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追兵晕倒，苏黎一行人迅速动手了结了他们。斧子挥得虎虎生风，一个刚从晕眩中挣扎着爬起的武装分子被她一斧劈中胸口，血喷得满地，像泼开的红墨。
陆霆渊和萧夜寒也没闲着，军刀和断棍齐上，坡下的敌人还没完全回神，就被这群如狼似虎的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快点，别留活口！”苏黎低吼，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她一脚踩住一个试图翻身开枪的家伙，斧刃狠狠砸下，骨头碎裂的闷响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坡下三辆车旁，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的脑浆迸裂，有的胸口塌陷，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硝烟气。
胡子男带着水库站的人跟在后面，挥着卷刃的刀补刀，嘴里骂骂咧咧：“这帮龟孙子，追老子追到这儿，活该喂狗！”
他一刀捅进一个倒霉蛋的肚子，扭了扭刀柄，血水咕嘟咕嘟冒出来，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不到十分钟，坡下的动静彻底没了。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血腥味，基地外安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场。
苏黎喘着气站首身子，斧子杵在地上，血顺着刃口滴下来，在碎石上砸出一朵朵暗红的小花。她回头扫了眼众人，眼神冷冽：“都收拾干净了？”
陆霆渊收起军刀，点头：“没活的了，连车都砸了，跑不了。”
萧夜寒拄着断棍，“痛快！这装置太厉害了，扫一下就倒一片，苏黎，你真是咱们的福星！”
“少拍马屁。”苏黎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基地深处那台暗下去的装置，裂纹密布的晶体像个随时会崩塌的定时炸弹。
她皱眉，低声道：“这东西救了咱们，但也废了，下次再碰上追兵，可没这么好运。”
顾言泽蹲在装置旁，手指摸着基座上烧焦的按钮，脸色不太好看：“晶体过载了，能量耗尽，能撑到现在算奇迹。东山基地的库存就这一个，估计是最后的杀手锏。”
“杀手锏用完了，接下来我们得靠自己。”
陆霆渊冷冷接话，目光扫向门外，“坡下没动静，不代表后面没麻烦。这帮人不是散兵游勇，装备齐整，背后肯定有大鱼。”
苏黎点头，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沉声道：“歇口气，分开走。水库站的人跟咱们不是一路，他们有他们的打算，咱们得找个落脚点，弄清楚这鬼地方到底藏着什么。”
胡子男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扛着刀走过来：“分开？苏黎，你啥意思？咱们刚一块儿干翻这帮孙子，现在你想甩了我们？”
“不是甩。”苏黎首视他，“你的人拖家带口，腿脚不利索，带着你们，咱们谁都跑不远。坡下这波死了，后头还有追兵，你想全军覆没？”
胡子男瞪着她，胸口起伏了几下，显然不服气，但看看身后那群疲惫不堪的家伙，又咽了口唾沫，闷声道：“那你说咋办？”
“你们往西走。”夜凌冷不丁开口，指着坡下远处隐约可见的树林，“那边有溪流，能掩住行迹，顺着水走，能躲一阵。咱们往东，基地深处有路，兴许能挖出点东西。”
胡子男眯眼打量夜凌，哼道：“口气不小。行，就听你的，西边是吧？”他转头招呼自己人，“收拾家伙，走！”
水库站的十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捡起地上的刀棍，互相搀扶着往坡下挪。
胡子男回头看了苏黎一眼，“姓苏的，别死了啊，老子还等着以后跟你喝酒呢！”
“死不了。”苏黎冷冷回了一句，目送他们消失在夜色里。她转过身，朝陆霆渊等人挥手：“走，进深处瞧瞧。”
基地大厅的黑暗像一张巨口，吞噬着他们的身影。
蓝光熄灭后，嗡嗡声也停了，只剩风从破墙缝里钻进来的低鸣。苏黎走在最前，脚下踩着碎砖和散落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
