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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赛后余波与“机械蜂巢”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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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砧星突围赛的首轮比赛,在巨大的齿轮嗡鸣与能量光柱的交织中落下帷幕。B-17“破晓”队毫无悬念地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阿塔尔那近乎“玄学”的破译能力,通过首播镜头传遍了星际,让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数据记录员,一夜之间成了小有名气的“解密鬼才”。

比赛结束的当晚,墨渊辰包下了铁砧星最高(也是唯一能称得上高级)的餐厅——“熔炉之心”,为所有工作人员和顺利晋级的队伍举办了一场简短的庆功宴。

餐厅如其名,保留了大量粗犷的工业风,巨大的透明管道里流淌着灼热的金属溶液作为装饰照明,发出暗红色的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背景音乐是节奏感强烈的机器运转打击乐,别有一番风味。

凌星晚端着一杯低度数的气泡酒,靠在能看到外面巨型机械臂运作的观景窗旁,看着下方依旧灯火通明、运转不休的工业城市。墨渊辰处理完军务,悄然走到她身边。

“累了吗?”他问,声音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显得有些低沉。

凌星晚摇摇头,侧过脸看他被红光勾勒出的冷硬轮廓,忽然觉得这环境和他意外地相配。“还好。只是觉得……很奇妙。几个月前,我还在为活下去挣扎,现在却能站在这里,看着因我而起的风暴。”

墨渊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下方:“你点燃的不是风暴,是火种。”他顿了顿,“很多人麻木的精神世界,因为你的‘游戏’而活泛起来了。”

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破晓”队的犀牛汉子正举着一个比脸还大的金属杯(据说是铁砧星特色饮品“机油咆哮”,其实是某种高能量混合果汁),非要和阿塔尔干杯。阿塔尔被他揽着脖子,瘦小的身体几乎要嵌进犀牛汉子结实的肱二头肌里,一脸生无可恋,眼镜都歪了,引得周围人善意地哄笑。那个戴眼镜的女队员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默默地把阿塔尔被碰掉的叉子捡起来。

凌星晚忍不住笑了:“看来阿塔尔需要的不只是技术指导,还得加强体能训练。”

“己经安排了。”墨渊辰语气平淡,“墨氏基础格斗术,从明天开始,所有重点观察对象都会接受培训。”

凌星晚:“……”为阿塔尔默哀零点五秒。

庆功宴的气氛热烈而短暂。第二天,所有队伍休整,工作人员则投入更紧张的数据分析和下一赛段准备中。

凌星晚刚在临时办公室坐下,准备处理积压的事务,门就被敲响了。王叔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谷物香气的粥,还有几样看起来就很开胃的小菜。

“凌小姐,昨天光吃饼干了,不顶饿。今早熬了点星域暖胃粥,用的是我们老家带来的土法子,快尝尝!”王叔笑眯眯地把托盘放在她桌上,“墨老板特意吩咐的,说您胃不好,不能总喝营养剂凑合。”

凌星晚心里一暖:“谢谢王叔,也……谢谢他。”

“谢啥,应该的。”王叔摆摆手,又压低声音,带着点老小孩似的得意,“我偷偷多给您加了点滋补的料,别告诉墨老板,他总说我乱加东西。”

凌星晚笑着点头,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粥滑入胃里,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这种被人在生活细节上关照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王叔看她吃得香,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哦对了,凌小姐,昨天我去给赛场那边的兄弟送夜宵,听他们闲聊,好像提到西边那个旧矿坑最近晚上总有奇怪的动静,像是很多小机器人在跑,他们还开玩笑说是不是闹‘机械蜂巢’了……我也不懂,就随口一说,您忙!”

王叔说完就带上门走了。

凌星晚拿着勺子的手却顿住了。

机械蜂巢!

她立刻放下粥碗,调出铁砧星的区域地图,目光锁定在西北区域的废弃矿坑群。王叔的话,和之前从“星骸”成员终端里恢复的线索对上了!

她立刻接通墨渊辰的通讯,言简意赅:“有‘机械蜂巢’的新线索,可能在西区旧矿坑,来源是王叔的‘路边社’消息。”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秒,传来墨渊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知道了。王叔的消息,有时候比情报部门还准。”

半个小时后,初步的侦察报告回来了。利用地质扫描和热能探测对西区旧矿坑进行的远程排查,确实发现了几处异常的、密集的小型热源聚集区,以及不正常的信号中转痕迹。那里地形复杂,坑道纵横交错,确实像个巨大的“蜂巢”。

“看来,‘星骸’的老鼠洞真的可能在那里。”凌星晚看着侦察数据,眼神锐利,“要动手吗?”

“不,”墨渊辰否决了这个提议,“那里地形太复杂,强攻容易打草惊蛇,也可能会伤及可能被他们控制的、像阿塔尔一样有天赋的无辜者。他们如此看重阿塔尔,那个‘蜂巢’里可能不止有技术人员。”

他沉吟片刻,做出部署:“加大远程监控力度,在所有出入口布设微型传感器。同时,派几个机灵的生面孔,伪装成拾荒者或者黑市零件商人,靠近外围摸一摸底。”

他看向凌星晚,眼神中带着征询:“至于下一站‘绿源星’的剧本,或许可以适当调整,让我们的‘鱼饵’更香一点,看看能不能让老鼠自己扩大活动范围。”

凌星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绿源星的比赛中,加入更多与“蜂巢”可能相关的远古机械文明线索,引导“星骸”主动露出更多破绽。

“没问题,”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保证把诱饵做得色香味俱全,让他们忍不住伸爪子。”

就在两人敲定下一步计划时,凌星晚的私人通讯号收到了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附言只有简单的一句:

【凌小姐,关于那些图案,我想和您谈谈。——阿塔尔】

凌星晚和墨渊辰对视一眼。

鱼饵还没完全撒下去,最珍贵的那条鱼,似乎己经主动朝着鱼钩游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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