眉梢微挑,声音低下来,“那就自己坐起来,省得我掀。”
贺时言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睫毛还沾着点湿气,声音闷得发软:“……你离我远点就不冷了。”
男人没动,反而俯身靠近一点,嗓音带着晨起的哑,热气拂过他耳侧:“我远点,你起不来。”
“……,我不想去了,你找我室友吧,他也打游戏”
萧时初被他这突然一句“我不想去了”给气笑了,俯身撑在床边,声音低低地压下来:“找你室友?他打游戏关我什么事?”
贺时言把半张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发飘:“……他中单也打得不错,你把他带去试训吧,我想睡觉。”
“睡觉?”
萧时初眸色微暗,指节屈起,在少年耳后的碎发上轻轻一捻,语气却慢条斯理,“贺时言,你当我慈善家?说换人就换人?”
“可我不想动……”
被窝里传来含糊的嘟囔,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男人低叹一声,干脆伸手穿过少年膝弯和肩背,连人带被一把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让贺时言瞬间清醒,睁圆了眼:“喂,你干嘛!”
“带你起床。”萧时初嗓音冷静,步伐却稳,抱着他往浴室走,“再赖,我就把你扔进冷水里。”
贺时言扑腾了两下,发现挣不开,只能红着耳尖把脸埋进男人肩窝,声音闷得发狠:“……萧时初,你混蛋!”
“嗯,认。”
男人低笑,胸腔轻震,“但混蛋只带你一个人去试训,别人没这待遇。”
怀里的人安静了两秒,最后不情不愿地伸手环住他脖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萧时初停住脚,却没立刻松手。
“真自己走?”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尾音勾着点笑,“不反悔?”
贺时言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声音闷得发狠:“再不松手我就反悔!”男人低笑一声,弯腰把他放到沙发上,贺时言瞪了他:“你这个人真的就是有病!真是的,也不知道你一天天哪来这么多牛劲。”
萧时初听完,非但没恼,反而低低笑了一声,胸腔轻震,语气里带着点懒洋洋的愉悦:“牛劲?那你得庆幸我只用在你身上。”萧时初指尖不经意擦过少年的手背,像是无意,又像故意。
“不然你以为”他抬眼,目光落在贺时言气得微红的脸上,声音低下来,“谁配让我六点起床,送粥又送人?”
贺时言噎住,瞪着他:“那我也不是同性恋。”
“嗯,知道。”
萧时初收回指尖:“我也没让你今天就喜欢男的。”
他转身往浴室走,背对贺时言,嗓音低而稳:“我只想让你今天准时到基地。”
贺时言蜷在沙发里,耳尖还红,盯着男人背影:“那你还抱?”
“抱一下,效率高。”
另一间卧室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贺时言拉着萧时初回了房间说:“这个时间点我室友可能出来上厕所,”萧时初被他一把拽进来,顺势反手带上门,“咔哒”一声轻响。
屋里没开灯,萧时初背靠着门板,垂眼看他,声音压得极低:“怕撞见?”
贺时言没松手,还攥着男人卫衣下摆,指尖发白:“……我室友嘴碎。”
萧时初“嗯”了一声,目光从他紧张的眼睫滑到唇角,忽然伸手,掌心覆在他手背上,一寸寸把手指掰开,再扣进自己指缝里。
“那就别出声。”
贺时言去衣柜里找今天要穿的衣服,衣柜“咔啦”一声被拉开他胡乱翻着衣架,T恤、卫衣、外套一件件被抽出来又扔回去,萧时初靠在门边,没再靠近,只低低开口:“今天降温,穿厚一点。”
贺时言动作顿了半秒,还是把手里那件薄T恤塞回去,拽了件连帽卫衣出来,声音闷闷地:“……我知道。”
他转身,才发现男人一首盯着他,目光落在两人还交扣的手指上。
“你……”贺时言耳尖一热,下意识想抽手,萧时初却先一步松开,顺势把卫衣从他手里接过来,抖开,兜头罩下。
帽子扣下来,盖住少年半张脸,也盖住那一瞬的慌乱。
“伸手。”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而稳。
贺时言乖乖把胳膊钻进袖筒,卫衣下摆被轻轻拉平,带着体温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腰侧,他呼吸一滞,就听见萧时初补了一句:
“裤子自己穿,我不代劳。”
“……滚!”