“小心点。”陆霆渊低声道，“这地方不简单，尸体穿白大褂，八成是研究人员，死的却这么惨。”
“实验站日志提过，东山基地是核心站点。”顾言泽喘着气接话，“裂空装置是主力，还有别的玩意儿没写全，可能藏在深处。”
苏黎没吭声，眯眼盯着前方。基地深处隐约有光，不是蓝光那种刺眼的冷色，而是暖黄色的微弱光芒，像油灯摇曳。
她加快脚步，穿过大厅尽头一扇半塌的铁门，眼前豁然开朗。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斑驳，挂着几盏破旧的应急灯，灯泡忽明忽暗，照得甬道像条扭曲的蛇身。
地上散落着文件碎片和破碎的玻璃器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化学药剂气味。甬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那抹暖黄色的光。
“门后有东西。”夜凌低声道，匕首己经捏在手里。
苏黎点头，斧子扛在肩上，走到门前。她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表面刻着一串模糊的数字和字母，像某种密码锁。
她回头看向顾言泽：“你看看。”
顾言泽凑上来，借着微光眯眼瞧了半天，皱眉道：“是老式编码锁，实验站用过类似的，得有钥匙卡或者密码。卡肯定没了，密码得猜。”
萧夜寒摇头，“这儿这么多数字，猜到天亮也开不了！”
“不是乱猜。”顾言泽蹲下，从地上捡起一张烧焦的文件残片，上面隐约可见“E-07”几个字符，“东山基地的代号是E-07，密码可能是这个。”
苏黎接过残片，瞥了眼，沉声道：“先试试。”
顾言泽在锁上按下“E-07”，咔哒一声，金属门震了一下，缓缓滑开。门后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着浓重的机油味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声。
众人鱼贯而入，眼前景象让他们齐齐愣住。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车间，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头顶悬着几盏摇晃的吊灯，照得空间昏黄一片。
车间中央停着一台庞大的机械怪物，像坦克和挖掘机的混合体，履带上沾满干涸的泥土和血迹，炮管粗得像水桶，表面锈迹斑斑，却透着一股狰狞的杀气。
周围散落着工具箱和零件，几具尸体靠着墙角，穿着破烂的工装，头骨被砸得稀烂，像被什么重物碾过。
“这是什么？”萧夜寒瞪大了眼，声音都抖了，“坦克？”
“不是坦克。”陆霆渊走近，伸手摸了摸履带，，“是战车，改装过的，实验站日志提过，东山基地在造重型武器，这可能是成品。”
“能开吗？”苏黎绕着战车转了一圈。她跳上车顶，掀开舱盖，一股呛人的汽油味扑鼻而来，里面仪表盘破破烂烂，但引擎还隐约有低鸣。
顾言泽钻进驾驶舱，摸索了一阵，惊喜道：“油箱没干，引擎还能转，武器系统坏了一半，但跑路没问题！”
夜凌冷笑，“这大家伙开出去，目标比天还大，追兵一炮就轰平了。”
“不开出去，咱们也跑不远。”苏黎跳下来，“坡下那帮人有后援，这基地迟早被围。弄清楚这车怎么用，带上能带的，咱们杀出去。”
陆霆渊点头：“同意。顾言泽，你开，夜凌和我守炮台，苏黎和萧夜寒清路，林若找补给。”
“补给？”林若愣了下，西下张望，“这儿有啥补给？”
“找！”苏黎一挥手，“墙角有箱子，翻翻看。”
众人散开，林若和萧夜寒翻箱倒柜，找出几罐压缩饼干和一箱生锈的手雷，顾言泽钻进战车研究操作，夜凌和陆霆渊爬上炮台检查武器。
苏黎站在车旁，眯眼看着甬道入口，耳边隐约传来远处传来的低沉轰鸣，像雷声滚过天际。
“追兵来了。”她低声道，握紧斧子，“快点，时间不多了。”
战车引擎猛地轰鸣起来，顾言泽探出头喊：“行了，能动！快上来！”
苏黎最后一个跳上车，舱盖砰地关上。
战车抖了一下，履带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朝甬道驶去。吊灯摇晃着洒下昏黄的光，照得这群人脸上满是疲惫和杀意。
“冲出去！”苏黎咬牙，“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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