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煤渣刮过古冶火车站时,赵打假正蹲在铁轨旁的杨树林里抽烟。
他粗糙的手指捻着张皱巴巴的供销社收据,上面用红蓝铅笔圈着三家代工厂地址。
烟头在暮色里明灭,他想起昨夜张大冬把收据拍在八仙桌上的模样——青花瓷茶碗被震得叮当响,茶汤在油灯下泛着琥珀光。
“老赵,往北三十里。”张大冬的指节叩在“永胜棉纺厂”的字迹上,系统界面在他瞳孔里投下幽蓝的倒影,“明早鸡叫头遍,我要看见这三家的账本。”
此刻赵打假身后的板车上,两麻袋账本正渗出油墨味。
他吐掉烟蒂踩灭,忽然听见厂区传来铁门开合的吱呀声。
西个穿靛蓝工装的男人推着三轮车出来,车斗里鼓鼓囊囊的麻袋上印着麦穗纹——十三粒谷子的赝品商标在月光下清晰可辨。
“逮着了!”赵打假吹响铜哨,蛰伏在煤堆后的五个小伙子如猎豹般窜出。
三轮车翻倒时扯破麻袋,雪片似的假商标纷纷扬扬飘起来,落在道岔间积着薄冰的枕木上。
张大冬接到消息时,正给郝倾城别那支凤头银簪。
簪尖擦过她耳垂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提示:【体力值 -10%】。
他踉跄着扶住供销社柜台,玻璃展柜里“冬雪牌”棉袜的商标反射着晨光,与昨夜捡到的赝品形成微妙的角度差。
“大冬哥!”郝倾城扶住他胳膊,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他棉袄褶皱,“这参片你含着,我跟赵叔去永胜厂。”
正午的永胜厂锅炉房热浪滚滚。
张大冬掀开浸透汗水的棉帘,正撞见王广告举着海鸥相机在拍流水线。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十几个女工突然扔下缝纫机围上来,领头的大辫子姑娘叉着腰:“张老板砸我们饭碗,我们就砸了这些冒牌货!”
缝纫机台板被掀翻的巨响里,张大冬瞥见系统提示的【危机应对方案A】。
他抓起台面上未完工的假商标,对着天窗透下的光柱晃了晃:“这布料浸水就掉色,穿三天就开线——你们愿意自家娃穿这种衣裳过年?”
女工们愣神的空当,赵打假己带人封住后门。
张大冬摸出盖红章的委托书:“从今天起,永胜厂转做冬雪牌代工,计件工资涨三成。”锅炉的蒸汽喷涌而出,将他额前汗湿的头发吹得翻飞如鸦羽。
当周日的年货大集开市时,刘大妈摊位上挂起“冬雪正品”的蓝布幡。
她攥着张大冬新印的防伪手册,逢人就指认商标上凸印的暗纹:“瞅准喽,真货的麦穗是十西粒!”人群外,李调查员捧着笔记本穿梭在摊位间,钢笔尖在统计表上沙沙作响。
入夜,张大冬在防空洞改装的仓库里清点战果。
系统界面悬浮在成摞的假冒商标上,【区域知名度81%】的进度条泛着金边。
郝倾城提着煤油灯进来,光晕扫过墙角的樟木箱,忽然“咦”了一声:“这箱镀金贴纸的纹路,倒像上海老凤祥银楼的工艺......”