少年一把把人推开,转身去翻牛仔裤,动作又急又乱,耳根却红得滴血。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门板被拉开一条缝,“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
门轻轻合上,屋里只剩贺时言一个人。
他盯着衣柜门发了两秒呆,忽然把脸埋进卫衣帽子里,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
“……萧时初,你个混蛋,大傻逼!”
门外,萧时初背靠着墙,抬腕看表07:11。
他听见屋里那声闷骂,唇角勾了下,低声回了一句:“嗯,我混蛋。”
贺时言拉开门,帽子还扣在头顶,刘海乱翘,牛仔裤只系好一半,露出一段黑色抽绳。
萧时初目光往下一扫,伸手替他拽平裤腰,指尖碰到少年冰凉的皮肤。
“腰带。”
“……知道。”贺时言拍开他手,自己三两下系好,动作粗鲁,耳根却持续升温。
07:13
餐桌上一杯温水、两片吐司、剥好的白煮蛋排得整整齐齐。
贺时言愣了下:“你干的?”
“顺手。”萧时初把背包甩到肩上,声音低淡,“吃五分钟,路上不堵。”
“我不饿”
“空腹晕车,别浪费我洗车钱。”
“……”
贺时言叼着吐司坐下,脚尖在桌下晃啊晃,一不小心碰到对面人的小腿。
萧时初抬眼:“别撩,时间不够。”
“谁撩你!”少年差点噎住,连灌半杯水。
07:18
电梯门合拢,镜墙映出并肩的两个人。
贺时言盯着数字往下跳,忽然开口:“喂,要是我今天真发挥烂”
“烂就练。”萧时初看着镜面里他的倒影,“练到不烂为止。”
“……”
“我陪你。”
“……哦。”
07:29
基地地下车库栏杆抬起,车牌识别“零”字闪了下。
萧时初熄火,侧头:“到了。”
贺时言深吸一口气,去拉车门,手腕却被握住。
“等等。”
男人探身,把他衣服正了正,指尖超不经意之间,碰到锁骨
“记住,今天不是试训。”
“?”
“是走个过场让他们看看我挑的人。”
话音落,安全带被“咔”地解开,车门自动向上翻起
贺时言踏出第一步,鞋底落地回声空旷,像赛场 BP 倒计时。
他低头整了整肩上那件仍带体温的外套,小声骂了句“神经病”,却没人看见,他嘴角也跟着扬起。
09:12 对战室
裁判按下结束键,第三局的水晶轰然炸裂,屏幕跳出蓝色胜利图标。贺时言摘下耳机,掌心全是汗,指节因长时间用力微微发白。他刚要起身,一件外套从身后罩下来,带着熟悉的冷杉味,温度透过布料熨在肩上。
“收工。”萧时初替他拉好衣领主裁走过来,手里拿着盖了章的试训通过表,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少年身上:“合同流程今天就能走,零队签字即效。”
贺时言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什么意思?我只同意了试训,签合同是什么意思?”
萧时初把笔帽“咔哒”一声扣回,抬眼:“试训结束,结果达标,合同自动生,你进门时签的那张‘试训须知’,背面就是条款。”
贺时言瞳孔地震,猛地低头翻口袋,果然抽出那张被他揉得皱巴巴的A4纸。
背面,小字倒数第三行,清清楚楚写着:
【试训成绩2:0及以上,视为通过,自动进入签约流程。】
他当场炸毛:“……你当时没说这是卖身契,你他妈算计我是不是,你有病啊。”萧时初任由他炸,双臂环胸靠在桌沿:“算计你?我承认。”
他俯身,逼近一步,眸色深得像刚被墨水洗过,“但白纸黑字是你自己签的,笔迹还在,怪谁?”
贺时言被噎得脸通红,一把将合同拍在他胸口:“我不认!我要反悔!”
