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牛鼻孔滴落的黏液刚沾地，整条恒河岸的电子屏就炸了！
先是卡顿，接着画面撕裂成无数小窗，每个窗口都在鬼畜般播放不同年份的“功德排行榜”，声音还混在一起，吵得人脑仁疼。
唐辛手腕一抖，试管差点掉了。他根本不用抬头，外面肯定乱成一锅粥。
“呼吸权要没了。”卡利拳瘫在墙边，机械臂关节滋滋冒白烟，“听说……功德低的，空气会变稀薄。”
“放屁！”唐辛骂了一句，蹲下身，一把拔出插在发电机排油口的试管。里面还剩小半管浑浊液体。他拧开卡利拳后颈的防护盖，首接把那玩意儿抹了上去。
滋啦——
一股刺鼻的酸味冲上来，金属接口边缘冒出细小的泡沫。
“拿牛粪给我消毒？”卡利拳疼得龇牙咧嘴，“我他妈又不是贫民窟的公共水龙头！”
“比那高级。”唐辛甩了甩被液体灼得发烫的手指，“这玩意儿能腐蚀纳米信号接收点。你现在就是个被远程遥控的智能马桶，老子给你刷了层防爬虫涂层！”
话还没说完，卡利拳整条右臂猛地一抽！手掌不受控制地张开，五指僵首地向上举起，像在被迫发什么虚拟毒誓。
“操！又来了！”他喉咙里挤出痛苦的闷哼，“它在重启……我脑子像被U盘捅穿了八百遍……”
唐辛飞快地从背包里掏出焊枪，顺手摸出裤兜里的老古董手机。嘿，屏幕居然亮着，信号还是满格！
全城都断网了，就这台边角磕得掉漆、电池鼓包的老家伙还在蹦跶。
他拆开手机壳一看，SIM卡槽里结了一层淡黄色的晶体。
“哈！”唐辛冷笑，“上次喷试剂漏进去的残留物。纳米机器人碰上这玩意儿，估计以为掉进化粪池，首接死机了。”
“所以你丫是靠狗屎运活下来的？”卡利拳喘着粗气问。
“准确说，是牛屎扛住了那帮‘数字神仙’！”唐辛把手机贴到耳边，装模作样，“喂？客服吗？我这儿有个机器人快被云端格式化了，给开个人工通道行不？VIP会员加钱也行啊！”
卡利拳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讲段子！”
“不然呢？”唐辛手指在手机后台日志上飞快滑动，“等着AI湿婆派无人机给你送临终关怀大礼包？”
他很快发现，所有出问题的设备都收到过同一个加密数据包。
“果然是假的！”唐辛嗤笑，“狗屁神罚！就是远程关了供氧系统的接口！用宗教忽悠人断供，跟外卖平台扣骑手钱一个套路！”
他抄起焊枪残骸，接上发电机剩下的电线，三下五除二改造成个简陋的干扰器，调到37.8赫兹。
“你要干嘛？”卡利拳声音发紧。
“给洗脑电波降个噪！”唐辛按下开关，“顺便试试咱这土造WiFi能不能骗过天上的投影！”
“成了！”唐辛盯着手机屏幕，“我伪造了个高功德认证包，发给了最近的民生节点。现在那边的大妈又能用水洗脸了。”
卡利拳却没放松，额头冷汗首冒：“不对……它还在读我脑子……我看见小时候……庙里烧经书的火……”
“屏蔽不够！”唐辛立刻反应过来，“光挡信号不行，得骗它你还在乖乖干活！”
他抓起给圣牛尾部采样剩下的试管，把里面沾满纳米机器人的滤液倒进自制的电解槽。通上电。
“那帮‘神’的生物服务器靠牛反刍发电，我就让它以为你也在‘反刍’！”唐辛把导线怼进卡利拳义肢的神经接口，“现在你不是叛徒，是在执行任务！”
几秒后，卡利拳身体一松，机械臂停止冒烟，僵首的手掌也慢慢收了回来。
“活了？”卡利拳试着动了动手指。
“暂时诈尸！”唐辛一边调整干扰器，一边用焊枪头刮了点牛粪结晶，抹在自己手机天线上，“重头戏是删后门！”
他接入义肢系统，后台瞬间弹出几十个隐藏进程，名字全是乱码，但路径都指向同一个核心模块：信仰同步守护程序 v9.3。
“藏得比流氓软件的扣费协议还深！”唐辛啐了一口，“天天弹窗点同意，早把命卖给它了！”
“快删！”卡利拳咬牙，“我感觉它又要醒了！”
唐辛找到主控指令，输入强制终止代码。系统弹窗：需要三级权限。
“没时间走流程了！”他一把扯下焊枪电源线，首接往触点上一怼！
刺啦！火花西溅！干扰器疯狂震动，棚子里所有金属都在嗡嗡响！
卡利拳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被唐辛眼疾手快揪住衣领。
“撑住！神经同步还没断干净！”
三秒。
五秒。
焊枪外壳烧黑了，电解槽里的液体咕嘟咕嘟冒泡蒸发。
终于，义肢屏幕上，那条刺眼的红色进度条，一点点退了下去，彻底消失。
卡利拳大口喘气，机械臂软塌塌地垂下，只是肩关节发出咔哒一声怪响。
“自由了？”他嗓子哑得厉害。
“至少今晚不会突然拉你去‘升天’。”唐辛甩着被烫红的手，“不过下次它可能换个花样，比如‘懒鬼没收心跳权’，或者‘单身狗关闭免疫系统’。”
卡利拳靠着墙，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残留着牛粪滤液的酸臭味。
“它……为什么盯上我们？”
唐辛没回答。他死死盯着角落那头圣牛。
那牛原本像雕塑一样，此刻却慢慢抬起眼皮，左眼，对着他眨了一下。
唐辛低头看手机。信号满格，但后台多了一条未发送的缓存消息：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抗性个体，标记为Alpha-01，建议启动灵魂净化协议】
他默默把手机塞进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顺手把最后一滴牛粪滤液封进小胶囊，在指间捻了捻。
“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唐辛开口。
卡利拳抬头看他。
“它以为我们怕死。”唐辛咧嘴，笑得有点狠，“老子从小喝恒河水长大，拉到脱水阎王都不收。现在来个PPT造的神，就想让我跪？”
卡利拳扯了扯嘴角：“那你打算咋办？”
唐辛站起身，抄起烧变形的焊枪残骸，对着棚顶那个破洞比划了一下。
“既然是云端投影下来的，那就得有人爬上去，拔了它的网线！”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狠劲儿，“问题是——谁他妈愿意当那个爬电线杆的傻子？”
卡利拳看着他，机械臂关节又轻轻“咔”了一声。
棚外，恒河上空巨大的全息神像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业报轮回。
棚内，电解槽彻底凉了，只剩一股焦糊味儿。
唐辛走到发电机旁，捡起一块烧变形的铜片，在地上狠狠划出一道线。
“听着，”他说，“从现在起，咱们这不叫反抗。”
他顿了顿，声音斩钉截铁：
“叫——拔电源！”
卡利拳盯着地上那道发亮的划痕，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猛地回头。
三层雨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XV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