话没说完,王广告风风火火闯进来,呢子大衣上沾着夜行火车的煤灰:“天津劝业场的橱窗谈下来了!发布会定在腊月廿三小年夜,不过——”他摘下贝雷帽擦汗,“和平饭店的场租费得用外汇券结。”
张大冬咬碎嘴里的参片,苦涩混着系统【预演功能】启动的嗡鸣在舌尖炸开。
虚拟光幕上浮现出发布会流程:镁光灯、剪彩绸、旋转展示台......每个画面都吸食着他的体力值。
当郝倾城把温水递到他唇边时,玻璃杯沿忽然映出个模糊的俄语单词——正是那夜电话里听到的异国余韵。
### 故事梗概
- **发布会筹备**:王广告用外汇券租下和平饭店的银质话筒,在劝业场布置旋转展台。
郝倾城为展品系上红绸带时发现俄文标签,暗示国际商机。
- **系统透支**:张大冬强撑体力启动预演功能,在虚拟空间反复调整演讲节奏,真实发布会时每个动作都精准如演练。
- **创意展示**:用锅炉房蒸汽模拟T台效果,女工们身着冬雪牌新品走秀,李调查员的市场数据投影在布匹上形成视觉冲击。
- **意外插曲**:刘大妈带着古冶老乡突然现身,回到八十年代唐山古冶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回到八十年代唐山古冶最新章节随便看!用当地方言讲述打假故事,朴实话语引发媒体疯狂记录。
- **暗藏危机**:发布会尾声系统提示俄语关键词“技术转让”,张大冬体力濒临透支时瞥见郝倾城手帕上的上海老凤祥暗纹。
和平饭店的银质话筒在镁光灯下流转着冷光,张大冬松开领口第三颗盘扣,喉结擦过粗呢中山装的硬领。
后台防空洞特有的阴湿气息混着郝倾城发间的桂花油香,让他想起昨夜系统预演的第十七次掌声节奏。
“天津卫的老规矩,剪彩前得喂饱话筒。”王广告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六块起士林西饼。
他拈起奶油松饼在话筒罩上擦了半圈,碎屑簌簌落在红绸结的流苏里,“当年梅老板在天蟾舞台……”
话没说完,旋转展台突然卡顿。
郝倾城提着裙摆跨过电缆,月白缎子旗袍下摆扫过控制箱,十二盏聚光灯应声亮起。
她指尖拂过冬雪牌新品的桑蚕丝镶边,忽然顿在包装盒的俄文标签上:“大冬哥,这字母怎么像那晚……”
“电压不稳!”赵打假的吼声从配电箱后炸响,他古铜色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正在徒手拧紧松动的保险丝。
二十米外,李调查员把笔记本摊在消防栓上,钢笔尖蘸着红墨水在认知度曲线图里画下陡峭的上升箭头。
当劝业场的自鸣钟敲响七下,张大冬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警告:【体力值12%】,预演功能的余温还灼烧着神经末梢。
他咬破舌尖含住残片,抬脚时感觉布鞋底粘着什么——是张被踩扁的赝品商标,十三粒麦穗在追光灯下显得格外滑稽。
“诸位请看!”
张大冬振臂甩开丝绸长卷,李调查员三个月的市场数据化作泼墨山水在素绢上流淌。
他指尖划过某个峰值时,王广告适时按下幻灯机开关,永胜厂女工们的笑脸突然绽放在劝业场的巴洛克穹顶下。
人群中的刘大妈突然扯开嗓门:“俺们古冶大集的乡亲托句话!”她枯瘦的手举起蓝布包袱,三十七双冬雪牌棉袜如雪浪翻涌,“那些黑心作坊的烂布头,连擦锅台都嫌刺手!”
《今晚报》记者的镁光灯疯狂闪烁。
张大冬在强光中眯起眼睛,看到虚空中【认知度89%】的金色进度条正在具象化——它化作郝倾城发间的银簪流光,变成赵打假扳手上反光的油渍,最后凝成和平饭店账单上那串鲜红的外汇券数字。
后台传来蒸汽熨斗的嘶鸣。
郝倾城倚着樟木箱整理剪报,忽然被箱角硌了手心。
煤油灯凑近照见个拇指盖大小的凹陷,里面嵌着片镀金贴纸,上海老凤祥的凤凰尾羽在幽光里若隐若现。
她正要凑近细看,外头忽然爆发的声浪惊得灯焰首颤。
“接下来是莫斯科纺织学院的贺电!”
王广告的破音透过苏联造扩音器变得格外滑稽。
张大冬接过电报时,系统提示音在耳蜗深处炸响:【检测到斯拉夫语系关键词】。
体力值骤降到5%的瞬间,他借着转身展示防伪工艺的动作扶住展台,指甲在有机玻璃上刻出月牙状白痕。
郝倾城冲上来搀扶时,手帕上的杭菊香盖过了他唇间的血腥气。
她发梢扫过电报上的西里尔字母,那些缠绕的字符突然在张大冬眼底重组——昨夜在仓库看到的俄文警示,此刻竟与和平饭店的账单编号首尾相连。
“没事,就是……”张大冬咽下喉头甜腥,忽然瞥见王广告在幕布后举着两张彩色纸片疯狂比划。
那是上海牌轿车的工业券和侨汇商店的糕点票,正随着他夸张的口型拼成个危险的等号。
当最后一位宾客带着熏鱼味的掌声离去,张大冬瘫坐在道具箱上。
系统弹出成就界面的瞬间,郝倾城的惊呼与仓库警报同时炸响——她手中那张浸透汗渍的发布会流程表背面,赫然印着和平饭店的俄文清洁剂标签。
“大冬哥,这凤凰图案……”
郝倾城用银簪尖挑起手帕上的金粉,灯光下竟显出列宁装特有的双排扣纹路。
仓库外传来绿皮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悠长的鸣叫裹着煤灰扑在劝业场的彩色玻璃窗上,将两人的剪影模糊成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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