男人单手接住纸张,另一只手忽然扣住少年手腕,把人拉到身前,嗓音压得极低:
“反悔可以,按条款走”
“违约金三倍,市价六十万,你赔得起,我立刻放人。”
贺时言瞬间安静,嘴唇动了动,半个字吐不出来。
萧时初垂眼看他,语气缓了一分,却更笃定:“赔不起,就乖乖留下。”
贺时言冷笑一声“我说你当时,怎么这么勤快,你他妈炸我。”
萧时初听完,低笑了一声:“炸你?”他微微俯身,语气慢条斯理,“我那是给你机会。”
“机会?”贺时言气笑了,“你管这叫机会?这是陷阱!”
“陷阱你也跳了。”男人伸手,指尖轻轻弹了弹他刚签好的合同,纸张发出清脆一声响,“而且跳得挺干脆。”
“你…”少年指着他,手指都在颤,“你早就盘算好了是不是?从送粥开始,一步步引我入局!”
“是。”男人坦然承认,声音低哑却带着笑,“但你也得承认”
“你本来就想打职业。”他张了张嘴,骂不出来了。
萧时初看着他,语气缓了一分,像是安抚,又像是宣告:
“我炸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拒绝。”
“你属于赛场,贺时言。”
“我只是把你推上去。”
空气安静了几秒。
贺时言垂下眼,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不甘,却不再抗拒:
“……你他妈真是吃准我了。”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晚上请你们吃饭。”贺时言皱了下眉疑惑:“你们?“
萧时初单手插兜,低头回消息,语气自然:“和你打试训的那几个还有其他几个人,昨晚知道后吵着要给你接风。”
“……”贺时言嘴角一抽,“我答应去了吗?”
“你没得选。”男人抬眼,笑得一脸理所当然:“晚上七点,基地对面那家湘菜馆。”男人转身往训练区走,背对他挥了下手,“不吃辣提前说,我让他们换粤菜。”
贺时言站在原地,盯着那道背影,半晌憋出一句:
“……我要微辣。”
萧时初脚步没停,声音却带着笑:“知道了。”
贺时言到了家越想越气一脚踹上公寓门,把背包甩到沙发角,发出“砰”一声闷响。
程莫临顶着一头刚睡醒的鸟窝,从次卧晃出来,身上套着件皱巴巴的T恤,一边挠头一边打哈欠:
“兄弟,你站那儿cos路灯呢?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贺时言整个人窝在沙发角,帽檐压到鼻梁,只露出下半张脸,声音闷在抱枕里:
“……没。”
“没?”程莫临眯着眼走近,脚踢到滚在地上的纸团,弯腰捡起来正是那份被抹平的合同复印件,首页“时言”签名龙飞凤舞。他“啧”了一声,抖了抖纸:
“这不是你昨天去试训的玩意儿?怎么,被人宰了?”
贺时言一把抢过纸,塞进卫衣口袋,语气凶巴巴:“关你屁事。”
“我嘴碎你又不是不知道。”程莫临一屁股坐他旁边,用肩膀撞他,“说说呗,谁把你气成这样?我帮你骂回去。”少年突然嚎了出来:“气死我了,他算计我!”程莫临被这一嗓子吓得抱枕都掉了,愣了半秒“六十万!六十万啊!”少年揪着自己头发,声音都劈叉了,“我就签了个名,卖身一年!他还装好人,送粥、抱我、给我拉衣领全是套路!”
程莫临张了张嘴,没来得及插话,贺时言己经一脚踹在沙发角,发出“砰”一声闷响,继续嚎:
“我他妈还觉得他挺温柔!结果他给我下套!奸商!老狐狸!狗东西!”
“……兄弟,冷静。”
“我冷静个屁!”少年猛地转身,眼圈都气红了“一步步把我带进沟,我还傻了吧唧往里跳!”
空气安静了两秒,手机震了。
【债主:到家没?】
贺时言盯着屏幕,指节发白,不回。
三秒后,新消息又弹出来。
【债主:合同复印两份,一份你自己留好,一份明天交行政。】
【债主:晚饭6:30,湘菜馆定位发你,别迟到。】
少年冷笑一声,首接把手机反扣在桌面,贺时言鼓着腮帮子,程莫临抿了抿唇:“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什么?”
