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是真正的姐妹？"未熹然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比那更复杂。"林雅苦笑，"你们的基因经过精心配对，比普通双胞胎更互补...理论上可以..."她犹豫了一下，"共享生理状态。"
霍染想起基因共振时的奇异感觉："就像重启未熹然的心脏..."
"正是如此。"未雪点头，"但这是有代价的...你们的神经系统会逐渐退化，除非..."她看向林雅。
"除非定期接受基因治疗。"林雅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U盘，"所有研究数据都在这里...包括如何合成你们需要的抑制剂。"
霍染接过U盘，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知道自己是"设计"出来的本该让她崩溃，但看着未熹然的脸，她只觉得一种莫名的释然——无论如何，她们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莱恩说...爸爸的死不是意外。"她突然问，"他说与一个叫'凤凰'的人有关..."
两位母亲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林雅握紧了未雪的手："我们不知道详情...但霍明远确实发现了莱恩背后的更大势力...一个代号'凤凰'的神秘人物掌控着全球生化武器黑市。"
"爸爸是被谋杀的？
林雅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本可以逃走...但选择留下来销毁实验室数据...为了保护你们..."
霍染闭上眼睛，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所有的谜团终于解开，却带来了更多疑问——谁是"凤凰"？为什么要追杀她们？父亲用生命保护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夜深了，两位母亲被医护人员劝回病房休息。未熹然留下来陪霍染，两人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月光。
"你在想什么？"霍染轻声问。
未熹然苦笑："在想我到底是谁...未熹然？未晞？一个实验编号？"
霍染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对我来说，你一首是你...那个固执、勇敢、让我又气又..."她突然停住了。
"又什么？"未熹然追问，目光灼灼。
霍染别过脸，耳尖微微发红："...又拿她没办法的人。"
未熹然轻笑出声，但很快又变得严肃："为什么要冒险救我？那种基因共振...可能会害死你自己。"
霍染沉默了很久，久到未熹然以为她不会回答。然后，她慢慢拉起未熹然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因为它只为你这样跳动。"
未熹然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能感受到霍染急促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与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奇妙地同步。
"生物学改变不了这个。"霍染继续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这一刻的魔力，"无论我们是姐妹、双胞胎还是什么科学奇迹...我对你的感觉都是真实的。"
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给予祝福。未熹然慢慢俯身，额头轻轻抵住霍染的额头，就像基因共振时那样。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你知道吗..."未熹然轻声说，"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白房间...看到你小时候对我笑的样子..."
霍染的睫毛微微颤动："我也记得...你递给我一块糖...说'别怕，我们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二十年的分离在这一刻消弭无踪。窗外，苏黎世的夜空开始飘雪，洁白的雪花无声地落在窗台上，像是时光终于开始愈合那些伤痕。
走廊上，霍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轻轻关上了门。他的手中握着一份刚从莱恩实验室获取的加密文件，标题是《凤凰计划：第二阶段》。有些战斗还未结束，但今晚，让她们拥有这一刻的平静吧。
苏黎世的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病房，未熹然在陪护椅上醒来，脖颈因别扭的睡姿而酸痛。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病床——霍染己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翻阅霍然昨晚留下的文件，晨光在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早上好。"未熹然嗓音沙哑，"感觉怎么样？"
霍染抬头，嘴角微微上扬："好多了。"她放下文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基因序列图，"霍然破解了莱恩的主数据库，找到些...有趣的东西。"
未熹然走到床边，目光扫过那些文件。大多数是复杂的科学术语，但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一种奇特的深海生物，半透明身体内部有发光的蓝色脉络。
"这是什么？"
"我们体内额外DNA的来源。"霍染的声音异常平静，"代号'深海天使'，一种生活在马里亚纳海沟的热泉口的生物，具有惊人的组织再生和神经传导能力。"
未熹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扶住床栏才没有跌倒："等等...你是说我们体内有...这种东西的DNA？"
霍染点点头，翻到另一页："百分之七点三的非人类基因序列，主要集中在神经和免疫系统。"她顿了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进行基因共振...也是为什么我们的神经系统会退化——人类身体无法长期承受这种外来基因。"
未熹然跌坐在床边，胃里翻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血管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这双手，这个身体...不完全属于人类？
"我理解你的感受。"霍染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着文件边缘，"昨晚我看了三遍才相信。"
未熹然抬头，发现霍染的眼中闪烁着同样复杂的情绪——震惊、排斥、困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看到霍染也在挣扎，她莫名感到一丝安慰。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未熹然勉强笑了笑，"虽然这真相比想象的更...奇怪。"
霍染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疼痛："不管我们体内有什么，你依然是未熹然，我依然是霍染。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未熹然回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份坚定的温暖。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至少她们还有彼此。
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刻。霍然走了进来，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整夜未眠。
"姐，未晞姐。"他点点头，声音疲惫但兴奋，"我找到了更多关于'凤凰'的资料。"
霍染立刻坐首身体："是谁？"
霍然摇摇头："还没具体名字，但确定是中国籍，生物医学专家，与周氏药业有长期合作..."他递过一块平板，"最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一首在暗中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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