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的冬雪纷飞,文殊殿内炉火正旺。文殊师利观照禅宗法脉,见其虽首指人心,然学人多落空寂,或执奇特,失却中道。遂化现梵僧“般若多罗”之相,南渡中土,启不二法门,续禅门心灯。
时值南北朝,达摩祖师尚未西来。梁武帝普通年间,有宝志禅师显化建康,然时人多重神通,不谙心要。文殊所化梵僧至金陵,见宝志正示现神异,分身西处应供。
梵僧近前问:“哪个是真宝志?”
宝志指空中月:“月映千江,哪个是真月?”
梵僧曰:“不问月,只问映月之心。”
宝志一怔,忽从空中降下,整衣礼拜:“愿闻法要。”
梵僧即于市井中开示:“神通妙用,不离运水搬柴;真如佛性,只在日用平常。”又说偈曰:
“志公分身非稀奇,百姓日日亦如之;
朝出耕田暮织布,哪个不是神通力?
但能心住无住处,运水搬柴总菩提。”
围观百姓中有担柴者闻之,当下放下柴担:“原来我日日具足神通!”竟得心开意解。
后至嵩山,见僧稠禅师苦修止观,得入深定,鸟雀巢于衣襟。梵僧以杖叩石,声若惊雷,僧稠出定。
“尊者修定,所求为何?”
“求见性成佛。”
“性能见否?”
“不可见。”
“既不可见,何以求见?”
僧稠茫然。梵僧指巢中雏鸟:“鸟在巢中,可曾见性?”
“未见。”
“可能飞否?”
“能。”
梵僧大笑:“佛性亦尔,见不见皆飞!”僧稠豁然,后改倡“定慧等持”。
最胜因缘在黄梅。时有居士周氏,目不识丁,打柴为生。每日过东山寺,闻诵《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心有疑惑。
梵僧遇之于樵径,问:“樵子日日砍柴,心住何处?”
“但知砍柴,不知住处。”
“不知住处,是什么心?”
周氏语塞。梵僧取斧劈柴:“劈柴声是什么心?”
“是闻性。”
“闻性可住否?”
“不可住。”
梵僧掷斧大笑:“应无所住,早生其心!”周氏顿悟,后即禅宗西祖道信前身。
至双峰山,见法融禅师领众数百,讲经说法,威仪严整。山中毒蛇猛兽皆驯,异鸟翔集如听法状。
梵僧问:“此是道人境?是佛法境?”
法融答:“境智一如。”
“既是一如,何以蛇兽异类?”
法融未答,梵僧忽作虎啸,群兽惊散。复问:“虎啸是什么法?”
法融会意:“是我等分别心。”遂解散徒众,独居石室,后成牛头宗初祖。
南朝佛教重义学,北朝佛教崇实践。梵僧游化南北,处处指归心性:
在健康瓦官寺,驳“神明不灭”义:
“冰水互为异,湿性未曾改;
生死形有变,佛性常自在。”
在洛阳永宁寺,破“净土在外”执:
“欲得净土当净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菩萨在家能觉悟,东方何人不西方。”
时有青年刘虬,博通百家而心无所归。梵僧遇之于长江畔,见其临流叹曰:“逝者如斯,何处是吾安身立命处?”
梵僧折芦投江:“芦漂何处?”
“随波逐流。”
“波流何处?”
“终归大海。”
“汝心何处?”
刘虬顿悟,后注《华严》,成为居士楷模。
最令人称奇者,梵僧曾现“无言三昧”。于庐山法会上,万众云集,请说法要。梵僧升座,默然良久,下座便行。
众愕然,唯慧远大师叹曰:“此法音如雷,汝等不闻耶?”
有僧问:“未闻一字,何谓法音?”
远公曰:“当默而默,当言而言,总归不二。”
后有人见梵僧在峨眉山金顶,与普贤菩萨论法。普贤现千臂千钵,梵僧但竖一指;普贤演十大愿王,梵僧唯展一笑。二圣相视,法界齐彰。
化缘将毕,梵僧至天台山,托梦智顗大师:“汝将开创天台,当依《法华》圆顿,说三谛三观,莫忘不二法门。”
智顗梦醒,见案头多《文殊般若经》一部,墨迹未干,知是圣意,遂立“一念三千”之旨。
临回五台前,梵僧在长江边留一偈:
“南渡北归总闲事,禅心佛性本如如;
他日有人问消息,云在青天水在瓶。”
自此,江南江北,禅风大振。虽达摩未至,而心地法门己广传。后世禅门公案,多含文殊智慧:
如“干屎橛”破净秽执,“麻三斤”断分别心,“吃茶去”显平常道,皆是不二法门的妙用。
文殊师利回五台山后,特开“不二堂”,集禅门要旨。堂前有联:
“语默动静皆般若,运水搬柴总真如。”
每月朔望,皆有禅者在此切磋机锋。而当年梵僧点化的周居士后人,世代护持,使禅灯永耀。
这正是:
不二法门绝言思,禅心皎皎月明时;
文殊示现千般相,总为众生开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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