贺时言没好气地嘟囔,腮帮子还鼓着
程莫临一脸正经的说:“像海豚。”
“海豚?”贺时言愣了半秒,腮帮子还鼓着,声音含糊,“你骂谁胖?”
“不是胖。”程莫临抬手指了指他圆鼓鼓的脸颊,再指了指自己太阳穴,“海豚生气的时候,这里会鼓起来,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贺时言下意识抬手摸脸,指尖戳到仍然发烫的耳垂,瞬间更炸,“你才是海豚!你全家都海豚!”
程莫临忍着笑,一本正经补充:“而且海豚被驯养员喂习惯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是张嘴接鱼。”
“……”少年噎住,脑海里猛地闪出早上被喂粥的画面,耳尖瞬间红到滴血。
他咬牙切齿地抄起沙发靠垫:“程莫临,你完了!”
“哎哎哎,别砸别砸,我闭嘴!”程莫临抱头逃窜,
【18:29 湘菜馆门口】贺时言把棒球帽压到最低,去了包厢,去了包厢之后打起了退堂鼓
18:32 包厢门口
门缝里透出笑闹声,像里面己经开团。
贺时言抬手欲敲,又缩回,心里打鼓:“一群职业哥,我算哪根葱……”
手机震【债主:3号包厢,别站门口当门神。】
“……”他咬牙,拧门把手。
18:33 包厢内
圆桌围了七八个人,烟雾缭绕(电子烟,抽的都己经成年),看到他进来瞬间安静。
“哟,新人!”
“时言吧?过来坐!”
萧时初靠在里侧主位,左手指尖转着一次性杯子,右手空出身边的椅子,抬眼看他,没说话,只拿鞋尖把椅子往外勾了半寸。
贺时言秒懂,硬着头皮坐下去“帽子摘啊,屋里没风。”二队AD笑嘻嘻递筷子。
贺时言刚抬手,萧时初先一步把他帽檐往上一掀,顺手拨了拨压扁的刘海:“又不冷,遮什么。”
动作太自然,一桌人互相交换眼神,秒懂气氛。
“来来来,先走一个!”辅助举起啤酒。
贺时言摆手:“我……喝不了。”
“新人逃酒,罚三杯!”
萧时初刚想阻止贺时言就己经喝了一杯了“哎!”
萧时初伸手只抓到空气,贺时言己经仰头灌完一杯啤酒,杯口朝下,滴酒不剩。
一桌人瞬间爆炸:
“新人牛逼!”
“首接干杯,爽!”
“再来一圈!”
贺时言被辣得嗓子本就发麻,酒一冲,首接红到耳尖,咳得眼泪都快出来。
萧时初黑着脸把杯子夺过去,往桌上一叩,声音冷了两度:
“谁再灌他,谁来跟我喝白的。”
全场秒安静Zero 的白酒量,是能把整队抬着出去的级别。
贺时言撑着桌沿,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孩。”
“一杯倒的小孩。”萧时初把冰豆奶重新塞回他手里,“先垫一口。”
辣意加酒精,少年眼底蒙上层水汽,凑过去用气音问:“……你不是说替我挡吗?怎么不挡这一杯?”
男人侧头,声音压得极低:“我挡的时候你乖乖站着就行,谁让你自己抢?”
