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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雨林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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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盛夏,缅甸原始丛林的腐叶堆里腾起湿热的雾霭,绞杀榕的气根上缠着青桐纹的藤蔓,每片叶子都沾着带血的蛊粉——那是青桐会最后一位核心成员“蛊王”布下的“绞魂阵”,踏入者若喊不出自己的名字,便会被藤蔓抽干精血,化作新的蛊引。林远握着断玉刀穿行在齐腰高的蕨类植物中,刀柄上“丹增”的佛珠蹭过“马建国”的木牌,在闷热的空气里发出黏腻的响。

“林叔,苔藓颜色不对。”小晴忽然蹲下身,指尖点向地面青紫色的苔藓——那是“尸蛊”滋生的征兆,苔藓边缘蜷曲的弧度,竟组成青桐纹的形状,“前面的绞杀榕上,挂着护边员的肩章。”

林远抬头,看见榕树气根间晃荡着染血的布片,正是三天前失踪的老王的藏青色肩章,布片上用鲜血画着未完成的青桐纹。他摸出腰间的葫芦,倒出寒梅秘制的“艾草灰”撒在苔藓上,灰粉遇湿腾起白烟,竟在地面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刻痕:“老王”“阿强”“敏敏”...全是近月来在丛林失踪的人。

“嗷——”前方突然传来混着蛊虫振翅的怪响,绞杀榕的气根如活物般收缩,露出藏在树冠中的身影——“蛊王”身着用蛊虫翅膀拼成的披风,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眉心的青桐纹刺青竟在蠕动,“夜莺,雨林的蛊,比雪山的冰更懂怎么吞掉名字。”

林远盯着他披风下露出的手腕——那里缠着用活人头发编成的“蛊绳”,每根头发上都系着刻有青桐纹的骨片。断玉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刃砍向最近的气根,却在接触藤蔓时被黏腻的蛊液缠住,青桐纹藤蔓趁机卷向他咽喉。

“低头!”雪奈的喊声从左侧传来,她甩出浸过烈酒的套索,缠住蛊王的披风。老周的九节鞭裹着火焰砸向绞杀榕,火舌舔过青桐纹的瞬间,藤蔓发出刺耳的尖啸,竟显露出底下被缠住的护边员尸体——每具尸体的心口都刻着未完成的青桐纹,唯独老王的尸体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木牌,上面刻着“王建国”。

“你的名字是王建国!”小晴扑过去捡起木牌,朝蛊王大喊,“你女儿在边境线上等你,她每天都要在木牌上刻一笔‘父’字,说等刻满一百笔,你就会带着名字回家!”

蛊王的身体猛然一震,披风下掉出个小陶罐,罐口封着的青桐纹符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建国爹”——那是老王女儿去年寄来的家书。绞杀榕的气根突然乱颤,青桐纹藤蔓竟松开林远,转向蛊王缠绕而去。

“住口!”蛊王扯下披风,露出胸口的青桐纹刺青,却在刺青下方,贴着块褪了色的布片,上面用中文写着“建军”——那是他二十年前在云南 orphanage 的名字。他抬手甩出蛊虫,黑色的蛊群如乌云般压来,每只蛊虫的翅膀上都印着青桐纹,“名字?不过是蛊虫嘴里的残渣!”

林远挥刀劈开蛊群,断玉刀刀柄的佛珠突然发出微光——那是丹增的老喇嘛念过的经咒,竟让蛊虫翅膀上的青桐纹纷纷剥落,露出底下被覆盖的、用朱砂写的“建军”二字。“你敢不敢看自己的木牌?”他踢开脚边的陶罐,里面滚出块刻着“建军”的木牌,边缘留着牙印,正是二十年前他在 orphanage 用石子刻的。

蛊王盯着木牌,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眉心的青桐纹刺青如活物般钻进他眼底,“白凰说...说名字是枷锁,青桐纹才是自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绞杀榕的气根趁机缠住他的脚踝,青桐纹藤蔓顺着他的腿往上攀爬,却在触及“建军”木牌时发出尖啸,“原来...自由是有人喊你的名字...”

丛林深处的蛊虫突然集体振翅,青桐纹藤蔓在晨光中纷纷炸裂,露出被裹住的名字木牌——“王建国”“建军”“阿强”们的名字在腐叶堆上闪闪发亮。蛊王的青铜面具坠地,露出底下满是泪痕的脸,他望着林远手中的断玉刀,刀柄上“建军”的木牌碎片正随着心跳颤动,“帮我...把木牌带给女儿...告诉她,爹的名字...是建军...”

绞杀榕的气根在暴雨中彻底崩塌,蛊王的身影被埋进腐叶堆,唯有“建军”的木牌露在外面,被小晴捡起时,木牌背面刻着行小字:“等女儿长大,教她认‘建’字,左边是个‘廴’,右边是个‘聿’,合起来,就是爹的名字。”

“林叔,蛊毒退了!”雪奈指着渐渐散去的青雾,腐叶堆里露出护边员们的笔记,每一页都画着青桐纹,却在页脚用铅笔写着自己的名字,“寒梅阿姨说,名字是蛊毒的解药,只要有人记得,就永远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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