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敖闰一掌拍在珊瑚案几上，震得夜明珠在鎏金架上来回摇晃。她捏着东海传来的鲛绡密报，指尖几乎戳破织锦："你还要说这是巧合？东海漩涡里的青铜阵盘，和寂北礁那个根本就是——"
"同源的阵纹。"杨戬突然截断她的话，三尖两刃刀"当啷"一声杵在琉璃地面。他天眼中流转的金光扫过密报上浮凸的符咒，喉结动了动："但能驱动西海同震的阵法，需要的灵力足够抽干整个蓬莱仙岛。"
龟丞相的绿袍突然簌簌作响，老臣捧着玉简的手抖得厉害："南海急报！三万岁珊瑚王...化了！"玉简"咔嚓"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凝结着黑雾的珊瑚残片，"根系缠着的玉圭...刻着西海龙宫的徽纹！"
敖闰猛地拽过玉简，龙角撞上杨戬抬起欲拦的手臂。她赤金瞳孔缩成竖线："这是我父王征讨魔族时用的祭海文！"残片边缘分明是被人生生掰断的裂口，"谁胆敢亵渎西海英魂？"
"当心！"
杨戬突然揽住她腰身急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地面"咔咔"凝出黑色冰棱。巡海将军伤口渗出的靛蓝血液正在沸腾，化作无数细小的鬼面在空中尖啸。
"混元玄冰遇龙血则活。"杨戬反手劈碎冰棱，刀风扫落敖闰鬓边一缕青丝，"你该先查查西海内部——"
"你怀疑我治下有失？"敖闰挣开他的手臂，鳞甲在袖口若隐若现。她抓起案上盛着弱水的玉卮泼向半空，水幕中浮现北海冰渊的影像：被石化的蛟龙卫保持着挥戟姿势，冰层裂缝中探出的石蛇正咬住他们僵硬的脖颈。
杨戬的刀柄"咔"地嵌入地面："当年共工撞倒不周山，就是用黄泉九曲阵抽干天地水脉。"他忽然擒住敖闰手腕，强迫她看清水幕边缘——那些石蛇鳞片竟与西海龙族的护心鳞一般无二。
"放手！"敖闰腕间龙鳞乍现，震开杨戬的钳制。她发间避水珠撞在玉案上，溅起的水花映出两人对峙的身影："西海将士的遗骸被炼成阵眼，你现在却要我相信这是内鬼所为？"
殿外突然传来海马凄厉的嘶鸣。十八匹银鬃海马拖着破碎的銮驾撞进大殿，驭车的夜叉左臂己经石化，右手指甲深深抠进眼眶："东...东海阵眼在吞噬龙脉..."他剩下的独眼突然爆开，黑色冰晶裹着血雾喷在敖闰裙裾上。
杨戬的披风"唰"地卷住敖闰，三尖两刃刀横劈过夜叉脖颈。石化从断口处瞬间漫至全身，那半截身子落地时己变成狰狞的蛇形石雕。
"看清楚了吗？"杨戬刀尖挑开石雕心脏位置，一片染血的西海龙鳞正泛着幽光，"能同时取得西海龙族血脉的，只有掌管西海水玉玺的——"
"不可能！"敖闰的龙啸震碎三盏琉璃灯，她背后的海水凝成万千冰剑，"父王闭关前将水玉玺托付给我时，上面根本没有裂痕！"她突然顿住，颈侧龙鳞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
杨戬瞳孔骤缩，刀锋己抵上她咽喉："你颈上龙鳞何时开始褪色？"
"与你何干？"敖闰挥袖打偏刀锋，冰剑却在触及杨戬衣襟时突然碎裂。她踉跄扶住玉柱，看着掌心飘落的青色鳞片，忽然惨笑出声："原来那日寂北礁...你主动替我挡下相柳毒雾...是因为这个？"
杨戬的刀"当啷"落地。他扯开银甲领口，心口处狰狞的青色纹路正顺着血脉蔓延："黄泉九曲阵要的不是西海..."他染血的指尖拂过敖闰失色的唇，"是要用西海水脉为引，把应龙血脉炼成打开归墟的钥匙。"