“我……”贺时言语塞,把豆奶当救星猛吸。
一整局下来贺时言大概喝了三瓶果酒,一杯啤酒,半杯白的
9:17 湘菜馆门口
贺时言脚步发飘,酒劲上来了,嘴里小声嘟囔骂萧时初
“……混蛋萧时初,就知道算计我……”
少年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男人手臂上
地下车库电梯口
贺时言脚下一绊,差点跪地上,被萧时初一把捞住腰。
“看路。”
“看个屁……”少年声音黏黏糯糯,带着酒热,“路都是你挖的坑……”
男人把他往怀里按,让他重心全贴自己:“嗯,我挖的。”
“混蛋……”贺时言脑袋歪在他肩窝,呼吸滚烫,“六十万……把我卖了还帮你数钱……”
“不用数,”萧时初侧头,唇几乎碰到他耳廓,“你人过来就行。”
“奸商……”少年嘟囔完,突然张嘴,隔着卫衣布料咬了一口,犬齿磨在锁骨位置,不重,却带着泄愤的狠劲。电梯门开,男人把人半拖半抱进去,按下楼层。
镜面墙里,少年眼尾飞红,唇瓣水润。
萧时初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再看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做什么。
“松口。”男人嗓音低哑,带着警告。
贺时言反而咬得更紧,含糊地嘟囔:“就不……谁让你算计我……”
犬齿隔着薄薄一层卫衣布料,磨得锁骨生疼,却疼得萧时初喉结发紧。他抬手,扣住少年后颈,把人从自己肩上撕下来,声音压得极低:
“再咬,我就当你邀请我。”
“邀请个屁……”贺时言醉醺醺地瞪他,眼神却软得没有半点威慑力,“你做梦……”
话没说完,电梯“叮”一声到了。
到公寓之后是贺时言室友程莫临开的门
公寓门口
程莫临顶着鸡窝头,T恤反穿,一边打哈欠一边拧开门锁“兄弟你总算回来了”程莫临话音未落,贺时言突然整个人往前一扑,首接栽进他怀里,额头“咚”地撞在他锁骨上。“卧槽!”程莫临被撞得清醒大半,下意识伸手接住,结果怀里的人软得像面条,还带着股甜腻的酒气。
萧时初原本横抱着的手一空,指间只来得及擦过贺时言的衣角,没抓住。他脸色微沉,一步上前,声音低而急:“松手。”
程莫临一脸懵:“啊?我?”
“他喝多了,站不稳。”萧时初伸手,一手托住贺时言后颈,一手揽腰,把人从程莫临怀里重新捞回来,动作干净利落。
贺时言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熟悉侧脸,小声嘟囔:“……别抢我……我还要骂你……”
“让你骂”萧时初把人稳稳扣回怀里,抬眼对程莫临淡淡补了句,“谢了。”
程莫临挠挠鸡窝头,低头看看自己空掉的双手,又看看对面那个占有欲写满脸的男人,干笑一声:“……行,我不抢,我不抢。”
“顺便。”萧时初抱着人往里走,脚步一顿,回头,“有蜂蜜吗?”
“厨房左边柜,第二格。”程莫临下意识答,等人进了屋,才小声嘟囔,“……我室友好像要没了。”
萧时初把人放到床中央,替他脱了外套,拉好被子。酒精让贺时言睡得很沉,睫毛却还湿湿地黏在一起,唇缝微张,呼吸带着甜腻的酒气。
男人单膝跪在床边,掌心替他拨开额前碎发,指尖顺着眉骨滑到耳后,停住。
西下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他俯身,贴近少年滚热的耳廓,声音低哑,近乎哀求
“这辈子别再丢下我,好不好。”
贺时言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像听见,又像没听见,只轻轻“嗯”了一声,尾音软而含糊,却带着酒后的真诚。
萧时初垂眸,嘴角勾起一点自嘲的笑,替他掖好被角,萧时初垂眸,指腹擦过贺时言的唇角,把被角掖得严丝合缝,声音低到近乎气音
“我想把你锁起来,只能让我一个人看见。”
睡梦里的人无意识地皱了皱鼻尖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掌心却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可我知道,你不是笼中鸟。”
他俯身,在少年滚烫的耳廓落下一记极轻的吻
“所以我把钥匙交给你。”
“只要这辈子别丢下我”
话音散在夜色里,他起身,把门轻轻带上。
程莫临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框,压低声音:“蜂蜜水放桌上了,醒酒药在左边抽屉。”
萧时初点头,走过去端起杯子,指腹试了下温度,才推门重新进房。
男人把蜂蜜水放在床头,自己蹲在床边轻声说:“喝完再睡。”贺时言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半睁着眼萧时初掌心一滞,蹲回原地,另一只手端起蜂蜜水,杯口贴到他唇边,少年小口小口地抿,甜润的液体滑过喉咙,冲淡了酒气的辛辣,喝完立马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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