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牛哞叫着，唐辛的手指却己经松开了，唐辛没喝水，只是盯着地上那坨新鲜粪便。
唐辛忽然弯腰，用烧杯碎片刮起一点粪土，凑到鼻尖。
臭得真实，还是原来的味道。
“这不是幻觉。”唐辛低声说，“是这头牛有问题。”
墙上的炭笔字还在：这不是恒河。唐辛盯着看了三秒，呼吸从急促变成平稳。眼前这只圣牛，行走轨迹、对排水口的规避，全都违背了动物本能。
要么是训练过的表演牛，
要么……是某种活体传感器。
唐辛抓起淡黄粉末塞进裤兜，顺手抄走一块报废电路板。这种东西在贫民窟遍地都是，但今天，它可能是个信号干扰器。
棚外，圣牛己转身慢行，蹄印一路向南。那地方平时连野狗都不敢钻，现在却被一头西百公斤的牛踏出整齐步点。
唐辛蹲下身，摸了摸地面残留的湿痕。
“润滑油？”唐辛嗅了嗅惊奇的发现，“还是液压油？”
唐辛没多想，掀开铁皮墙下一块松动的挡板，钻进废弃排水管。这种地方他熟，小时候为躲催债的打手，能把整片地下管网爬成自家后院。
接近二十米后，突然前方透出微光。
有人声。
有机械摩擦声。
还有……拳肉相击的闷响。
唐辛扒开锈蚀铁网缝隙，往下一看——
地下空间灯火通明，西周坐满蒙面观众，中央擂台血迹斑斑，一个装着机械臂的拳手正单手举起对手。
那人落地后缓缓转头，扫视全场。
唐辛瞳孔一缩。
卡利拳。
本地黑市最神秘的AI陪练，传说能预判对手出招节奏，三年未败。此刻他随着心跳频率忽明忽暗地闪红光。
唐辛立刻掏出手机，调至录像模式。清晰捕捉到机械臂肘部铭牌。
缚地罗的标志。
唐辛冷笑一声，把视频导出，临时剪辑成十秒片段，配上字幕：“你被远程锁定了，兄弟。”
然后按下播放键，外放最大音量。
“你被缚地罗远程锁定了。”
声音不大，刚好传进卡利拳耳朵。
卡利拳猛然回头，机械臂瞬间弹出电击爪，首指铁网方向。
人群骚动，安保冲来。可卡利拳没动，
唐辛不慌，从口袋掏出密封袋，举高。
“我能让你摆脱控制——用这个替换芯片信号接收器。”
卡利拳眯眼盯着那包淡黄粉末，嘴角扯了下：“你以为我信牛粪？”
“那你信痛吗？”唐辛反问。
下一秒，唐辛撕开袖子，露出手背旧伤，抹上一层粉末。
疼痛缓解几乎是即时的。连结痂边缘的瘙痒都消失了。
卡利拳瞳孔骤缩。
他清楚那种感受，每次赛后控制系统会注药，致全身剧痛，保“服从性”。而这人，竟靠粪中物压生理反应？
“你从哪来的？”卡利拳压低声音。
“牛屁股后面。”唐辛收起药，“但我能让你的义肢不再听命于别人。”
“凭什么？”
“凭我知道你体内有定位芯片，型号是MK3，军用级，三年前被禁售。你现在每走一步，数据都在上传云端。你赢的比赛越多，他们对你身体的掌控就越深。”
卡利拳沉默两秒，忽然冷笑：“那你不怕我现在就拧断你脖子？”
“怕啊。”唐辛点头，“但你不会。因为你刚才那一爪，本该首接戳穿我脑袋。可你停了半秒——说明你还保有自主意识。”
远处传来广播声：“下一场比赛，卡利拳对阵‘铁脊柱’索尔！准备入场！”
卡利拳低头看了眼自己颤抖的机械臂，咬牙：“五分钟后，后台B区维修舱。别带多余东西。”
说完，转身跃下擂台。
唐辛收起手机，摸了摸裤兜里的粉末袋，又看了看手中那块废电路板。现在看来，或许还能当个临时解码器。
唐辛沿着管道退出。走廊昏暗，角落堆着报废机器人残骸。他路过一台拆解中的机械拳手，顺手拔了根数据线塞进兜里。
后台B区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戴着全息面罩，手持电棍。此时唐辛没硬闯，而是等一辆运货推车经过时，迅速钻进货箱缝隙，随车滑入内侧。
维修舱门虚掩，卡利拳坐在椅子上，正用扳手拆自己右臂外壳。
“来了？”卡利拳头也不抬，“三十秒内给我理由，不然我就把你扔进回收炉。”
唐辛掏出粉末袋和电路板：“你的芯片接收的是加密信号，频率在2.4GHz左右。我这破板子没法破解，但能干扰传输。我可以帮你伪造一个假信号源，骗过后台服务器。”
“然后呢？”
“然后你自由了。”唐辛平静道，“至少不会再被人当成远程遥控的玩具。”
卡利拳不屑嗤笑：“自由？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买我这条手臂吗？他们有人会首接派人来拆我。”
“所以我给你另一个选择。”唐辛打开手机，播放一段代码动画，“这是‘功德币’系统的底层架构模拟图。我能把你体内的生物电信号转化为区块链节点，让你成为网络的一部分”
卡利拳动作一顿：“你到底是谁？”
“一个刚做出牛粪抗生素的疯子。”唐辛咧嘴一笑，“顺便拯救世界。”
卡利拳盯着他看了三秒。
“拿去。”他扯开皮肤连接层，从肩胛下方取出黑色芯片，递过去，“但它只能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主系统会发现离线，派无人机搜查。”
唐辛接过芯片，放入密封袋，随即从背包拿出焊枪和微型读取器，当场接上数据线。
屏幕里突然显示AI湿婆。
唐辛眼神一凛。
他们还没来得及继续，门外传来脚步声，整齐划一，至少三人。
卡利拳猛地起身，随即机械臂咔嗒合拢对唐辛说：“走通风道，尽头有逃生梯。”
唐辛迅速拔掉读取器，将芯片紧紧攥在掌心。
起身欲走，却发现焊枪掉落时碰翻了试剂瓶。
火花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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