龟丞相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众人回头望去，老龟背甲上的千年砗磲正在龟裂，每道裂缝中都渗出混着龙鳞的黑水。整个西海龙宫开始剧烈震颤，珊瑚梁柱间浮现出巨大的血色阵图——正中央嵌着的，正是敖闰失踪百年的护心鳞。
"父王的护心鳞..."敖闰踉跄着要去触碰阵图，却被杨戬拦腰拽回。血色阵纹突然暴涨，龟丞相背甲上的砗磲"砰"地炸成粉末，飞溅的碎片划破敖闰脸颊，渗出的血珠竟悬浮着汇向阵眼。
杨戬反手扯断银甲绦带，露出心口蔓延至锁骨的青纹："归墟之门需要应龙心头血！"他三尖刀凌空画出血符，却见敖闰颈侧褪色的龙鳞开始片片剥落，"快封住灵脉！"
"封得住吗？"阴冷笑声从阵眼传来，血雾中缓缓浮现的身影让敖闰瞳孔骤缩——本该在寒渊闭关的西海龙王手持水玉玺，额角龙角却缠绕着黑色冰晶。
"父王？"敖闰的冰剑在掌心碎成齑粉。老龙王掌中玉玺裂开蛛网纹，每道裂缝都爬出石化的海蛇，"我的乖女儿，当年你为杨戬盗取弱水本源时，可想过西海龙脉早己染上归墟瘴气？"
杨戬突然闷哼跪地，心口青纹竟与阵图产生共鸣。敖闰这才看清，父亲龙袍下摆沾着的根本不是珊瑚砂，而是寂北礁将士骨灰凝成的晶石。
"您用英灵骸骨养阵？"敖闰的鲛绡披帛突然绞住老龙王手腕，却发现触感冰冷如石，"不对...你不是...啊！"假龙王的面皮突然皲裂，露出里面翻滚的黑雾——竟是混元玄冰凝成的傀儡！
真正的惨叫从殿外传来。十八根龙柱同时迸裂，被困在柱中的西海长老们浑身爬满冰蛇，他们额间的龙珠正被阵图疯狂抽取灵力。敖闰认出二长老掌心还攥着半块糖糕——那是她儿时溜出龙宫总给老人家带的点心。
"杨戬！"敖闰转身却撞进战神染血的怀抱。杨戬徒手捏碎三条袭向她的冰蛇，断刃在他肩头削出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阵眼在...咳...在你父王真身..."他吐出的血落在敖阙手背，竟灼出青烟。
殿顶轰然坍塌。真正的西海龙王被玄铁锁链倒悬在归墟漩涡中央，胸口插着半截水玉玺。敖闰看清父亲龙尾上那道旧疤——那是她千年前被魔族掳走时，老龙王劈开九重结界留下的伤痕。
"原来阵眼是父女血契。"杨戬突然惨笑，天眼流出血泪。他心口青纹蔓延到敖闰腕间，两人血脉竟在阵图中勾连成新的符咒，"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敖闰突然捏碎发间避水珠。幽蓝光芒中，她生生剜出心口龙鳞按在杨戬伤口："当年你替我承了相柳的毒，今日我还你这份情！"龙血喷溅在阵图上，竟暂时遏止了灵力吞噬。
杨戬却抓住她染血的手按向自己天眼："要破阵，需你我灵肉同焚！"金光自两人交握处炸开，归墟漩涡突然传出万千怨灵的尖啸。阵眼中的护心鳞开始龟裂，隐约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那分明是共工被封印的元神！
"斩心脉！"敖闰的龙角骤然暴涨，化作双剑刺向黑心。杨戬的三尖刀却中途转向，刀气劈开她鬓边珠钗："那是你父王半魂！"
珠钗坠地碎裂的刹那，敖闰看清共工心脏里浮动的琉璃光——百年前北海大战，父亲为救她被魔族刺穿的，正是这片护心鳞！
作者“霺霺薇”推荐阅读《哪吒之我是敖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18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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